当时,在盛王一行快要赶到之前,许环正身负重伤被一群山匪围攻。
而其他将士们都还在零散的战斗阵地里奋力厮杀着。
许环虽然拼尽全力抵挡了一众山匪喽啰们最后合力的一击,将他们打飞一片,倒地后都无法再继续围攻他。
但是许环也因此伤势太重单腿跪在了地上,手里的剑也脱了手,终是也失去了反抗能力。
将士们看到许侍卫失去战斗能力后,也都纷纷慌了神,倒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怕死,而是怕他们的队长许侍卫牺牲于此。
于是,纷纷想要厮杀过去救他,但是奈何,山匪人数实在太多,他们都被缠得无法脱身,甚至是自顾不暇,就别说闯出去救许侍卫了。
许环彻底失去行动力后,新上任的山匪头目方才从马背上跳下来,将扛在肩膀上的大刀指向他的头顶,粗声粗气道:“就凭你们区区二十几人的一支军队,也敢跟我们几百人对抗?简直不自量力!”
许环虚弱得吐了一口血,却还能笑得出来,故意神秘兮兮道:“所以,明显抵不过你们!那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还要出手阻拦你们?”
陈首领立即怔住了,也觉得这其中怕是真还有什么猫腻,当即质问道:“为什么?”
许环:“那当然是我还有一定能打败你们的后招!不然,我许环怎么可能会拿我自己的命做赌注呢?我还有大好年华去等着我去享受呢!怎么可能舍得现在就去死呢?”
说着许环说着越发笑得灿烂。
陈首领明显是被他震住了,倒不是他堂堂山匪首领胆子小,他也毕竟自诩是个杀兄篡位的狠角色,怎么可能区区就被敌人的几句话给吓住。
但偏偏他们确实经历过非常离谱又恐惧的败仗。
差不多一个月前。
一个年轻人在他们几百山匪的围攻下,生擒了前首领,也就是他的父亲,并且轻松就全身而退了。
如今,他又是新上任的首领,难保不会又成了那个恐怖年轻人的目标。
人家既然能有生擒的本事,那也必定有将他击杀的能力!
好巧不巧,忽然一疾阵风吹来,正陷入惊恐回忆的陈首领,顿时吓得连忙躲进了旁边副手身后。
副手脸色一白也马上警惕了起来,大叫道:“快保护首领!”
周围的山匪喽啰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都后知后觉地听从命令围了过来。
看着陈首领跟副手大人都一副恐慌警惕的样子,也都以为有什么很恐怖的东西要来了。
然而大家就这么神经兮兮地守了一炷香过后,却什么都没有,没恐怖的东西,更是无事发生,就只有风一阵一阵地疾行而过,仅此而已。
“……”
“……”
“……”
意识到根本没危险后,大家一个个不由得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气氛极其尴尬……
尤其是最开始一惊一乍而吓到其他人的陈首领,意识到自己是被许环骗了后,又气又羞直接脸都黑了。
“你小子是不是诈我?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后招,也更没有什么帮手!!”陈首领跳出来冲他大骂道。
许环却依旧平静自若道:“你若不信!大可以一刀朝我头顶劈来试试,你这种人不会明白的,越是真正的高手,也不会轻易出手。”
陈首领满脸凶相地抬起大刀在他头上比划了好几下,但见许环带血的嘴角却还噙着笑意,以至于最终都不敢砍下去,生怕自己一砍,就会忽然骂冒出什么顶级高手一剑割了他的脖子。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旁边一直在观望形势的刘副手,明显是等不住了。
他凑上来,提议道:“首领,我不能再跟他们磨蹭下去了,再待下去,那盛王跟赵将军说不定就追过来了!”
陈首领却反驳说:“不可能,那三个面具人实力那么强,那盛王跟赵将军说不定都已经死在他们手上了呢!”
刘副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
一想到若是那个年轻人去帮盛王跟赵将军了的话,那么那三个面具人,也许还真不能得手。
陈首领向来很信任刘副手,他的话,陈首领一般都能耐下性子听进进去。刘副手替他出过很多主意,比如杀兄篡位,就是刘副手替他谋划的。
陈首领按他的话一琢磨,这才冷静下来,继续听他说道:“这姓许的小子先前一直不跟我们正面交手,带着我们在山林里兜了好一个圈子,浪费了不少时间,我们才得以将他们围捕住……我看明显这小子就是在拖延时间……”
陈首领恍然大悟,也跟着想明白了,若是这小子真的背后藏有帮手,怎么会需要带他们兜圈子拖延时间?又怎么会都死伤一大片了,却还不现身?
就连这姓许的都重伤到快死了,也还迟迟不见人,就为了在他杀这小子的最后一刻才肯出手,以便维持高手的风头么?
这太扯了。
陈首领想通后,就终于大胆了起来,重新将大刀放在许环头上定点,并且恶狠狠道:“哼!还想再继续骗我!没门!我倒要看看,你背后之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说着陈首领就用尽全力,朝许环头顶狠狠劈了下去。
许环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快速闪过了师兄齐钰和师兄箫离,掌门师尊以及盛王妃和阿莲的身影。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死在这里,但他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当刀锋刚碰到许环头发时,忽然一把闪着金光的剑及时飞射而来,直接将陈首领手中的刀从一侧击飞了出去。
飞出去的剑跟刀还顺势打伤了在一旁看戏的好几个山匪喽啰。
陈首领也因为巨大的剑气震得撞上他一旁的刘副手,二人一起重重飞摔在地上,很快就哀嚎起来。
紧随剑而来的,还有一脸嫉恶如仇的盛王殿下。
许环睁开眼睛,就看到已经飞身到他跟前的盛王,但他却下意识地笑起来喊了他一句“齐师兄”!
盛王听言忽然歪头愣了一下。
好熟悉,就和使用那把“炙阳”剑时的熟悉差不多,但是,也仅此而已,除了这种熟悉的感觉,其他更多的,盛王什么也想不起来。
紧接着,赵将军也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追来了,一落地,就如以前那样,严肃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休得无礼!要叫殿下!”
然而许环早已经不怕他这个,明面上刀子嘴豆腐心的大将军啦,当即冲他做了个不太协调的鬼脸,说:“哎呀,盛王殿下,也是我师兄,这又没有错!”
这小子居然还敢当众忤逆他的话?这要是换做从前,赵值铁定要好好治一治他。
但此时,赵值看到许环嘴角下巴甚至是胸口都是刺目的鲜血,哪里还舍得继续批评他,沉着脸不再吭声,连忙蹲身帮他仔细检查伤势。
许环看得出赵将军有在极力克制心中的担心,就也不再继续跟他嬉皮笑脸斗着干了,乖乖让他诊治。
许环怎会感觉不到,从小赵将军就把他跟齐师兄箫三个当成了他赵家的孩子一样看待,尽管总是对他们仨很严苛,但也确实是为了他们好。
检查完了后,赵值立即原地替他运功疗伤,不过,明显表情已经放松了不少。
一边给他疗伤,赵值还不忘一边严肃地数落他道:“你小子也太逞强了!这次要不是运气好我们及时赶到了,你可真的会死在这里知道吗?”
看赵值还有心思骂他,盛王跟许环都默契地明白了,他的伤势虽重,但还不至于会死。
于是原本紧张地守在一旁的盛王,终于可以安心地教训坏蛋了。
许环也终于将心中悬着的石头放下来,然后,就又耍起赖来了,故意点头说:“厉害啊!赵大将军,你怎么知道我后悔了?我还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我会被揍得这么惨,还差点死了,我就应该在看到他们闯过来时,一早带领将士火速逃跑的!我的脸都还被揍了好几拳头,破相了,都不帅了!啊啊啊后悔死我了,呜呜呜……”
看着许环一脸愤慨,小嘴也叭叭叭个没完,纵是严肃如赵值也崩不住笑出了声……
这边盛王,先是三拳两掌把还在双双哀嚎的陈首领跟刘副手给揍晕,然后飞身到战况最激烈的阵地里。
“盛王殿下!!”
还在拼杀的将士们立马欣喜地喊道。
其实大家看到他们将军跟盛王赶到时,就又都振奋了起来,一个个热血沸腾越战越勇!
而那些山匪们,看到他们的首领跟副手大人双双被击败,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是该继续打,还是赶紧溜。
毕竟,他们依旧还有几百人,而追来的,不过只有赵将军跟盛王而已,他们心底还侥幸地想,他们尽全力仗着人数碾压围攻他们,也许能打得过他们。
但此时盛王强势地加入乱斗中,不一会儿,很快局势就明显开始扭转了。
这时候,群蚂无首的山匪再想成群逃跑,却早已为时已晚,被赵值跟盛王落在后面的一支八十多人的先锋兵终于追了上来。
然后很快就加入了战斗,将那些试图逃跑的山匪们又逼迫了回来。
于是一百多精锐兵加上盛王跟四百多的山匪们再次展开了更加激烈的打斗。
或许是山匪们,已经绝望,为了活下去,他们打得更加勇猛,但代价就是死伤猛增,一时间现场惨烈无比……
大约一刻钟后,已经初步给许环进行了紧急疗伤,止住了血之后,赵值几个踏步快速飞身到了一座马车车顶。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