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组织优化进行过半，该动刀的部门都动了刀，现在就剩产品部了。

卢总突然叫余子姚、曹磊和江一柔三个人开会，去卢总办公室的路上，曹磊就提前给他们打了预防针。

“该来的还是来了，之前我就跟你们说过要清点人头，好让你们有所准备，怎么样，够意思吧？”

“几个人，知道吗？”余子姚问。

曹磊举了三根手指。

“三个人？”江一柔问。

曹磊摇摇头，依然举着三根手指，“再猜！”

“难道是百分之三十？”余子姚将信将疑地问道。

曹磊收回了那三根手指，没有说话，只是他的表情已经肯定了余子姚的猜测。江一柔跟余子姚见状，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进了办公室后，他们三人在卢总对面并排而坐。江一柔特地选择了最左侧的位置，这样的话，她跟卢总之间有一台电脑屏幕隔着，稍微能够阻隔点视线。

自从上次向卢总汇报完工作后，江一柔就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平静地听到卢总的名字和声音了，因为那总会带给她一些不适。

那件事江一柔始终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在那之后，卢总就再也没有表现出类似的异常，就好像那天发生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样。江一柔也因此对那天的事产生了怀疑，一直在心里问自己，当时是否只是自己会错了意而已，毕竟在那之前，卢总在她的印象里都是板着脸又严厉的形象。

“今天叫你们来，知道什么事吗？”卢总发问道。

江一柔偷偷瞄了他们一眼，他们没有说话，她便也跟着不作声。

“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了，产品部的裁人指标下来了……”

他们还是没有说话。

“整个部门百分之三十的比例，算下来也就是6个人，你们三个团队各走两个……”

他们三个面面相觑，但是没有一丝惊讶。江一柔跟余子姚心里大概都在想“果然如此”，曹磊心里大概在想“你们看，我没说错吧”。

卢总见他们反应有些平静，便说：“怎么？看样子你们早就知道了？”

“这力度有点大啊……”余子姚说。

“就别抱怨了，现在公司是真没钱了，你看看数据研究院就知道了，直接一锅端。所以啊，公司对产品部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这么看来，公司还是重视我们的。想必，卢总在上头面前也没少向着我们说好话吧？”曹磊说。

卢总暧昧地瞥了曹磊一眼，摆摆手说：“我该说的都说了，百分之三十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一柔跟余子姚相视不语，心里暗暗叹气，都是自己团队的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走了心里都不好受。

“这人怎么确定？”余子姚问。

“hr会跟你们聊的，应该主要还是按绩效走。”卢总说，“反正时间不多，也就这一两天，你们把人确定好给我，我不会过问的，你们确定是谁我就批准谁，给足你们权力。”

江一柔撇撇嘴，卢总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平时不管什么事他都要过问两句，这会儿倒是不管了，敢情这难题跟情面都甩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