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雅都大肚子了,这一生可就热闹了,热闹了。
从时代广场下来,遇到熟人了。
“墨墨,大忠一直让我再生一个,你还生不生呀。”
“有了就生,反正国家不是开放二胎了……”
夏紫墨的声音止住,因为她看到了。
卡罗琳。
这个高贵美丽的贵族小姐居然一直待在这座城市没走。
美丽的贵族小姐一头卷曲的深棕色头发,皮肤洁白得过分,穿着一条金色的长裙,外披一件小花边外套,像电视上精致的芭比娃娃。
卡罗琳挽着一个成熟的中国男人的手有说有笑地逛名品店。
夏紫墨看着她,卡罗琳也看到她了,停下了脚步看向夏紫墨,目光有丝微微的挑衅得意之色。
这个自以为是的贵族小姐就是不知哪来的优越感,还是她天生看人的眼神就是如此高高在上的。
夏紫墨直直迎视着她的目光,大方一笑。
谁知她这一笑,卡罗琳似乎有些生气了,可能在她认为,对上她的目光就应该惭愧地低下头去,这个世上再没比她更高贵的女人。
一个被男人被家族抛弃的女人,她算什么,夏紫墨准备移开视线,卡罗琳却不识趣地挡了过来。
然而她还没说什么,程萱萱就一句:“哎,这不是贵族小姐卡罗琳吗,怎么这么廉价赖在中国勾搭中国的男人呀。”
“shit,你说什么?!”原谅卡罗琳,她中文也不是太好,这么精髓的中国话她估计听不懂,但肯定听懂了一半,不然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萱萱要挡过来,夏紫墨微微推开她,往前一步,以同样高傲的姿态面对卡罗琳:“卡罗琳小姐听不懂吗,那我翻译给你听。”
随后夏紫墨用流利的法文,将萱萱说得那句话再说了一遍给卡罗琳听。
卡罗琳听得脸都绿了。
这种自以为是的贵族小姐,最听不得嘲笑的话了,偏偏这话她反驳不了。
夏紫墨开心地笑了一下,拉着萱萱走:“我们走萱萱。”
“哈哈,”程萱萱大声地笑了两下,走了。
“shit!”贵族小姐恨恨跺了一下脚,随后转过头,看着离开的夏紫墨,眼色不换地变换,由愤怒到不甘心,最后转换成了阴笑,似乎在说:我们等着瞧。
跟萱萱逛街回来后,时间还早,夏天还在他爷爷那,夏紫墨没去接,自己开车上去,转弯进了她大哥的别墅里。
原本只是想看一下大哥在不在家,没想到还真在。
“大哥,你没去上班呀。”
电视放着,齐宇端着酒杯一口一口地喝着。
“哥,你少喝点酒,看看你像什么样呀。”夏紫墨不敢去夺他的洒杯,他会生气的。
“哥,就我上次跟你说的,想给你介绍一个姑娘,我改天带过来给你看看好不好,长得不错的,虽然比不上你公司的那些女明星,当人家绝对是贤妻良母的类型,会做菜会做家务,保证能把家里打得温馨,哥你就缺这样一个女人知道不。”
夏紫墨说的就是大忠乡下来的那个表妹,做得一手的好菜。
奈何她说了半天,齐宇都不吭一声。
佣人提着一箱东西从外面走进来,“先生,东西都准备好了。”
夏紫墨一看那箱里装的都是红烛纸钱什么的,都是上坟的用品。
“哥,你干什么呀,上坟吗?”清明节没到呢,上什么坟呀。
“嗯,”齐宇淡嗯了一声,这才放下酒杯对夏紫墨说了一句:“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
什么节都不是,大哥要去上坟,夏紫墨自然得跟着去,齐宇曾经跟她说过,他们同父异母,她的亲生父亲到死时都对她念念不忘,既然是亲生父亲,她自然要去拜。
第二天夏天还是送到她爷爷哪里去,夏紫墨也没跟东方辰说她要去哪里,等东方辰去上班了,她就开着车下山了,跟齐宇一起去上坟。
一大片整整齐齐的坟地,齐宇走在前面,他手上捧着一束百合花,戴着一个墨镜,看不出他的情绪。
夏紫墨什么都没拿,跟在后面,后面还有一个保镖提着上坟的用品。
走到中间的一排,齐宇停了下来,弯腰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秀娟,我来看你了,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秀娟?夏紫墨看过去,只见墓碑上照片上的女人一脸和善的笑容,齐耳的头发,五官看着很舒服。
这个一定就是她的嫂子,她大哥死去的老婆吧。
今天是她生日,所以大哥来上坟,送她喜欢的花。
夏紫墨对着墓碑叫了一声:“嫂子。”
墓碑上的女人始终柔和地看着他们。
齐宇坐了下来,就这样坐在地上,点了一只烟默默抽着,他戴着墨镜,看不出情绪,但夏紫墨知道大哥心里一定很难过。
齐宇是一个不善于露情绪的人,可如果他刻意戴上一幅墨镜,那就是他用来挡住他拍掩饰不住的情绪。
齐宇默默坐着,夏紫墨跟那个保镖在烧着纸钱。
“嫂子,你生前很爱我哥吧,你也希望他过得好对不,我想给大哥找个媳妇让他不再孤独,你一定会同意的对不对。”
“哥,你跟我说说嫂子生前一个什么样的人吧,我看嫂子的照片,觉得她性格肯定好,肯定老被你欺负对不对。”
无论夏紫墨说什么,齐宇都是吸着烟安安静静的,回都不回一声。
当年他意气风发,要什么有什么,其实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女人当成一回事。
他只知道每次回家,女人就会从厨房端出热腾腾的饭菜笑着对他说:“吃饭吧。”
然后过来接过他的外套挂好,给他盛饭盛汤。
吃个饭电话也响个不停,不是这个模特就是那个明星,那女人居然也不生气,默默地给他夹着菜。
在他的印像中,女人从来没发过火,没生过气,她总一脸柔和的笑容面对他。
唯一的一次她哭着求他:“求求你,宇,不要赶我走,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跟我说,我改,我一定改。”
这是她求他的那一次。
后面她心灰意冷了,很平静地跟他说:“我想通了,等从国外回来,我们就离婚吧,先不要告诉父亲,让他开开心心地去游玩,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因为她的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