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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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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狗喜欢田兰兰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瞧见自己心爱的人失魂落魄,他心如刀割。他就不明白女人怎么会看上那个穷酸小伙子——有爹没娘的家伙,自己到底有哪点比不上林翔。

平常李二狗再混蛋,但对于田兰兰,他敢打包票,绝对是一颗红心向太阳,兰兰就是那个永不陨落的太阳。他恨不得冲上前扇林翔两巴掌,但眼前更要紧的事去抚慰兰兰,别让她出什么岔子。

田兰兰摇摇晃晃,不知不觉走到村头。铁蛋家在村头开了个小卖部,店子不大,卖一些烟酒副食,旁边搭了个棚子供村民们打牌喝茶。白天人很多,一到晚上这里便冷冷清清,有时候铁蛋会睡在这里帮忙守夜。

夜幕下星星闪烁,闷热的天气里,夹杂着泥塘荷花的清香和田里青蛙的叫声。孤独感再次袭来,将田兰兰卷入空中,又抛落下来。她觉着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傻的傻子,居然会向明知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表白。

她找了位子坐下来,买了几厅啤酒,恍恍惚惚一个人开始喝起了闷酒。她仰起头,一口接一口地灌,啤酒汁顺着她的嘴边溢出来,流入脖子,胸前湿了一大片,内衣的花纹透了出来,她全然不顾。她只想把自己灌醉,醉了什么都会忘记了吧,她想。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可能喝得太猛,她呛了一口,咳嗽咳得不停,身体发抖。站在一旁的李二狗赶紧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哭个不停。

她不停地哭诉林翔是个王八羔子,居然敢这样对自己。从小她就对他那么好,什么都想着他,可他的心里一丁点缝隙都不留给她。

李二狗随身附和着,愤恨地吐槽,“对,他林翔是个鸟蛋,应该千刀万剐。”田兰兰睁着哭肿成桃子一样的眼,呵斥李二狗,“闭嘴,不准你这么说翔子哥。”她又拉开一瓶盖,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啤酒。

田兰兰的言语刺痛了他,李二狗开始跟着她一起喝。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我爱的人不爱我。坐在我面前的人,心里装着别人。夏夜里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闷,棚子上的灯发出橘黄色的光,照着两个落魄的身影,青春实在是一味有毒的药。

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横七竖八,静静讲述着失意人的心事。田兰兰不甚酒力,很快,她的眼神开始迷离,手脚不听使唤,她感觉眼前的李二狗怎么像极了林翔,她轻轻地唤了声林翔,一只手抓住坐在旁边的李二狗的手。

李二狗喝得有点上头,他眼神开始迷离。趁田兰兰趴在桌子上的当儿,他瞧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女孩子,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肩头,像一条闪光的黑缎。

李二狗的胸口有些膨胀,喉咙有些淤塞,他喜欢的必须得到,谁都不许跟他抢。谁要是让田兰兰不开心,他饶不了他。哪天碰到那兔崽子,一定要再狠狠教训他。

田兰兰将自己的手捧在她的手心,自顾自在那里说着不着调的话,“林翔——好困——”一旁的铁蛋俯下身,在李二狗的耳旁说道,“老大,你还是扶着田兰兰去里屋躺会儿吧,她都醉成一滩烂泥了!。”

他把田兰兰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将她从凳子上拽起来。田兰兰此时手脚完全不听使唤,她侧倚着李二狗,差点摔倒。李二狗借势让田兰兰趴在自己的背上,一只手伸到后面揽住她的背。田兰兰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脖颈。

“林翔,林翔——”田兰兰睁着朦胧的双眼看着李二狗,她环住他的肩头。她真把李二狗看成了林翔。

李二狗浑身跟电击似的,听到林翔的那一瞬间,他犹豫了一下,可内心的欲望将他彻底抽离,他胸腔里涨起汹涌的潮水,李二狗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了,犹豫内疚全部灰飞烟灭。

正当李二狗准备解掉她上衣的纽扣,听到门外有人大声说话,喊着:“田兰兰——”。

李二狗吓得一骨碌翻下了床,酒也醒了。他赶紧整整衣衫,还没等穿好鞋,门被哐地一下打开了。兰兰她娘田英和柳如花冲了进来,她俩看到这情景,大吃一惊,气急败坏。

柳如花跑到田兰兰跟前,帮她把扣子系好,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她扶起不省人事的田兰兰,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此时的田兰兰的嘴轻轻蠕动着,“林翔,我喜欢你。”不用解释,柳如花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大概,索性她们赶到得及时,不然让田兰兰以后怎么做人。

二婶田英抓起桌上的一杆称,照着李二狗的头劈过来,“李二狗,你这个畜生,你是人吗?看老娘不打死你。”李二狗慌忙用手拦住脑袋,左窜右跳,“婶,你听我解释,我是真心喜欢兰兰。我不会把她怎么样。”

“你让她怎么在村里露面,你这个畜生。”二婶的一杆子又打到李二狗的腿上,打得他抱起腿嗷嗷嗷直叫,他蹦跶蹦跶着转到门边,溜了出去。

二婶叉着腰,气喘吁吁,看着床边上醉得衣衫不整的闺女,她肺都要炸开了。而这里的动静,惊动了一些村民,他们纷纷跑来看个究竟。当他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摇着头叹着气。

“婶,现在不是问罪的时候,咱们赶紧把兰兰带回去。明个儿我上他们理论去,实在不行我们就报警。”柳如花总会在慌乱的时候保持着理智,她恳求着二婶。

她俩一人架着一只手,连拖带拽地把田兰兰弄出小卖部。铁蛋在一旁惊悚地站着,不知所措。“不关我的事,我不知情。”

“你是同伙,帮凶。没事还好,有事你脱不了干系。”柳如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声音提高了几十分贝。这几个吊儿郎当的二流子,她打心眼儿里厌恶。

寂寥的夜传来阵阵呱呱呱地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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