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说，在我之前，红姐是想要培养老杨做经理。
让老杨对付老虎。
但是，老杨拒绝了？
是这么个意思吧？
“我也不瞒你，去年红姐就找过我了。可惜啊，我这人胆子小，也没什么追求，所以就拒绝了。”
老杨苦笑着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才放下了警惕。
我以为，老杨接到的任务跟我一样。
红姐暗地里还给我找了一个竞争对手呢。
原来是这样啊。
“老杨，你在蓉城也这么多年了，不应该怕老虎吧？”
我跟老杨不熟，但他这个人，我还是听同事说起过。
老杨虽说算不得跟红姐一起打江山的老人。
但也跟了红姐好几年了。
他比不过老虎，可也不至于害怕老虎才对。
老杨笑了笑，指了指公共休息区。
我跟在老杨身后，走到沙发上坐下。
老杨刻意跟我坐的很近。
他低声道。
“你也知道，咱们这场子三个领班。你没来之前，另外一个领班都是跟老虎穿一条裤子，你说我怎么跟他斗。”
“我一直明哲保身，从来不过问这边场子的事情。红姐知道我夹在中间难受，所以才让我去那边场子当主管。”
“红姐也是聪明人，又担心这边场子老虎一人独大，所以，又给我挂了个领班的头衔在这。”
我不停的点头，听老杨这番话。
我基本算是明白了。
老杨要跟老虎斗，确实不容易。
“现在好了啊，你小子冒了出来。老虎也算是孤立无援。也就仗着身份，倚老卖老而已。”
“老杨，当初你也没少被老虎挤兑吧。要不，咱俩联手？”
我笑嘻嘻的看着老杨。
老杨是公司的人，我跟他联手，不算坏了规矩。
“你小子，想拉我下水？你以为我怕的是老虎吗？老虎虽然强势，但有勇无谋，我怕的是……”
老杨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什么人离的很近。这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老虎背后有人。”
我身体一僵。
老虎背后还有人？
他不是红姐的人吗？
“秦阳，这里面的水深得很。红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以为靠的是什么？她背后，也是有人的。”
老杨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万事多长个心眼，天上掉的馅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捡的。”
说完，老杨便大步离开了。
看着老杨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
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我现在还没办法消化。
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力去猜想。
按照老杨的话，我推测一下。
也就是说，红姐背后有个男人，在帮助红姐。
而老虎，是那个男人安排在红姐身边的。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恍然大悟。
我以前一直认为，红姐是念及老虎跟她一起出来打拼的旧情。
才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赶走老虎。
所以才让我一个外人出面。
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而是红姐也没有权利赶走老虎。
她是想要利用我……
细思极恐。
亏得我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有能力，所以才被红姐看重。
原来，她只是利用我。
这个女人……
细想之下，红姐的确是在利用我。
但对于我而言，这何尝不是一个让我翻身的机会呢？
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男人。
如果能借助这次机会爬上去。
对我的人生，也是一种改变。
我忽然想通了。
不管是红姐真心想要提拔我也好。
利用我也罢。
这事，我都要做。
至于老杨为什么会突然告诉我这些？
他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他要是红姐的人，应该站在红姐的立场瞒着我才对。
他告诉我这些，不就是想让我放弃吗？
老杨到底又是什么身份？
他又是谁的人？
无数的问号出现在我的头顶。
这不是为难我秦阳么？
既然找不到问题的答案。
也没必要死磕。
车到山前必有路。
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就算最后输了。
大不了卷铺盖滚蛋，不在蓉城混就是了。
就在此时，走廊里传来有人争吵的声音。
伴随着还有酒瓶破碎声。
我急忙起身。
小琴也从吧台出来，跟着我跑向走廊的包间。
“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也敢管老子的事情，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让你下辈子在床上过。”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大约四十来岁，穿着一件黑色背心。
背后上跟肩膀上的纹身看起来十分吓人。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这人我倒是见过几次，算得上是常客。
这里的人都叫他一声海哥。
听说蓉城有十几家会所都是他开的。
身价不菲。
在海哥面前，站着一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小年轻。
是我手底下的员工，我们叫他小良。
挺老实的一个小伙子，年龄跟我差不多大。
“啪。”
海哥反手一巴掌扇在小良的脸上。
直接把小良给打倒在了地上。
“老子的好事你也敢坏，吃狗胆了。”
走廊里围了许多人。
有ktv的同事，也有来这里消费的客人。
都远远的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去说话。
“这小子怎么把海老板给得罪了？打的可真惨。”
“听说海老板看上了一个女服务员，灌了她两杯酒，这小子竟然跑上去挡酒。”
“年轻啊，不懂事。这种场合挡酒，那不是找揍吗。”
我大步走上去，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
我刚要上前问发生了什么。
我的手一下子被人给抓住。
我回过身，看向从身后抓住我的男人。
“耗子，你拉着我干嘛。”
耗子脸上带着一丝惊恐，“阳哥，这事，你可别管。”
我一把甩开耗子的手，有些生气。
“小良是我的人，他被人打了，我这个做领班的能不管？”
再说了，这事发生在我负责的包间。
我哪有逃避的道理。
耗子再次拉住了我。
“我的大哥啊，你听我一次好不好。其他事儿，你能管，但这人，咱惹不起啊。就算红姐来了，也压不住这位爷。”
我微眯着眼睛，看着被人围着的秃顶海哥。
只见他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小良的衣领。
活生生的把小良从地上拽起来。
“啪。”又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扇在小良的脸上。
我紧握着拳头，再次甩开耗子的手，怒道。
“都是妈生的，老子凭什么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