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柜台里取出了一块手表递给了我,并口若悬河般讲解起了手表的各项功能来。
我蹲下身子,把手表戴到了梓涵的手腕上。
“喜欢吗?”我问道。
梓涵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慢慢的点了点头。
然而紧接着,她便抬头看向我,冲我摇了摇头。
“傻孩子!”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喜欢就是喜欢,知道吗?”
再苦不能苦孩子,家里生活的艰难,不该让孩子知道。
我站起身来,问了老板价格准备结账。
同时我也没忘了,我来这的另一个目的。
趁着避开梓涵的功夫,我对数码店的老板道:“老板,这里有没有那种,小点的摄像头?”
老板立刻警惕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我,“你要干嘛?”
“哦,是这样的,工作忙,经常留孩子一个人在家,怕不安全!想买个小点的隐蔽点的,免得孩子注意道。”我随口扯了个慌说道。
老板听罢,从一旁的抽屉里摸出了几枚小巧的东西来,“你看着挑吧,这几个,可以连手机app,随时都能看,价格贵点!”
老板跟我介绍道。
我挑了两个,连同手表一起结了账。
临走的时候,老板拉住我,对我道:“不管你干什么用,可千万别说是从我这买的!”
他估计因为我是放在酒店里偷pai的,他肯定不会想到我是买来拍自己老婆的。
我让他尽管放心。
我带着余梓涵在外面吃了顿肯德基,何欢然总说这是垃圾食品,所以没带梓涵吃过几次。
难得吃一次,梓涵高兴的不得了,一根鸡腿,两只手抓着,几口便啃了个干净之后,开始舔起了自己的手指。
我就在旁边看着她。
如果此刻就是永远,那该有多好啊。
如果此刻能够永恒,我真的愿意用我的生命来交换。
吃完午饭以后,我带着梓涵回了家。
我把其中一个摄像头插在了电视机柜的插座上面,这个位置可以正对着客厅的沙发。
如大多数的女人一样,何欢然对于电子设备一窍不通,轻易不会发现这里藏了一个摄像头。
另一个摄像头,我则放在了卧室正对着床头的位置。
我把墙上的线盒拆开,摄像头放进去,连上供电,再把线盒盖好,镜头刚好可以透过盖子上的螺丝孔,拍到床上的情况。
完成以后,我打开了下载好的手机app,将两个设备联网,如此一来,我就可以随时随地通过app查看到家里的情况了。
确保一切万无一失后,我才出门打上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车站,再次坐上了开向楚南的火车。
一路上,我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
似乎是踏上新的征程,就会有新的惊喜。
就像是上次遇见沈情。
然而一站,两站过去了,什么也没有遇到。
我对于旅途的期待逐渐消失,开始对漫长的旅途感到无聊。
于是我索性睡觉,一觉醒来,便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经过了一番折腾以后,晚上九点,我终于回到了村卫生室。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迈步朝着村卫生室走去。
月光照耀之下,恍惚之间,我看到卫生室的台阶上坐了一个人。
我近前一瞧。
“妈?你怎么在这?”我呆呆的望着她,“不睡觉在这干啥?”
一看到我,她立刻便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听你大说,你今晚回来,给你送点水饺过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放在窗台上的碗,掀开上面的笼布,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饺子。
她捧着碗和筷子一块递给了我,“快趁热吃吧!”
我鼻子酸酸的,眼泪也一下子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
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用筷子夹起了饺子,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着。
“我的儿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当妈的显然是要比当爸的心思细些。
“没!没事!”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我擦了一把眼泪,把碗和筷子交还到她的手里,“妈,我吃饱了!”
她双手接过碗和筷子,“儿啊,有什么事,就跟娘说啊,别憋在心里。”
“没事!”我故作坚强道。
都说三十岁,是男人最痛苦的时候。
父母已然老去,
幼子还在成长。
所有的苦闷委屈都只能压在心里。
“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对她道。
“那你有什么事,一定跟我说啊!”她显然是还有些不放心,不停的嘱咐我有事别憋在心里。
“你放心,你放心!”我护着她安心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发誓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哪怕不为了让丈母娘她娘俩后悔,就为了当妈的这一碗饺子,我也要活出个人样来!
目送着她,直至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黑暗当中,我才转身回到了卫生室里。
实际上,想要在村子混出个人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村子里的机遇实在是太少了,不然村子里的年轻人也不可能挤破头往外跑。
所以,我打算每次回去看梓涵的时候,都四处走动一下,看看能不能碰到什么机遇。
想要成事,三分实力,四分运气,还有三分,要靠贵人相助。
这世道就是这样,有些人一句话,就能改变别人的命运。
就像是杨国明,轻而易举的,便改变了我的命运。
就在我思索着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的时候,伴随着吱嘎一声,卫生室的门被推开了。
“良哥,你睡了吗?”
听声音是沈情,这么晚了,她来这里做什么。
我迈步从里屋走了出来,“沈情?你怎么来了?”
“来这,不是看病,还能干啥?”
都怪我,只当她是个小姐,结果都忘了自己是个医生了。
还以为她大半夜来,是为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这种想法真的要改改才行了,毕竟她已经金盆洗手了。
“哪里不舒服啊?坐下慢慢说。”我让着她坐下慢慢讲讲病情。
“就是——”她似乎是有些羞于启齿,竟然扭捏起来,这倒真不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