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洛怀风遣人将纳彩礼挑着绕京城走了一圈,送到了左府。
其礼含大雁一对,黄金百两、白银万两,琉璃茶具一组,如意一对,各色绸缎、织银纱、织金纱各百匹。
而他提前为左襄备好了回礼,又遣人挑着绕着京城走了一圈,入了宫。
看着这人的迷惑行为,左襄的脑壳子都要抠穿了。
洛怀风抬手平了平左襄的眉间,笑道:“自怀风认定左郎之日起,怀风便在攒这些聘礼与嫁妆了。可惜这日子定得急,不能好好布告天下,给我左郎一个盛大的典礼,真是委屈我左郎了。”
洛怀风遣人送上了霞帔吉服,还有那面帘、团扇,笑道:“左郎试试,看看可还合身,可还合意?”
霞帔?面帘?团扇?
可我现在是男的啊喂!
左襄的拳头紧了又紧,咬牙道:“你还真当是在娶媳妇啊!”
洛怀风挑了挑眉,点头道:“那是自然。这皇帝是你自个儿不愿做的,如今当皇后,自然是要身着霞帔。可惜了,我左郎不愿戴那凤冠,不然……”
洛怀风摇头叹息道:“凤本就为雄鸟,那凤冠本就该给男子戴,也不知我左郎为何就是不愿意戴。哎,那凤冠我可是命那师傅打了一年零八个月呢。可惜啊,浪费了他的好手艺。”
闻言,左襄瞪大了眼。
一年零八个月!
那男皇后之事他一直都是认真的,不是临时起意!
也对,他洛怀风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于短短几日便备下了这般多的东西,还样样都精致繁复得不行。
啧啧啧,备这些东西之时他还没登基呢,当皇子就这么赚钱?
难怪自古皇帝都喊穷,原来钱都在儿子手里。
还好怀风没有孩子,不然他得穷死!那他穷死了,我不也得穷死了!
哦,我穿成了男人,生不了。还好还好~
是啊,我穿成了男人!
凤冠霞帔,拜拜,我们有缘来世再见……
左襄看着这精致的面帘,心头无比的憧憬那华贵的凤冠。
她是又好面子又好奇。
若是当真扮上了怀风置办的这套装备,这天下人还指不定怎么说我呢,想想都可阔怕!
不过,这历时一年零八个月才制成的凤冠该有多好看呐?
左襄转了转眼珠子,讷讷道:“我就看一眼好了,莫要害那匠人白忙一场……”
洛怀风弯了弯眼,装作没看懂左襄眸中的星光,点头道:“好好好,别害那匠人百忙一场~”
未几,两名宫人捧来了一顶精致的凤冠,冠旁摆着配套的步摇长坠。
左襄唤人关上了大门,将那高一尺、宽一尺、径六寸的金冠戴着试了试。
冠上有龙凤鸟雀花等形态之物件,共九九八十一件,还有藤蔓祥云明珠无数。花钿上由珍珠与琉璃镶嵌而成,在烛光下折射着七彩流光。
中央一只瑞凤口衔大珠展翅而翔,三条金龙衔着金串珍珠流苏立身其周。空隙间坠有六柄宝塔流苏,串吉祥结,坠柿子花状之金响铃。
左襄微微晃了晃脑袋。
“叮,叮铃——”
听着这悦耳的——金子声,左襄的唇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wcccc!金子真tm好看!金子的声真tm好听!
啧啧啧,以前我怎么会觉得金子俗呢,金子怎么会俗呢!俗的是我,是我!
就这般盯着铜镜看了许久,渐渐地,左襄的表情又变得委屈巴巴的。
他不舍道:“男子又岂可戴凤冠、着霞帔,我还是摘了吧……”
洛怀风就知晓他会是这般神情,就同那日见着阿尔娜大婚的十里红妆时一样,喜欢又隐忍。
洛怀风抬手将众人屏退了去。
他抬步上前,环抱着左襄,轻轻吻在那的微蹙的眉心,道:“左郎戴着这凤冠真好看,左郎往后夜夜戴给怀风看可好?”
左襄抬手摘着发上的物件,“这个嘛,看我心情~”
他这般说,分明是心情好得不得了。
洛怀风也抬手摘着那沉沉的凤冠,笑道:“那怀风希望左郎的心情日日都好。”
—
六日后,京城上下闹翻了天。
左府内,小豆子扬声宣诏。
“朕承命于天地,乾兴必赖之于坤,惟内治乃人伦之本,中宫和乃皇室之基。蒙得天佑,吾得遇襄。”
“辟地有德是为襄,甲胄有劳是为襄,因事有功是为襄,执心克刚是为襄。襄乃钟祥世族,出身名门,忠心为国,屡立奇功,一心为民,惠心仁德。”
“襄于国尽事,克尽敬慎,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堪为典范,载在典谟,以奉宗庙。以制,泽颐元年九月九日册立左襄为皇后。旦则同坐同行,暮则同止同息。钦哉!”
半盏茶的功夫后,一红衣仙从左府门前躬身上了金顶紫柱红幔轿辇。
秋风猎猎,将凤舆上火红的织金纱与四角的金玉流苏扬起、翻旋。
凤舆骨架精致万分。其翘角高顶上九龙九凤栩栩如生,四周百花齐放、千雀环绕送喜。其顶珠玉琳琅,溢彩流光。
四周的小叶紫檀木柱上雕有八仙送子下凡图,就连脚边的一圈护板也有麒麟送子、魁星点斗等图纹。
随着凤舆上下晃动,那底座旁的一圈立体图样随之晃动,好似当真搭上了戏台子,浮雕人物在台子上演起了一出出戏曲。
十六抬金凤舆内,左襄一袭红装。虽未着霞帔,但其周身金丝绣纹细腻精致,龙凤呈祥,好不端庄。
他头戴青玉排簪,腰缚紫玉带,身上的明月铛来回摇晃,叮铃作响。
他左手支在祥龙纹扶手上,拿着金如意与玉腰带。右手微抬,执琉璃君子扇却面。
其前方数百红衣卫执红帐、凤羽巨扇,高举龙旗,敲着铜锣,吹着唢呐,鼓乐声喧天而响。
其侧八人执着大红宫灯,三十六人扬着红色花瓣,齐步而行。
其后乐声不止,千人引着红车,红妆绵延十里不绝。
两旁的百姓们纷纷抻着脑袋,想一睹这首位男皇后的倾世容颜。
然,这守卫们过于尽职尽责,将天街、长街等大街给拦开了近两丈宽之道路,能留给百姓们站立的空间着实不多,更遑论能上前瞧上一眼。
洛怀风安排此队从皇城东门出,往南绕着整个京城内城走过,从皇城西门复回,最后从皇宫南边的正门入大内。
皇宫北门到京城北门只有二里,其外便是护城河,再北三里则是巍巍高山。
北边常常无人进出,故而长队并不往北边去。
这时,凤舆将将行至京城南边,而北边那巍巍高山侧,二十万兵马早已急不可耐了。
“啧啧啧,西边都沦陷了,这小皇帝竟还在娶媳妇儿。”
“这哪儿是娶媳妇儿呀,分明是娶丈夫!”
“管他娶啥呢,反正又不是老子娶。”
“这皇后定是个可人儿。不然这小皇帝为何会做这独一份儿,娶个男皇后回后宫,他大邑子民竟还不反对!”
“若是此战胜了,可汗收了这大邑,可汗可否将那男皇后赏给哥儿几个玩玩儿?”
穆爻侧眸睨着这群急色鬼,点了点头,随意的“嗯”了一声。
他又看着塔屠笑道:“等我收了大邑,你便是我草原上的第一个男可敦!”
塔屠摇了摇头,叹道:“罢了,我可没他二人这般勇气。”
天色渐黑,探子来报。
“报!可汗,那小皇帝已往宫门口去迎他的男媳妇儿了!”
穆爻勾了勾唇,扬声喊道:“杀!”
随即,二十万兵士策马扬鞭,齐齐高声喊道:“杀!”
此间黄烟滚滚,万马奔腾。马蹄疾疾踏下,将这魏巍大山亦震了一震。
秋风瑟瑟,鼓声震天,山上枯木应声而落。
“咚,咚,咚——”
未有几时,大军行至北城门护城河前。
穆爻大手高扬,随即,五十门火炮呈一字排开。
不曾想,就在众人准备以特种弹丸轰炸城门之时,北方大山上突然传出声声巨响。
“嘣,嘣嘣——”
下一瞬,北城门亦是百炮齐发,百声化作一声。
“轰——”
此声犹如惊雷贯顶,将二十万大军的军心亦震了一震。
与此同时,众人脚下的TNT药包随之炸裂,将那五十门炮齐齐炸倒在地,将四周兵马炸得血肉飞溅,甚过五马车裂、枭首极刑。
大邑这方兵士尚未露头,蒙古那方便死伤了二万余人。
霎时间,战场上硝烟阵阵,火光冲天,血肉残肢漫天飞舞,嘶喊声与哀嚎声应了天。
“有埋伏,撤!”
而喘息之间,那京城北门东、西两侧竟不知何时蹿出了十万人,拦住了蒙军的一切生路。
北山南河,为今之计,只有从东西两方寻求突破。
东方是乃未知之地,西方便是故土归途。穆爻引马西去,欲从来处、从熟悉之处抢道奔命。
见之,西侧大军勾了勾唇:呵呵,等的便是你这般选择!
秋乃速杀之西金,我军乘风引箭,直取尔等首级!
下一瞬,城墙西侧投石机抛射沾满辣水与金汁的铁蒺藜,又以炮轰、箭雨相袭。
铁蒺藜是乃四刺芒星,芒高四寸,广八尺、长六尺。抛洒砸其顶,落地刺马蹄,顿时战马仰翻一片。
而前方几千兵马将将逃出那一生死火线,这又冲进了虎口狼窝。
兵士们纷纷感慨道:“活神仙不愧是活神仙,这卦象占得真准!肥羊失群入山岗,饿虎逢之把口张,适口充肠心欢喜,卦若占之大吉昌!”
就在蒙古那方的炮兵将将把火炮扶起之时,大邑赤甲兵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
“轰——”
西城门外的洛怀祁那方已然按捺不住,发起了炮攻。此声越过六里长空,落入了京城内城里数十万人耳中。
这下百姓们亦顾不得看什么热闹了,纷纷转身,踉踉跄跄的奔命回了家。
而正行进到城西中央的凤仪队也骤然驻了足,他们引剑拔刀,长锋正正指着那未有逃走的一万“百姓”。
下一瞬,那一万“百姓”从檐角、巷道草丛等处拿出了兵刃。这些刀赫然是大邑兵使的大刀,而非蒙古人使的弯刀与环刀。
“趁现在!”
反军们相视点头,随即,万人拔刀而上。
左襄一把扯下腰间那叮当杂物,从座底抽出了青寅剑,亦动身上前同那些人搏命厮杀。
他刚跨了两步,却被一黑衣戴笠人拦住了去路。
忽而一阵秋风吹来,拂动着那人笠前一尺黑纱,露出了半个精致小巧的下巴。
“小左,好久不见~”
这是一女声,左襄好似在某处听过,可他记不得此人是谁了。
就在他疑惑之时,那人抬手摘下了斗笠面帘。
文悦儿!
她叫我什么?她叫我小左?我刚穿来时,她不是口口声声喊我殿下,还要嫁给我吗?
左襄虚了虚眼,开口道:“文悦儿,你投了蒙军?叛徒!”
此言罢,文悦儿摇了摇头,道:“不要叫我文悦儿,要叫我文悦。小左,你太逗了,剧本杀还搞得这么认真,还什么……叛徒?啧啧啧,就许你PUA我,还不许我反抗了~”
剧本杀?她是脑子有泡?lz都差点死过一回了,还剧本杀?谁家的剧本杀这么真啊!
我PUA她了?哦,前期我好像是PUA她了。
反抗?kkkkk,那……
左襄紧了紧十指,咬牙道:“我身中之万蚁,万……那毒是你下的!”
文悦儿点了点头,弯眼道:“没办法,洛怀风要求的嘛,哥就帮帮他咯~”
左襄裂开了:什么鬼,我怀风要求的?
好啊,他这个心机boy,我之前问是不是他,他还死不承认!
他一点都不爱我,他就是馋我的身子!
可左襄转念又想:不,他馋我身子就是因为他爱我,不然他咋就不馋别人的身子。
就在左襄蹙眉沉思之时,文悦儿抬手拍了拍左襄的肩,勾唇道:“这一局,哥赢定了~”
话音刚落,左襄便觉得浑身发麻,视线模糊不清,反应也逐渐变得迟钝。
“拍,拍—花—子——”
一炷香的功夫后,文悦左手执火,右手牵着晕晕沉沉的左襄,又率着近一万兵士到了皇宫正门前。
其四周围满了赤甲兵,可未有人敢靠近一步。
洛怀风见左襄虽还能站立行走,但眼神已然不甚清明。他又垂眸扫见了左襄腰间的一圈火药筒,即瞬,他的眉宇间浮现出了几分狠戾之色。
洛怀风剑眉直竖,咬牙切齿道:“文悦儿,今日你若敢点了那引线,朕定会将你千刀万剐,将你族上十八代拉出来日日鞭尸!”
闻言,文悦摇头叹息道:“都说了,不要叫我文悦儿,要叫我文悦。啧,夫夫俩是一毛一样,还真是一个炕上睡不出两种人,演得都挺真~”
洛怀风拔出苍玄剑,剑尖直指文悦,“朕不管你叫何名,你若不将他放了……”
洛怀风话还未说完,文悦便点头道:“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下诏传位于我。”
洛怀风并未思索,便点头应承道:“你先将他放了,朕将这皇位传出又有何妨!”
此言罢,其身后的百官重臣皆齐齐跪地,磕头大喊道:“陛下,万万不可啊!今日的大婚本就是假的,陛下又何必为了这一人,舍了天下!”
药效渐渐退去,左襄的神识终是有了反应。
他看见了十丈外的一排排禁军,看见了禁军后方那身着喜服之人,看见了周围拔刀相向的数万赤甲兵,听见了大臣们的跪地请求声,也听见了洛怀风坚定的回答。
“今日的大婚是不是假的,朕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朕已然失去过他一次了,又怎能再失去一次!”
此声顺风而来,带着些许暖意,萦绕在左襄的耳边,听得他心头又暖又酸。
分离的酸苦左襄又岂会不知,但他又怎会让洛怀风置身于此险境。
文悦说下了传位诏书便不点这火药,可若真得了这诏书,文悦又岂会让怀风安然于世,成为她的威胁。
届时,她第一个除掉的,定是我的怀风!
思虑及此,左襄的心头一阵一阵的刺痛着:无论如何,今日这火药都会被点,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何妨……
不,早一些,怀风便可安安稳稳的度过此生。他可另娶一人,抱上他期待已久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
左襄微微动了动右手手指,发现自己的身子还算听话,于是,他下定了决心。
他的双眼在用力的“呐喊”着,他希望那人儿能够听见。
怀风,遇见你是我此生之幸。若有来生,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下一瞬,左襄疾速转身,抱着文悦向身后万人冲去。
“怀风,我心悦你!”
言罢,他引燃了腰间那两尺引线。
“左郎!”
洛怀风才冲出几步,便被身边的数十侍卫拦在宫门下。
他们抱住了洛怀风的双腿,拽住了洛怀风的双臂,以身躯护在洛怀风身前。
洛怀风拼命地挣扎着,竭力的嘶喊着。
饶是他武艺高强,又怎能敌得过这数十人的力气。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十三丈外的那截引线越来越短,看着周围的赤甲兵将那处团团包围,看着文悦撕咬拉扯着他的红衣仙子,看着那群反兵对他的爱人拳打脚踢、刀剑相向。
他的爱人身上增添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那殷红的鲜血将那薄薄的红色喜袍浸湿,又流淌在了青石地砖上,洇开了一片。
左襄横趴在文悦身上,使出了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半支起身子,透过众人脚边的缝隙朝着宫门下看去。
只一眼,他便看见了他的爱人。
他扬着唇角,无声的笑着:怀风,若有来生,我定凤冠霞帔,入你门楣。
须臾,他眸中那晶莹的泪珠再也蓄不住了,争先恐后的滚下,又便被秋风卷起,送到了洛怀风的无名指上,烫得洛怀风心头生疼。
几息后,洛怀风眼睁睁的看着前方处于化为熊熊烈火,看着狼烟四起、血溅三尺,最终又归于平静……
洛怀风嘶声呐喊着,“左郎!”
此声沙哑干涩,好似杜鹃啼血,锥心刺骨。这一呼唤之声遥遥传去,似是当真唤醒了那仙子魂灵。
那焦黑猩红的尸堆中,洛怀风似是看见一身着吉服的桃花仙子随风飘起,又转了个身,朝着自己徐徐飞来。
那小仙乌发如瀑,眉眼如黛,肤如凝脂,唇若点朱,红衣映肤,娇而不艳。他身段轻盈曼妙,蹁跹而来,身上缕缕薄纱随风飘扬。
洛怀风的眸中含着滚滚潮水,眉眼间满是悲愁。
见仙子伸臂展怀,他的唇角又不自觉的扬了扬。
他伸手轻轻碰了一碰,手上还未得实感,那仙子便又化成了萦纡辗转的青烟,消散在了秋风中。
“左郎……”
洛怀风欲追着那仙影而去,无奈肉身凡体,又怎能一跃上青云。
他恨自己,恨自己食了五谷杂粮,饮了人间浊水,落得这一沉重笨拙的身躯。
他恨自己追不上仙子步伐,只能呆呆的踯躅在原地。
他气极恨极,追悔、哀怨、离愁席卷着他的身心,无法自拔。
骤地,他脑中的神经似是于一瞬断裂,他全然没了反应,直直朝后倒去。
“陛下!”
左襄殁后,洛怀风昏睡三月不得清醒。
梦中,他与他的左郎静听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做了一生的神仙眷侣。
朝中依着此前的计划,联合察合台与乌斯藏部一举攻下穆爻一方残部,将那同大邑差不多大小的领地重新分割。
此后大邑国力强盛,周边列国不敢再行冒犯之举。
果然,坤卦虽是上上卦,但其第六爻乃: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三个月后,洛怀风长长久久的沉睡了下去,绝了气息。
朝中重臣又扶植起了十七皇子,让其做了大邑的新国君。
此后十年再无纷争,天下太平。
纵是新国君与新皇后举办了大婚仪式,各国的百姓们皆还记得这日的惊世大婚,他们还给这洛襄二人编了一首曲儿。
方得一运安宁
天灾祸乱四起
怀山襄陵怀山襄陵
江左夷吾天下初定
清风穿林入怀
洛阳红绸满城
心悦斯人心悦斯人
比肩连袂帝后大婚
一夕红日坠落
风儿哀啸不停
襄消玉殒香消玉殒
阴阳两隔此情遗恨
如今柿繁叶红
庭内琴瑟无音
梦中深情梦中深情
冬风残卷化泥复春
作者有话要说:参考的是1450年的地图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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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甜文(扣手手),会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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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那三个月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吗!
作者:对呀,是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吗,非要在梦里进行!
洛怀风:你不怕这一章被打码的话……就不给看!
左襄:对对对,就不给看!(小脸通红)
作者:我就想知道左郎得逞没~
左襄:那还用说!(眼神飘忽~)
洛怀风:就让你嘴上耍耍威风吧,谁叫你是我心尖尖上的宝贝儿呢。
作者:辣鸡!辣么好的机会都浪费了,啧啧啧,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左襄:你以为我不想吗!
洛怀风:(餍足的舔了舔唇)下辈子,怀风让左郎在上面可好?
左襄:好好好!(鸡冻,搓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