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师叔,您是真不怕吓死我是吗?”
“我这不是,特意来给你做突击训练么?”玄风捉弄成功,不由一顿哈哈大笑,笑完了才慢慢正色道:“书信我已经替你飞鸽传书给你的师傅了,如果收到回信,我会再来找你。”
“那就有劳师叔了。”
玄风又道:“那你可还有需要我去做的事?”
玄生:“暂时没有,所以师叔你先去忙你自己的,不过待我师傅回信之后,恐怕得需要师叔你经常跑腿。”
玄风轻快道:“了解!”
玄生取完油灯一转身,原本站在那儿的玄风师叔早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不得不说,玄风还是很羡慕,羡慕玄风师叔这来无影去无踪的高超轻功。
想当年他跟他师姐玄羽等一起在玄风师叔门下精修轻功时,就他玄生练的最为不用功,时常划水偷懒。
到后来他成为同一届弟子里轻功最差的那一批。
而他师姐玄羽即叶晴欢,成为唯一一个练成玄风师叔毕生轻功绝学的弟子。
太阳落山时分,已经换了一身新衣裳的盛王来叶晴欢院里一同用晚饭。
闲谈时,叶晴欢问他沐浴更衣后又去干什么了。
尽管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但是,她想试试看盛王会不会跟自己如实坦白。
盛王刚来时,她除了闻到了他身上皂荚的清香味外,还闻到了烤羊腿的肉香味。
尽管偷吃的盛王本人并没有察觉到自身的异样,但同为美食痴迷者的叶晴欢,却十分敏锐。
正在喝鸡肉糁汤的盛王明显怔住了,手里的白玉汤勺都差点脱了手。
“如果,我说了,王妃姐姐可以不生我的气吗?可以惩罚我,我会乖乖受罚,但是不要生我的气……”
叶晴欢明显有点意外,问道:“为什么,这么怕我生你的气,而不是怕我惩罚你呢?”
盛王那双深邃的眼睛立马可怜兮兮起来:“因为我会很难过,而且,母妃说过,生气会伤害身体,王妃姐姐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所以,更加不可以生气,我应该努力让你开心,可是……”
盛王低下头,声音压得小小的,特别心虚地说:“可是,我没能做到。”
叶晴欢看着他这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嗤笑出声来:“殿下不妨先说出来给我听听,或许还未达到能让我生气的程度呢?”
盛王的头一歪,忽然觉得王妃姐姐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因为王妃姐姐可不似他母妃那样严厉。
“我去了膳房,偷了烤羊腿吃,差点就被赵妈妈给发现了……”
“哦,是吗?你堂堂盛王想吃什么便吃什么,还用得着自己去偷么?”
盛王却委屈道:“母妃不让我乱吃东西,说是一日三餐要按时吃,不能暴饮暴食,也不能多饮多食,规定用餐之后不能再额外进食,不然会损伤身体还会发胖的。所以禁止我进膳房偷吃……”
“但是殿下你并没有听是吗?”
盛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可是,我总是容易饿,一饿就容易烦躁,不开心。”
不错,叶晴欢自己其实也是如此。
内功深厚,武功高强之人,需要维持自身力量,确实是要比一般人需要消耗更多食物,这其实是正常的。
盛王见王妃姐姐面上依旧挂着笑容,并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悬空着的心,这才缓缓落地,轻松快乐了起来。
“殿下,肚子饿,并不是什么错事,于你而言,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日后你若感觉到饿,可以额外加餐,直接让许环差人去膳房给你拿吃的,但暴饮暴食还是要不得,须得细嚼慢咽才是。”
盛王一下子兴奋地站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
但完全没有规矩,那自是不行的,叶晴欢又道:“除了一日三餐殿下你必须得按时吃之外,一日最多只可加餐两次。”
盛王连忙应下:“嗯,我知道了!”
“好了,继续坐好吃饭。”
盛王坐下后,一边乖乖细嚼慢咽享受美味佳肴,一边时不时朝叶晴欢偷看着,微红的脸颊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而叶晴欢正一边用食一边凝神思虑着什么,就也没有心思去探究盛王一直偷看她的举动。
不一会儿,叶晴欢忽然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他,正好逮到盛王痴痴偷看她的一幕。
忽然被抓包,盛王的脸嗖的一下就变得通红,憨憨地举起手里的碗来挡自己的脸。
但叶晴欢却只是一本正经问道:“殿下,你是说你在膳房看到了赵妈妈?”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盛王这才将挡脸的碗拿下去,乖巧答道:“嗯,因为太饿了,我直接在膳房吃了起来,又因为吃得太投入,等人到了门外我才猛然察觉到,然后,我就飞快地飞到了房梁上躲了起来,直到她离开,我才下来……”
叶晴欢却打断他道:“赵妈妈是去膳房端熬好的药么?”
盛王却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去的时候,药还在炉子上熬着呢,赵妈妈只是从身上取了一个小药瓶,倒了些水在药罐里……”
盛王很平淡地说着这些他亲眼看见的场面,显然,丝毫是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厉害关系。
但是叶晴欢听到这里,却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内心极为震荡。
此时,盛王却还在没什么事似的继续道:“我以前去膳房偷吃时,也看见过好几次,赵妈妈也是像今天一样往药罐里面倒水……”
叶晴欢稳定好心绪,和颜悦色地询问道:“水?殿下,你确定赵妈妈倒的是水吗?”
盛王被叶晴欢这么一问,就也歪头回想思索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就有点疑惑地答道:“透明的,颜色跟水很像,但是又好像颜色有一点点偏绿色,而且应该要比水要粘稠一点点。”
叶晴欢又神色自若地问道:“那殿下,可否将此事告知过母妃?”
盛王摇了摇头,有点心虚道:“我不敢,如果说了,那母妃就会知道我去膳房偷吃了,而且,母妃说了,赵妈妈是值得相信的人。”
盛王不知道王妃姐姐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王妃姐姐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尽管,叶晴欢面上早已经恢复如常,但是盛王还是察觉到了,只是他那脑袋根本就想不明白。
“殿下,你说得对,赵妈妈是值得我们相信的人,不过,此事,殿下不能再跟第三个人说,这是你跟我的秘密知道了么?”
盛王乖乖点头。
很快将晚膳结束后,叶晴欢让许环领盛王回了他自己的寝殿,然后,立即召来玄练。
玄练一见她师姐那微微皱着秀眉严肃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有什么紧急事件。
听完,玄练也震惊地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道:“赵莺?她怎么……”
叶晴欢喃喃道:“对啊,她怎么可能?我都不曾怀疑过她……”
玄练愤慨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立马就把那赵莺抓来严刑拷问一顿?”
叶晴欢却摇了摇头:“空口无凭,她未必能招,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告我们污蔑她,毕竟,目前她才是德妃娘娘最信任之人,一旦双方对峙,德妃娘娘恐怕很难会站在我们这边。”
“那怎么办?”玄练有点急躁,仿佛恨不能去将那赵莺绑来打一顿。
“你先去将此事告知玄生,让他想办法查知,有没有一种像水一样的浅绿色的液体,可以使人身体日渐虚弱,但是又查验不出来中毒反应,若有,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另外嘱咐他另外熬一副药,偷偷替换掉膳房的那罐药,由你协助他……”
“收到!”说完,玄练迅速离开执行此任务。
叶晴欢瞳孔微沉,走至珠窗边,望着窗外院里生机勃勃的一片春景。
尽管赵莺行为很可疑,但是,仅限此,尚不能完全确定德妃娘娘的病,就是她弄出来的。
不过,叶晴欢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如果德妃娘娘的病,真的跟赵莺脱不了干系,那就反而好办了,她师弟玄生正愁找不到病因呢!
有了方向,德妃娘娘的病就有望了。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与此同时,就又牵扯出了另外一件很严重的问题。
赵莺是谁?是谁安插在德妃身边的奸细,又是如何办到的?
据调查,赵莺是德妃身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又加上,在后宫各种艰险宫斗中,赵莺一直在拼命护着她的主子德妃,所以德妃才会如此信任她。
本来,按宫规,妃子进宫不能携带陪嫁丫鬟,进后宫后,会由宫里统一安排配给丫鬟侍从等。
但是德妃是宠妃,当时皇上为了哄她安抚她,特许她可以带上赵莺进宫服侍她。
叶晴欢并不怀疑德妃跟赵莺之间如同姐妹一样深厚的姐妹情,但是,她如果真的成了他人手中的一枚奸细棋子,那就说明……
纵使叶晴欢手底下拥有庞大的情报网,但是果然,只有深入漩涡之中,才能探查到更为隐秘的线索。
第二日清晨,叶晴欢跟盛王一块用早饭时,玄练退下后,就立马按照叶晴欢事先吩咐的,偷偷赶往德妃的护安院。
直到看到赵莺独自一人离开护安院前往膳房方向后,玄练才现身,假借盛王妃有要事转告而求见德妃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