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珍珍立马停下脚步,狠狠瞪了她一眼:“我爹回来了又如何?往日我在府里做什么,我爹何曾怪罪过我?我爹才不可能护着那蒋宁宁,我爹又不喜欢她!”
心叶虽然逃过了被杖责,但是仍旧没逃过撒气被骂,心下虽然委屈,但是,仍旧尽心尽力劝道:“小姐,老爷自然一直只疼爱小姐你,蒋宁宁那贱人也当然什么都不是,但是,如今,皇上已经将她赐婚给盛王那个傻子,且。后日就会举行婚礼,若是,现在罚得她身受重伤,到时候,我们整个尚书府,怕是都不好交差。”
一提到这事,蒋珍珍就更来气了:“怕什么,只要她一日没有过门,那她便要在我尚书府里做牛做马,而不是什么盛王妃!她能不能真的嫁入王府,还未知呢!”
蒋宁宁被赐婚给盛王,而不是去当太子的侧妃,蒋珍珍自然欣喜,但是,一想到,她嫁给盛王也是王妃,那身份自然就高她现在一等,也再也不能随便打压她欺负她,这也不是她能够忍耐的。
除非,那蒋宁宁能一辈子在她脚下,当任由她欺负的奴才!才能如她所愿!
怕自己会更加惹怒她的主子,心叶小心翼翼放低声音道:“可是……”
“可是什么?今日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那傻子盛王都嚷嚷讨厌她不要取她呢!只要,盛王自己不愿意,那么这婚就不会没那么容易结成,更何况,我爹爹才不会让她嫁给盛王呢!昨晚,我还听到我爹跟太子殿下身边的属下商谈说,他们会设计破坏这场婚事,有我爹爹跟太子殿下联手,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办成的么?”
心叶惊异道:“小姐,你居然偷听老爷他们……”
蒋珍珍却打断她道:“那又如何?我爹向来宠爱我,我当然想听就听!反正,那死贱人,这辈子都不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哼,就她,还想当王妃?她就死了这条心吧!”
“可是……”
“可是什么?就算她被我打断一条腿,我也可以说是她自己不小心自己摔断的不就行了?”
心叶再也不敢说话了,然后,蒋珍珍继续怒气冲冲直奔蒋宁宁的小破屋子。
此时正躺在地上的叶晴欢,早已经把蒋珍珍跟心叶的话都清清楚楚听进了耳朵里,这要是换做没有武功的她姐姐,肯定是听不到的,但对于她叶晴欢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需,将内力流转到耳朵上的穴位,便能清楚听到远处或是细微的声响。
就算不从蒋珍珍嘴里听到,叶晴欢也早就猜到蒋峰跟太子定会有所行动,所以,早就在防备着了,就等着他们快点动手,如果,可以的话,叶晴欢想反手乘机抓抓他们的把柄!
当蒋珍珍一脚踹开蒋宁宁的破屋子时,却看到蒋宁宁正在地板上躺着,一动不动的,看着就像是死了一样。
原本怒火燃身的蒋珍珍都被吓了一大跳,但她依旧指着她骂道:“这死贱人怎么了?该不会是不想干活,故意装晕偷懒吧?”
因为,她只以为蒋宁宁是装的。
心叶靠过去蹲下,试图将她摇醒,但是刚碰到蒋宁宁的手,就被她凉凉的体温给吓了一跳,她立马就伸手去探蒋宁宁的鼻息,虽然,还有气息,但是很浅,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似的,她又赶紧把了一下脉搏,果然蒋宁宁脉搏也十分微弱。
蒋珍珍看到心叶着急忙慌的一顿操作,也明显是怔住了,忙质问道:“她到底怎么了?”
心叶会一点点医术,加上她知道,午餐过后,就没有人来管蒋宁宁,晚餐时间,更是连一小碗剩菜剩饭都没有拿给她吃,便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干活太累了,还是因为太久没吃饱饭,营养不足,没撑住昏死了过去,总之她现在身体非常虚弱……”
“那怎么办?”蒋珍珍急的不行,但却并不是因为担心蒋宁宁,而是骂道:“她要是不醒来,我还怎么打她出气?”
心急如焚的心叶,却苦口婆心替她挑重点道:“小姐,可是,她要是醒不过来,那就真的麻烦了,在府中,小姐您要如何打骂她都无所谓,但是,她人若是在举办婚礼前在咱们府中死了,皇上要是怪罪下来,可就麻烦大了!”
蒋珍珍脑袋压根就还没有反应过来,无所谓道:“她死了便死了,就对外宣称,她是因为不想嫁给一个傻子,所以想不开绝食自杀了不就可以了?”
心叶却摇了摇头:“咱们老爷可是太子殿下的人,皇上最忌惮的便是太子殿下的势力,当然巴不得能找到机会废了咱老爷,以便削弱咱太子一党的势力,若是,皇上强行给咱尚书府强按一个‘保护王妃不力’的罪名,便能名正言顺废了老爷刑部尚书的官职,届时……老爷没了官职权力,很可能会被太子殿下给放弃,那时,将会是咱们蒋家真正的穷途末路……”
心叶已经说得如此清楚,蒋珍珍就算再愚钝,也该反应过来了,就连装晕的叶晴欢都忍不住夸赞心叶的聪颖,只是可惜,这心叶拥护错了主子,或者说,是她选错了主子。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既然选择了蒋珍珍,就说明,她跟蒋珍珍不过也是一丘之貉罢了。
心叶对蒋珍珍忠心无二心,往日,应着她主子的命令,可没少殴打她姐姐蒋宁宁,既然,如今,复仇计划已经开始实施,叶晴欢自是没想过要放过任何欺负她们夏家的人。
是的,虽然,叶晴欢的爹就是蒋峰,但是,叶晴欢从来只承认她跟姐姐是母亲夏家的人。
即使,必要时,需要使用一些心狠手辣的阴招,也未尝不可,毕竟,对待有些罪恶之人,以牙还牙才是最好的手段!
蒋珍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她才终于慌了神,毕竟事关她爹以及整个尚书府的安危,她道:“心叶,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