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一头雾水，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才意识到王华把电话挂了。
他，这是被骂了？
感觉还挺新奇。
明渊倏然一笑，将手机放在餐盘旁。
“干爹，你喊我。”明珠歪头浅笑。
明渊摇头，“你王阿姨问到你。”
“王阿姨？”
“我的恋人。”
哗啦。
明珠一个拿不稳，瓷勺掉进汤盅里，溅出几点油花。
“小心点，烫到了吗？”
“我没事，就是有些诧异干爹竟然有……”
明珠心不在焉地拿着餐巾胡乱擦了两下。
“我们准备领证了，明天晚宴介绍你们认识。”明渊想到什么，笑容明亮几分。
“领证！”明珠惊呼出声。
明渊看过来，“你今天是怎么了？”
“只是有些惊讶，之前都没听干爹提过。”
明珠顿一下，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妈妈如果知道干爹走出过去，一定会为你开心。”
是了。
妈妈是干爹最喜欢且忘不掉的真爱。
即使两人解除婚约没走到最后，也不是外面那些个女人能比的。
“不需要。”冷淡的声音响起。
明珠笑容一僵。
明渊放下筷子，严肃认真。
“明珠，类似的话以后不要再说，我和你母亲的婚约，在她选择嫁给你父亲后就已经失效，她全心全意爱着你的父亲，你这样说，对我对你母亲，都不礼貌。”
“干爹，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
“怕、怕她会不喜欢我，赶我走。”
明渊再度皱起眉。
“明珠，你说的她，是你的长辈，你即便不喊一声阿姨，也该尊称女士。”
“干爹。”
明珠有些坐立不安，眼底闪过一丝仿徨。
明渊叹口气。
想到她去世的父母。
“你永远都是我女儿，没人会赶你走。”
“真的吗？”明珠欣喜地松下一口气。
“我婚后，会搬去新房，这栋房子留给你。”
明珠笑容凝固在脸上。
……
另一边。
王华放下手机，便听见凌乱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像小炮弹一样直直撞进她怀里抱紧，仰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她。
“妈妈，一姐姐都不让四四陪你，四四上课的时候好担心妈妈，担心的中午都没吃下饭，妈妈你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好多啦，你中午没吃好，现在饿不饿？”
闫丽影跟进来，听见这话心里酸得慌。
念四四一句小告状精。
“我小时候都没这待遇。”想到还要回羊城，幽怨道，“长大了，嫁人了还要被赶。”
“……”
闫丽影吸了吸鼻子，眼眶就开始红。
“……！”
王华预警狂响。
怀里搂着的小丫头轻轻挣脱怀抱，低头打开身上斜跨的小兔子绒包，掏出粉粉的手帕，熟练地塞进闫丽影手里。
“大姐，给，这个擦眼泪。”
“……？”
又掏出一个天蓝色手帕。
“大姐，这个擦鼻涕。”
“…… ……”
闫丽影大眼对视四四小眼，恼羞成怒地还给她。
“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
“噗——”王华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闫丽影脸蛋飘红，“妈！”
“该，都多大了还动不动哭鼻子。”
“羞羞脸。”
闫丽影轻哼，一点不觉得羞。
她清清嗓子，说：“三三到了，说要跟妈道歉。”
王华挑眉。
早上闹那么一出，还以为近几天都见不到人。
闫丽影看出王华眼底疑惑。
“我让港生去学校抓的人。”
“……”
晚了，原身都没了。
……
餐厅里，全家到齐。
王华坐在主位。
左手边坐着闫丽影和郑港生，右手边是四四。
四四身旁是张陌生脸，但王华看过去，莫名就知道，这是二女儿秦多多，一头短发乱蓬蓬的，标准的瓜子脸，略瘦，眼下一片乌青，明显没睡好。
秦多多隔两个空位，单独坐着个人，正对着王华，双臂半搭，扭头不看任何人，眉眼染上冷漠，侧脸下颚线绷紧。
多半是三女儿黄敏君。
闫丽影盛了碗汤，打破沉默。
“妈，我熬了一下午，都说乌鸡汤最滋补，你尝尝味道。”
“马屁精。”
王华抬头，黄敏君挺直腰冷哼一声又将头扭一边。
秦多多嗅到空气中的火药味，看眼黄敏君，又看眼王华。
“妈，大姐说你今天晕倒两次，刘医生检查说因为什么没？”
“说是气的。”闫丽影睨一眼黄敏君。
黄敏君直接瞪回去，“看我干嘛，是她自己身体不好。”
“这叫什么话！”
“实话，平时让她看医生不听，现在晕倒怪我了。”
“你不闹，妈也不会被气到。”
“第二次晕倒就大姐你在家，那也是我气的？”
闫丽影眼底闪过一抹心虚，被黄敏君看个正着。
“指不定怪谁。”
“三三。”郑港生出声警告。
“行，怪我。”黄敏君靠着椅子嘀咕，“只要不结婚就行。”
王华听见了，却没法动作。
她又开始不受控制。
王华轻搅着汤，开口说道，“明天晚上的时间都空出来了吧。”
“你什么意思！”黄敏君双手啪地拍在桌上，猛地站直身子，看向郑港生，“你骗我！她明明没打消要结婚的念头。”
郑港生皱起眉，没开口。
“三三，别耍小孩性子。”秦多多劝她。
“你和大姐倒是听话，可她在乎吗？她结婚是和你提了，还是和大姐提了。”
秦多多沉默着看眼闫丽影，俩人面面相觑。
王华：“你的意思，我结婚还要征得你的同意？”
“你觉得自己一点都没错！”黄敏君咬着唇，紧紧盯着王华。
“恩，我的婚姻我做主，要知道你也是这么来的。”
完。
愤怒值飙升。
黄敏君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扔下一句，“好得很，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红着眼转身跑开。
闫丽影目光追出去，推了推郑港生，没得到回应，转头看向王华。
“妈……”
“吃饭吧，明天介绍你们认识我未婚夫。”
啪。
王华恢复控制，夹菜的手有些抖。
她发现，每次身体受控，都在推动负面情绪。
小说里，她最后的下场是众叛亲离。
王华眉头拧成疙瘩，突然发愁。
她明天会不会被剧情操控着，和明渊去民政局领证啊？
作者有话要说：四个大闺女：
一一 闫丽影
二二 秦多多
三三 黄敏君
四四 罗咏欣
【前乳名 后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