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际愤愤不平道:“他们在胡说些什么呢?凤筠小姐,我家主人真心待您,我们这些人都看在眼底,今日这照情珠……还有那些宾客说的话,请您一定不要放在心上!”
郎白安还在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刚才白珠子逼近他时,他突然感觉指尖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蛰了一下,痛意很明显也很短暂,很快就消失不见,像是一场错觉。
郎白安举着手指看来看去,指尖依旧白皙光润,没有丝毫破损的痕迹,甚至连个小红点都没有。
他有些疑惑地皱眉,想了想还是先决定把此事放在一边,转头漫不经心对岑际道:“我从未放在心上。”
岑际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下一瞬表情却突然严肃了起来,对着郎白安身后行礼:“华仙君。”
郎白安身体一下子紧绷了起来,手指不自觉攥紧。
这世上只有一个华仙君,郎白安从前费尽心思想要留在那人身边,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
听不出情绪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跟我走。”
华文君完全没有理会语气恭敬的岑际,视线凝在郎白安有些僵硬的后颈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
郎白安没有动,华文君便直接上手捉起他的小臂,不容拒绝地将人带走。
岑际看得目瞪口呆,郎白安被扯了个踉跄,还不忘干笑着对他说:“没事,我们、我们是要去商量今日的怪象,不是做其他事。”
郎白安不说还好,这样欲盖弥彰的话落在岑际耳中完全是另外一番意思,但碍于华文君的身份,岑际不敢阻挡,只得眼睁睁看着郎白安被拉走。
刚一离开众人视线,华文君便装都懒得装了,将郎白安整个塞进自己怀里。
华文君胸膛上满是精悍紧实的肌肉,硌得郎白安有些难受,被拥在怀里推着往前走的姿势更是别扭极了,他走得磕磕绊绊的,有些忍不住地问:“华前辈,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华文君眯起眼睛压抑心中的异样,嗓音不知怎的有些低哑,不答反道:“不许叫我华前辈。”
“那叫什么?”
“叫我的名字。”华文君说完这句话后将郎白安搂得更紧,手横勒在郎白安软嫩的胸膛下,方才梅伊世触碰过的地方,也被他不知不觉中一一摸过了。
怀中的人语气纠结,华文君不用看也能想象他皱着眉的样子:“直呼名字……不太合规矩吧。”
“我向来不在意这些规矩,我只觉得你把我叫老了。”
华文君垂下眼,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被风吹散在空中,只有细细麻麻的震动顺着相贴的地方传到郎白安心口。
天渐渐黑了下来,梅府的那场大火终于被扑灭,府内上下都被一片死寂压抑的氛围笼罩,就连不相关的烧火仆役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在这关头上做错什么事。
被烧着的殿确实是梅伊世的住处,还牵连了附近好几条游廊和亭子,损坏重大,值守的侍卫们正低着头挨训。
“这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
梅伊世负手而立,站在面目全非的殿门前,看着下面站成两排的梅府侍卫们。
他并没有说话,问话这种事一般是交给岑际。
岑际虽然看着年龄小,但脸上却自有一种威严感,不复在华文君面前时的青涩。
他见侍卫们沉默,语调加重又问了一遍:“聋了还是哑了?梅府不养闲人,若没人说得清,你们干脆都别干了,滚出梅府去。”
良久,一个侍卫迟疑地站了出来,面向梅伊世拱手道:“大人,这场火来得诡异,我们一直守在外面,眼睛都不曾闭过,我发誓没有人进入到殿中。可是酉时左右,殿内突然就起了火,我们见了烟才急忙往里赶去。”
岑际皱了眉,还欲再问,梅伊世抬手制住了他。
“罢了,殿内火源不止一处,对方肯定有备而来,修为不在我之下,他们又怎么察觉到。再者,我还要赶去凤临亭。”
岑际心知梅伊世不想再在侍卫上浪费时间,点头称是,遣散了侍卫,又命人尽快将被火烧了的地方修整好。
他心里默算了一番这场诡异之火带来的损失,对梅伊世道:“主人,您的殿子至少也得半月才能恢复如初。这放火之人实在是歹毒,难不成是主人的仇家?”
梅伊世道:“我有什么仇家?唯一得罪的人几日前也死于非命了。”
岑际想了想,说:“也可能并不是普通人。魔族这些年虽然没什么动静,但也难保他们会趁今日寻事生非。”
梅伊世顿了顿,在岑际说出“魔族”二字时手指倏然收紧了,他似有些狼狈地偏过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别私底下查了。”
说完,他匆匆转过身,往凤临亭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梅府外,完全是另外一番情景。
华文君一路拉着郎白安走出梅府。
梅家坐落在中原一座富城中央,这座城名为荥古城,四处都有大宗派把守,绝对安全的界域养出了不少吃喝玩乐的场所。
华文君原本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得不正常,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拉着郎白安走出梅府了。
他牢牢牵着郎白安的手,像是怕人走丢了似的,混进人群中在荥古城内面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郎白安咬着唇盯着两人紧握的双手,皱着眉问:“华前辈,你究竟是要带我去哪?”
华文君脚下一顿,面不改色道:“我说了,不许叫我华前辈。”
他心里想:去哪里都好,只要别再待在梅府里了。
那里面闷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郎白安也来气了,硬生生顿住脚步,叫了一声:“华文君!”
华文君眉头一挑,心脏竟是激动得跳快了几分,他回头盯着郎白安的脸,道:“何事?”
郎白安被他一盯,又犯怂了,想起自己的生杀大权还握在面前这个高大男人手里,顿时泄了气般小声道:“没什么,我、我腿疼,走累了。”
华文君视线往下移,敛了眉:“怎么这样娇气?”
他是真心实意发问。
毕竟以前的郎白安虽说是一只无害幼猫,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走两步就喊累。
莫不是在忘川山底下关了几年,将身子关坏了?
他看着郎白安不自觉皱起的眉,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便问:“那我抱你?”
作者有话要说:艰难苟v中(如果能苟得上的话)
暂时一更2000+
(鞠躬)(把师尊喊来跟着鞠躬)
PS:透露一下,师尊给小郎下咒咯,就是那种控制狂必备好物、可以感知到对方位置的咒
期待小郎逃跑然后被师尊捉回来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