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很快到来,温镜与压下了和漂亮温柔的有容姐贴贴的心思,认真复习,专心备考。
孔依曼和温方建大概也知道这个时间很重要,他们也不是很讨人喜欢,考前一个星期都没有和温镜与培养亲情,都是陈司机车接车送,就是每次接她的时候都能从后视镜看到陈司机敬佩的目光。
——那是对勇士的敬仰之情。
温镜与很无语,她承认自己确实有时候管不住怼人的嘴,但也不至于用看领导农民起义的目光看她吧?
她可没有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距离反抗温家父母霸权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除此之外,她和许有容也是不冷不热地相处着,只是规矩到了姐妹的框架里,温镜与也不敢逾越,她怂不唧唧的,目前想不到那么勇的事。
自那日烧烤夜宵以后,除了周末,温镜与白天晚上都碰不见许有容,两人的时间完全是错开的,温镜与想亲近她也没有办法。
好在高考很快就过去了,许是重来一次的缘故,温镜与高考的时候一点都不焦虑,记得上一次高考的时候她第一天美滋滋地睡着,结果第二天晚上睡不着了,熬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着,好在没耽误第二天的考试。
这一次她已经考出手感了,最后一科写完以后,温镜与失神地看着窗外,不是人人都有第二次高考的机会,她这也算是弥补上一次的遗憾。
出了考场,温镜与狠狠地舒了口气,不管考得怎么样,她不用一边忧虑考不上大学,一边分心应付温家父母了,以后她可以专心对付孔依曼和温方建。
温镜与插着兜悠闲地走在最后面,她虽然闻不到信息素,但也不想和那么多人一起挤来挤去。
就是她每次都落到最后,晁箐这两天怎么也找不到她,在一个考点,回去的时候搭个伴不是很正常吗?
但是,晁箐她根本找不到人啊!
这一次晁箐打算守株待兔,最先出去,然后就在门口守着,她就不信约不到温镜与。
晁箐特地打听过了,温镜与在静安市二代圈子里也很神秘低调,从不参加聚会party,跟没这号人似的,也就是说温镜与今天晚上没有其他安排。
高考结束了,不正适合躁动的少男少女谈情说爱吗?
温镜与根本没有想到有人那么惦记自己,她悠悠然地溜出来,脚步突然停下,目光自然而然地锁定不远处清雅如诗,与怀里鲜花争春的女人。
——许有容来接她了。
比容貌更出众的是许有容的气质,清丽婉约,矜贵雅致,站在人群中,独一档风采,都不像是周围人一个图层。
出众到温镜与永远都能第一眼锁定她,有她在的地方,温镜与从来舍不得把目光分给别人。
温镜与忍不住朝着许有容笑得开怀,刚才还慢悠悠的步子一下子又迈得很大,也就是她身高腿长,反倒有种别样的飒爽。
她快步走到许有容面前站定,对上许有容笑吟吟的模样,她忽的害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的脸不那么红。
许有容看够了小姑娘脸皮薄的样子,把怀里的花束送给温镜与。
温镜与接过,没有第一时间低头去看花,而是看向人比花娇的许有容,“你怎么来了啊?”
许有容板着脸问:“我不能来吗?”
温镜与傻笑:“不是,是我太惊喜了,没想到你会会来。”
她笑得太憨了,别说许有容本来就没有和她生气,就算生气了,看见这憨憨,气也得消了。
许有容张开双手,温暖笑道:“高考结束,你解放了。”
温镜与隔着花,虚虚抱了抱许有容,周围人来人往,也有很多像她们这样给高考生送花的家长朋友,她们也是尘世中的一份子。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跟断了线的风筝被许有容握在了手里,还是不喜欢这个世界,但许有容太好了,怎么会有那么完美的人!
温镜与很快松开她,不敢亵渎天上的月亮,怀里还抱着花和笔袋,目光跟随着许有容,眼眶红红的,活像把脑子忘在了考场里,有种不精明的可爱。
许有容失笑道:“我知道你很感动,但不至于热泪盈眶地看着我吧?”
“没有。”温镜与吸吸鼻子,她诚恳地对着许有容说道,“你真是个大好人。”
“……那就谢谢你的好人卡。”许有容试探地说道。
心情也有些复杂,活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评价都得过,就是还没有收过好人卡,现在到好,集齐了。
但许有容自己也得承认,她确实对温镜与很心软,无关爱情,就是看到温镜与的时候总是能想到小时候的自己,移情到了温镜与身上,想着对温镜与好一点,也算补偿当初的自己。
自己淋过雨,所以给别人撑把伞,当然了,只有温镜与这个例外,别人可不会一边红着脸一边强忍着羞涩看她,眼里清澈见底,毫无杂念。
就是为了看到这样一双剔透的眼睛,许有容也得对温镜与好点。
“今天你最大,去哪玩吃什么你来决定,我跟在后面付钱。”
温镜与想了想,终于想到高考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了,她看向许有容,眼神亮晶晶地说道:“我想去剪头发。”
今天她扎了个低马尾,就是因为头发太长了,刘海也遮住眼睛,再加上颓丧打不起精神的低迷气质,站在许有容身边跟打劫富家女的绑匪似的。
许有容在她面前甩了甩车钥匙,笑意明艳,“那走着?”
温镜与两步跨到许有容身边并排走,也跟着笑出小虎牙,说道:“走吧,金主大人。”
“你这个小孩哦。”许有容展颜一笑,补上了后面一句话,“怎么那么有意思啊。”
温镜与后面隐形的尾巴翘了翘,先别管小孩不小孩的,许有容夸她是个有意思的人哎!
她面上满是矜持,谦虚地说道:“总得给金主姐姐一个好的体验,我不做一锤子买卖,源远流长才是正道,省得你下次不来接我。”
“说的很有道理,那就看你表现。”许有容转头笑靥如花地说道。
温镜与看了看怀里的鲜花,低头闻了闻,很香,但她已经被更好闻的香味安抚过了。
看着两人并排过了马路,树后的晁箐才走出来,看着自己怀里的百合花,啧了一声,顺手把花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抱胸看着车屁股走远,心里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还好宓明臣那个狗东西不在,要不然她追人追不上,喝尾气喝饱了的事迹今天晚上就能传来,她的脸能丢到明年这时候。
不过温镜与身边那人有点眼熟,好在在哪见过,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晁箐去找宓明臣,这个交际花Omega混迹静安各大二代圈,就为了给自己找冤大头Alpha,跟有什么社交牛杂症似的,就没有他搭不上话的人,他肯定知道那女人是谁。
……
坐在许有容的车里,看着窗外的事物飞速闪过,温镜与的心情一点一点变得雀跃,后知后觉地发现高考结束,她获得了一部分自由。
虽然一回生两回熟,但这一次还是有不一样的体验和意义,以后她怼温家人的时候底气能更足一些,也能理直气壮地和许有容说一声她可以可爱,但真的不能是小孩子。
温镜与撑着脑袋去看专心开车的许有容,碎发温柔地散落在耳边,让她忍不住勾了勾食指,想要帮许有容挽起碎发。
但她发散思维联想了一下,她要是上手帮忙,许有容被吓一跳,手一哆嗦,拧动方向盘,轮胎打滑……
被空调风一吹,温镜与忍不住抖了抖,重视生命安全,绝不能对司机动手动脚!
“空调打的太低了吗?”许有容看她一眼。
“呃。”温镜与尴尬地笑了笑,她要说是被自己吓到了么,“还好,想到了下午写的题,就有点冷。”
好在许有容没有就这这个问题继续探讨下去,很快带温镜与去了一家理发店,许有容算是这里的熟客。
进门之前,温镜与特地拉住许有容,满脸严肃,“我只是剪短一些,修修刘海,他不会一剪刀下去,给我剪个朵拉头吧?”
“不会。”
“壮壮妈发型也不行啊!”温镜与着急地说道,“我可不烫染。”
许有容莞尔一笑,推着温镜与进去,“好了,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走吧。”
温镜与小声嘀咕:“你这说得好像是过年杀猪一样,我还是那头猪,来都来了,不杀不行。”
许有容用食指轻轻扣了扣她脑门,好笑道:“贫嘴,要是剪得不好看了,那我就……”
“那就怎么?”温镜与凑过来。
“那就丑着。”许有容用手指推开温镜与的脑袋,“托尼,给她剪头发,修修刘海,清爽一些。”
一个男Beta扭着细腰走过来,翘着兰花指,“都说了人家叫理查德,小心肝怎么就记不住呢。”
温镜与和许有容默契地同时后退一步,对视一眼,然后转头警惕地看着理查德。
作者有话要说:最修罗的一期被我撞上了,当时应该去买刮刮乐的,白瞎那么倒霉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