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
暮寒山桃花眼微眯,右手指尖掐起一道洗脑的清心咒。
男人冷眼轻轻一瞥,周艳立刻感觉自己一身白毛汗全都竖了起来。
恐怖如斯!
“不,不敢,暮总您跟白小姐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周艳捏着一手冷汗,落荒而逃。
真是奇怪。
明明她家总裁态度并没有多恶劣,但她就是莫名有一种害怕得要死的感觉。
这是一种在面临比自己更高级存在时才会有的天然敬畏。
这是一种本能!
周艳离开后,暮寒山看着老婆甜美的睡颜,曲起那条完好的腿,在沙发旁单膝跪下。
只见他的指尖缠绕着一缕金色的光芒,光芒如灵动的音符,蠢蠢欲动。
暮寒山手指一动。
结印!
当封印的符咒正要结成时,暮寒山却愣了一下,指尖上流淌着金光,轻轻抚在小姑娘的脸上。
有时候,他其实很怕她醒过来。
如果苏醒就代表死亡,如果她注定要死,那么让她一直这样沉睡下去,也不失为一种永恒。
不知想起了什么,暮寒山眼神阴沉,似乎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在其中流转。
片刻后,他的指尖轻轻一颤,一抹金色的光芒倏然闪过,小心翼翼落在小姑娘的眉心,然后结成一朵婴粟的模样。
结印!
封!
暮寒山指尖用力,闪动着金色光芒的婴粟呈现盛开的模样,最后彻底消失在白罂的眉心里。
白罂是灾难厄命体,天生地养,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
她生而所化就是一株血红色的婴粟模样。
不过,那都是一千年前的事了。
现在的白罂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又美得过分的小姑娘罢了。
看着消失不见的婴粟,暮寒山很难过,却又不可避免地松了口气。
封印被彻底解开的那一天,就是他心死的那一天。
“嗯?”
白罂眼睫微颤,突然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暮寒山敛起悲伤的表情,指尖的金色光芒微微一闪,瞬间就将黑色口罩戴在脸上,遮住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白罂睁开眼睛,抬头看着面前戴着口罩,丑得要命的男人,迷惑道:“暮寒山,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晕倒了?”
暮寒山将流淌着金光的指尖藏在身后,自然而然地站起来,“公司通知我过来接你回家,你自己有低血糖,你不知道?“
“低血糖?我不知道啊!”
怎么灾难厄命体也会生病的吗?
她就是病毒本身啊!
白罂站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男人露在口罩外的一双桃花眼,小脸呆萌道:“暮寒山,那我低血糖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天天吃糖了?”
想想就美得很!
一千年前,那个人还没有死的时候,就严厉得一批,经常管东管西的,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碰,连蜜饯都不让她吃。
老祖宗馋这一口甜馋了一千年了。
暮寒山失笑,“吃多了糖蛀牙,你就不担心牙齿坏吗?”
白罂想了想,认真回答:“不担心,反正这里可以补牙。”
仔细一想,一千年后的世界,真是一个美好的时代呀!
暮寒山:“……”
我老婆为了吃可以多努力?
区区一个星期,连这种小事都查到了,厉害了我的老婆!
小姑娘认真回答的表情让暮寒山心里一软,面上却依旧保持冷酷,表情严厉道:“胡说八道,补了牙那还是原来的牙齿吗?他们会给你用好多奇奇怪怪的材料补牙,你不害怕?”
白罂瞪大了眼睛:“奇奇怪怪的材料?是什么?”
听起来好像很恐怖的样子!
老祖宗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为了纠正小姑娘嗜甜的不良习惯,暮寒山想也不想,又开始一本正经地坑老婆,“比如,他们会把你漂亮的牙齿全部拔掉,然后给你换上满口狗牙。”
“要不然就是拔掉之后,把你一口漂亮的牙齿换成金属。”
“黄金你知不知道?”
“他们会用这个给你补牙,到时候你会变丑的。”
变丑?
死也不要!
小姑娘惊恐万分:“那我以后再也不吃糖了!”
暮寒山几乎快被老婆呆萌又可爱的表情萌化了,严肃点头,“嗯,以后不许吃那么多糖,会变丑的,一天一颗就好。”
老祖宗皱眉:“切,小气鬼,一天一颗,喂猫都不够。”
暮寒山揉了揉小姑娘的头,笑声愉悦:“喂的不就是你这只小野猫。”
“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
白罂莫名的怒了,张牙舞爪地挥了挥拳头,凶巴巴道:“我是白罂,我才不是那种没出息的东西!”
就为了一口吃的,就自降身份,终身侍奉愚蠢的人类,她才不稀罕成为那种东西呢!
“好好好,你不是,我是。”
暮寒山无奈,一手抓住小姑娘的拳头:“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炸毛,不然就更像那东西了,白猫乖,听话。”
老祖宗果然又一秒炸毛:“暮!寒!山!”
“对不起,我错了。”
老婆面前,暮寒山一秒认错,态度良好。
小姑娘得理不饶人,得寸进尺,“那你喵一声给我听。”
堂堂妖盟盟主,让他学猫叫?
死也不行!
暮寒山垂下脸,桃花眼中闪动着哀求的神色:“亲爱的,光天化日的,不学行不行?”
“不行。”
小姑娘叉腰:“不学我就生气了。”
“喵。”
为了哄老婆,暮寒山自降身份,瞬间化身为一只小猫。
此时,白玉堂正好走到茶水间门口,打算请老祖宗出去面试。
听见这声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差别的猫叫声,整个人都裂开了。
(╯‵□′)╯︵┴─┴
搞咩呀!
这还是我家那个丰神俊朗,沉默寡言,冷到了骨子里的盟主大人吗?!
为了爱情,男人到底可以卑微到什么程度?????
救命啊,我家老板为了追老婆,他连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