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话让在场的两个人沉默了一下。
随后霍长恭才说道:“除了这个呢?”
“那就没有更多了,这次的只不过是给我们一个试探,对方肯定还有别的底牌没有拿出来。”说完,少年靠在一旁。
“”殿下,已经打扫完了。“一个人走了过来,对霍长恭禀报。
“下去吧。“
“是。“
“我们需要从新回到司徒家,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
宇文清这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有些不可置信:“司徒家?殿下,你要查司徒家的事?”
“今日把你留下来,就是说这件事。”
“嗯?”
“司徒家被罚,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
“其实并不是,包括当年端妃死亡,也都不是偶然。宇文将军常年在外,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殿下可是确定了有内幕?若是没有,那朝堂上的文官必然会弹劾您的。”
“所以这不是偷偷摸摸地进行吗?”
“如果殿下真的决定了,那我也誓死追随殿下。”
“多谢宇文将军相信。”
宇文清和霍长恭在朝堂上早已经是大家都熟悉的一条绳上的蚂蚱。
“走吧,去司徒家再看看,也许还能找到一些他们没有给我们说的线索。”
司徒家自从被禁止入仕之后,他们就搬到了京郊,上次如果不是云拿月,他们可能都不会知道司徒家竟然还在京城。
那里距离天坛不远,大约一炷香就走到了。
曾经门庭若市的司徒家现在冷冷清清,大门微微开启,只留了一个老人在外面扫地。
看见有人来了,老人怔了一下,“大人?“
“你主子在吗?”
“啊?哦哦,在的在的,大人请跟我来吧。”
说着,那老人带着他们,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道:“自从大人上次来之后,再也没有别的人来过了。”
“当年想要巴结司徒家的人众多,现在啊,就连隔壁苏家都比司徒家混的好啊——”
“隔壁苏家?”
“是啊,苏家当时是主动离开的,好歹还留了面子,不像司徒家,面子里子都没有留着,还给别人看了笑话。”
“是吗?苏家不是已经不在京城很久了吗?”宇文清皱眉。
苏家是先帝的母族,当初的苏家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其长子是御史大夫,次子是吏部尚书,小女儿更是嫁个了当年的大理寺卿,可谓是盘根错节,一家独大。
但是从司徒家出事之后,苏家族长就朝先帝递了奏折,去扬州颐养千年。
就在大家都觉得朝堂已经离不开苏家的时候,先帝竟然同意了。
短短三年的时间,苏家的所有势力,都被先帝拔得干干净净,换上新人,即使是现在,也鲜少有人知道当年鼎盛一时的苏家,有也是听闻民间传说,
不过身为西北将军,宇文清对于这件事还是略知一二。
他只知道苏家明哲保身,在最高处的时候急流勇退,丝毫没有贪念之心,哪怕是这次祭祀,也婉拒了,这也是为什么,苏家哪怕是现在也能活得好好的。
同是太后母族,李家的当初的还乡之举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祭祀即使没有官位,也厚着脸皮跟上来了。
现在是皇帝还小,可是霍长恭能让李家这么好过?
宇文清在霍长恭这里打了一个问号。
小皇帝手腕不清楚,眼前这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霍长恭注意到了宇文清的视线,但是什么也没说,少年跟在他们身后,默不作声。
“老爷,首辅大人来了。”
听见声音,里面的人急急忙忙地出来,看见他们,连忙请进屋子。
“快快快,请进请进,这么长时间不见,首辅大人来怎得不提前说,这……寒舍也没准备东西……”现在的司徒家家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而且草民刚刚听说,皇上在祭典遇刺了?”
“看来司徒家哪怕是落寞了,也还是有自己的渠道啊。”
“大人这是什么话,大街小巷都知道的,哪怕是不想听,草民能听见几句。”
“不必担心,行刺者已经全部死了,现在孤就是来调查司徒家的事,还望司徒先生如实回答。”
“大人请说,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知道当初司徒大人去九泉村干什么了吗?”
“九泉村?”司徒岩思索了一下,回忆道:“家父当时确实是去过九泉村,但是当时他并没有带人,所以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知道他去九泉村之前,都见了什么人吗?”
“这个……在家父去九泉村的前几天,有人给了他一封信,之后过了几天,父亲才去了九泉村,不过……那个人不像是朝中的人。毕竟很多人都知道,父亲早年是江湖浪子,有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所以当时并没有人注意到这点。”
“之后呢?九泉村回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就是照常处理公务。直到后来家里毫无征兆地出事。”
“司徒先生不应该啊……”这下,就连一向粗线条宇文清都感觉到了不对。
“是吧,”司徒岩苦笑道,“莫说你们,就连自家人都觉得这些所谓的‘罪行’子虚乌有。但是确实是真的,一切都没有准备,司徒家府就被封了,上上下下几百人,全都关起来了,要不是先帝念着家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估计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房间内一时间充满了寂静。
“你们有什么……邪术吗?“少年突然问道。
“邪术?“司徒岩有些不理解。
“对,就是那种心术不正的……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这里是叫邪术的,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云拿月仔细地想着,最后还是肯定地点点头,“我没有记错,是叫邪术。”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英当时没有的,毕竟这些东西不都是话本里的吗?小少爷,你莫不是看话本看多了?”
“他的意思是,一些奇怪的人,举止行为。”霍长恭在一旁补充道。
“对,或者是神态,会让你感觉到难受,或者是他的气息。”
“嗯……在我的印象里是没有,但是父亲的事情从来不会给我们说,因此……”司徒岩有些抱歉地说道。
“这样么……那你知道你父亲和哪一种的三教九流接触吗?”
“大约就是浪人那种,几个人或者喝茶,或者去别的山川水秀的地方游玩。也可能跟着别人行走天涯,这些人有商人,有诗人,有侠者。父亲接触的人广泛,什么人都有。”
“当年司徒大人就是因为这点,才会被先帝早年去江南的时候带回来,并授予了一定的官位,不过先帝也是提供了一个机会,司徒先生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也是全靠自己。”
“啊……”少年瘫坐在位置上,似乎有些懊恼,“我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和那种邪恶的赶尸人,据我所知,你们这里只有那种赶尸人才会这种东西。”
“赶尸人?如果是这种职业的话,其实九泉村的贾叔年轻时候就是做的这种事情,或许你们可以去问问贾叔。”
“孤自小在九泉村长大,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霍长恭挑挑眉。
“贾叔是赶尸人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在贾叔来我们家交税的时候,偶然听到的。当年殿下去往九泉村的时候,贾叔已经离开了这个行业。所以殿下不知,也是情有可原的。”
提起这件事,霍长恭想到了还有一件事没有着落,“关于九泉村现在的现状,你知道多少?”
“自从司徒家出事之后,曾经隶属于我们的一些地方,都自动分出去了。只是知道九泉村近些年也过得不是很好,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司徒岩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道:“有一天晚上,家父收到过一封信,看样子应该是宫里端妃送过来的,不过这件事发生在司徒家出事之前很久,所以草民并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后妃和朝臣联系?!”一直在一旁听事的宇文清忍不住问道。
“对,这件事理应不说的,但是好像又和殿下要查的事情有联系,所以这才说了出来。”说完,他还朝着霍长恭看了几眼,欲言又止。
“你说,孤不判你罪。”
“那天晚上是一个眼生的侍女前来送信,之所以说是端妃的人,是因为来人腰间挂的是端妃宫中的牌子,晚上出宫,需要凭借牌子才能出去。”
“然后呢?”
“二人只是在偏门说了几句话,后来那宫女就离开了司徒家。家父也没再提过这件事。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深宫的端妃又怎么会和司徒家联系起来?
“孤知道了,你这次说的很有用。其余的,等孤查出来吧。”说完,霍长恭就准备离开这里。
却被身后的人叫住:“殿下,真的可以还司徒家一个名誉吗?”
“只要司徒家本身清楚,孤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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