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这个国度的人,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挂起。
更何况还是别人的家事。
外人确实不好插手。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闹的越厉害,对我反而越有利。
我不该去管。
毕竟这是老虎负责的包间,出了事情,肯定得老虎担着。
可又是谭青。
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扇耳光,我还是有点看不下去。
我这人,就是个烂好人。
今天就算不是谭青,换做其他女人被老公扇耳光。
别人不管,我可能也会上去插句话。
公共场合,打自家老婆。
这算什么狗屁男人?
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对吧。
我的话瞬间就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很多人也都顺着我的话数落起陈康明。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跟随。
而且我还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陈康明像是众矢之的。
“你tm谁啊,我打我老婆,管你屁事。”陈康明朝着我吼道。
看他面红脖子粗的样子,应该也是喝了不少酒。
他身后的女人一直躲在他的身后,一副很怕见人的样子。
我撇了一眼女人。
年龄约莫二十出头,浓妆艳抹。
长得倒也不错。
看她的样子,还有点像某野鸡大学的在读学生。
男人有钱就变坏……
这还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胸前别着胸牌,写着领班两个字。
陈康明此时也已经看到了。
他忽然对我冷笑起来。
“你最好少管闲事,不然我让你在这干不下去。”
“陈总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让你真的臭名远扬?”
我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盯着陈康明。
如果我真是一个普通的领班,以陈康明的身份,稍微用点心,我的工作确实保不住。
可他低估了我跟红姐的关系。
他不过一个建材公司的老板而已,在红姐这种道上的人眼里。
算个屁。
倒是他陈康明,我要真报警了。
那他家里的丑事,可就人尽皆知了。
“你……好,你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
陈康明丢下一句狠话,牵着他身后的女人,慌忙的逃离了现场。
毕竟这时候ktv的客人基本都围了过来。
其中不乏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陈康明自知丢不起这人。
逃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陈康明走后,吃瓜群众也就失去了吃瓜的兴趣。
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包间里。
只剩下一些ktv的员工。
“都散了吧,回自己的岗位去。”
我把他们也打发走。
谭青蹲在地上,哭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扶起她。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
谭青看都不敢看我一眼,起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我不急不缓的跟了上去,一直陪着她走进电梯。
电梯的门一开,谭青就往外跑。
我还是跟了上去。
一直到走出ktv,谭青见我还跟着她。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秦阳,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幸灾乐祸吧?”
我楞了一下,笑着道,“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是很幸灾乐祸。
当年谭青离开我,选择陈康明。
这就是她找的男人?
呵!
就这?
我能不幸灾乐祸吗?
要是她不离开我。
虽说我秦阳没陈康明有能耐。
但起码,我不会打她吧?
“哼!我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我能不了解你?你想嘲讽我,就嘲讽吧。”
我摇了摇头,“你都这副模样了,我嘲讽你也没成就感。”
看着谭青的样子,脸上都肿了,刚才陈康明的两巴掌,那可是结结实实的。
我也实在不忍心嘲讽她。
“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说了,不用,不用。”
谭青话刚说完,身体一个踉跄。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扶着她。
就栽倒在地上了。
她这是怒急攻心,情绪不稳定,导致大脑一时间缺氧。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聊聊。你就当,跟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聊聊天吧。”
我眼神真诚的看着她。
这一刻,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心疼。
毕竟当初同床共枕那么久。
看到她活成这副模样,还是有些触动。
谭青点了点头,终于答应了下来。
叫了一辆网约车,半个小时后。
终于到了谭青家里。
三环外,一间并不大的出租房。
很简陋,比我之前租的房子还要差。
就一间房。
浴室跟卫生间都是公用的。
陈康明那么大一老板,自家老婆却住这种地方。
这孙子,也忒狠心了吧。
我记得谭青之前说过,她跟陈康明已经分居一年多了。
看样子这一年多,谭青都住在这里,靠送外卖自力更生。
“随便坐吧。”谭青脱下身上的工作服,换上一双拖鞋,很无力的坐在床上。
房间里也就一个床,一张沙发。
我坐在沙发上,打量了一下屋子。
虽然简单,但收拾的很干净。
还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说说看吧,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我开口问道。
谭青看了看我。
“跟你说,有用吗?”谭青有点嘲讽我的意思。
敢情是在说,你也不就一个小领班而已。
你住的房子什么条件我也见过。
你还想为我出头?
我倒也没在乎谭青的冷漠。
“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没用呢?”
谭青笑了笑,“好吧,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压在我心里好几年了,能找个人说说,倒也畅快一些。”
谭青起身,走到屋子的角落,从一个破旧的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来。
“你不是不喝酒吗?”我诧异道。
“人都是会变的,再说了,酒可是好东西。累了喝点,睡的舒服。烦了喝点,一醉解千愁。”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人,真的是会变的。
谭青很熟练的开了瓶盖,朝着我举了举手里的酒瓶。
然后对着嘴就“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
一口气,一瓶酒就见底了。
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就算我们公司的女服务员,也没几个能一口气吹瓶的。
看来这些年,谭青是没少喝酒。
一瓶下去,谭青又开了第二瓶。
对着嘴,又是一口气。
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