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的吻技也不咋地，这一亲妲己就知道，这人对接吻很陌生，想想也是，刀疤男脸上这道疤就已经很劝退女人，满身纹身更舔凶狠，加上身上的肌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哪有正经女人跟他谈恋爱。

没有恋爱经历，却是这里的熟客，估计也是混迹灰色地带的。

妲己引导着刀疤男，妲己猜测的没错，刀疤男确实没谈过恋爱，他对女人的认知就是发泄的工具。

刀疤男睁着眼睛，看着女人那双眼睛，想到妲己刚刚的话，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后悔。

如果他前天来找她，成为她的第一个客人，是不是会好一点。

可笑，他居然会对一个妓女产生怜悯。

刀疤男压下这一丝情绪，伸手行动。

衣服落下，妲己身上的很多细小的伤痕一览无余，这伤怎么来的，显而易见。

妲己瑟缩了下，声音微颤：“求你，轻点。”

她眼底还是一丝丝恐惧，并不会让人厌烦，只觉得她需要被爱护，不忍去摧残她。

刀疤男的动作不自觉放轻，妲己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手开始笨拙的回应他。

交易的过程与以往差不多，但又不一样，刀疤男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但这一次的交易，让他的身心都很愉悦。

第二天早上，刀疤男拿出一沓纸钱：“这是你的小费。”

妲己红着脸接过，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女人的反应不像是被嫖的女人麻木不仁，见钱眼看，反倒是像跟男朋友睡过一样，害羞又忐忑。

刀疤男撇开眼，穿上衣服离开。

男人离开后，大英姐进来，看见妲己乖乖的没有反抗，心下满意。

这个女人终于屈服了。

大英姐给妲己安排了固定的房间，以后就是她的住所，也是她的卖身场所。

妲己没有异议的住进去了，这样的反应让大英姐彻底放下心，她是真的陷入了泥潭。

白天的红灯区很安静，所有的女人上午都在睡觉，下午的时候，年轻的女人默不作声发呆，在这里待了多年的女人会打打牌，说着客人的八卦。

妲己睡到下午，去厨房领了食物吃了后下楼，大堂里，有一桌年纪稍大的女人在打牌，周围零零散散的坐着躺着年轻女人，她们的神情都很麻木，整个大堂的气氛让人觉得压抑，灰蒙蒙的看不见未来。

她们、也没有未来。

妲己在飘飘旁边坐下，飘飘看了她一眼，继续靠着大堂的柱子，闭着眼声音平淡：“怎么？怪我抢了你的客人？”

“红灯区的女人抢客是常态，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有本事，留不住客人。”

飘飘说到这里，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不知道是嘲讽妲己还是嘲讽自己，或者嘲讽红灯区所有女人。

“谢谢你，飘飘。”

突如其来的道谢给飘飘整的一愣，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妲己。

妲己抱住她的胳膊，小声道：“那个大胡子就是那晚……大英姐给我找的客人。”

妲己说到这里，声音带着几分害怕：“他、他虐待我。”

“要不是你把他拉走，我一定还会被他伤害的。”

妲己说着，露出感激的笑容：“飘飘，你真好。”

其实那个络腮胡男人并不是虐待妲己的客人，妲己这么说，只是为了拉近跟飘飘的距离。

飘飘神色别扭，声音僵硬：“我只是抢你客人而已。”

“不管你是抢客还是想帮我，但你真的帮到我了呀，飘飘，我来这里还没有一个朋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朋友啦。”

妲己的眼睛是那么清澈，语气是那么真诚，飘飘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她来这里已经三年了，已经忘了正常人群是什么样子的，也忘了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朋友……”飘飘呢喃着这个词，随即冷笑一声厌恶道：“朋友是这个世上最恶心的人。”

飘飘声音越发冰冷起来：“我就是被朋友骗进传销窝，然后被卖到这里来的。”

妲己无措的低头道歉：“对不起，飘飘。”

“这里的女人，一部分是因为家里太穷无路可走自愿来的，一部分是被家里人卖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各国被骗来或者卖来的。”

“我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加纳国的女人地位极低，大多数家庭养不起女儿就会卖掉，当货币被交易，她们都是被亲生父母或者兄弟卖出去的，她们没有家人。

其他国家来的女人，都是被骗被卖的，她们经历了背叛欺骗凌辱，她们的自尊自信自爱也狠狠地被践踏。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算太小，周围发呆的女人嘴角也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似乎在嘲讽妲己的天真。

“不、我们可以是朋友，你不能因为一个人否定所有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人，人是需要朋友的，若不是害怕孤独，为什么她们会坐在一起打牌，为什么你们要在大堂里发呆，还不是因为大家都在一块吗？”

妲己说到激动处，音量拔高，打牌的女人动作慢了下来。

“我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陷入泥潭，这里冰冷黑暗，但我们拥抱在一起，再冷也会有温暖。”

“噗呲！”

“哈哈！！”

大堂里接二连三的响起笑声，笑声里都是对妲己天真的嘲讽。

“啪啪啪！”几声鼓掌的声音响起，大英姐叼着烟进来：“说得好说得妙，如意，你这个口才真是了不得。”

打牌的女人们恢复了手中的动作，笑声也戛然而止，飘飘挣开妲己的手背对着她不再说话，其他女人也低下头，整个大堂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如意，你不去当圣母真是可惜了。”大英姐吐了口烟圈在妲己脸上，满脸横肉的她呲牙：“看来你还是接客太少了，不够累。”

妲己被烟呛得只咳嗽，她眼神坚定：“大英姐，同为女人，为什么要为难女人。”

大英姐面露凶光：“看来你还是没有被教训够。”

大英姐把手里的烟摁在了妲己的胸口处。

凄惨的声音响彻大堂，女人们垂下头没有吭气。

“把她拖下去，今天不许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