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一笑,“我也没打算跟你家孩子一般见识,所以这不是把你叫来了嘛。他不道歉,就由你替他道歉吧。”
闻听此言,男人冷笑一声,“我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给你道歉?”
“我管你是谁。”我面无表情的对他道。
我现在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在外面抛头露面招惹是非,但是,这次,我必须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让他给我的女儿道歉。
我要让女儿知道,爸爸永远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你女儿的医疗费,我出了,至于道歉嘛,你还是别想了。”男人将手一挥,准备带着女儿离开。
从男人的气势来看,他应该是公司的高管,或者是个小老板。
有点臭钱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态度强硬,丝毫没有半点要松口的意思。
男人扭过头来,推了推眼镜,用余光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我孩子怎么没泼别人,偏泼你的女儿?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一个巴掌拍不响?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死死的揪住了他的领子。
男人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双眼之中满是惊恐,“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一个巴掌拍不响?”
我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开始在整个走廊上回荡起来。
“我问你响不响?响不响?”
一记响亮的巴掌,几乎是扇蒙了在场的所有人。
男人满脸惊恐的看着我,似乎是没有想到,我竟然敢动手打他。
女人见自己老公被打,冲上前来,对着我便是一顿猛打。
“放开我老公,快放开他!”女人道。
陈小萱不忍见我吃亏,也冲上来拉扯起女人来。
秦老师则上前拉架。
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之中。
我一把将男人推到了走廊边上的长凳上,双方人马这才就此分开。
“粗鄙!”男人指着我的鼻子道。
“我只是在教给你一个简单的道理,一个巴掌也能拍得响,拍得很响!”我冷笑着说道。
“你有本事报上名来!”男人扯着嗓子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余良!”我冷笑着说道。
“好,你有种,你等着!”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好像是要打电话摇人。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大手,一把躲过了他的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耳边。
男人刚要动怒,但是在看到对方脸的那一刻,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蹭的一子站起来了。
来者戴着墨镜,身穿一袭黑衣,气场十足。
“张爷,你,你怎么了!”男人表现相当的恐惧。
墨镜男没有理会男人,一屁股坐在男人原来的位置,将手往靠背上一搭,二郎腿一翘,将从男人手里抢来的手机放在耳边,“喂,哪位啊?我是张阳!没别的事?没别的事就挂了吧!”
说罢,墨镜男将手机递到了男人的手里。
男人伸手去接,可就在手指马上碰到自己手机的那一刻,墨镜男一个反手,将他的手机扔到了地上。
男人先是一愣,面对如此挑衅,却不敢有半点的忤逆,赔着笑脸将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我在一旁没有出生,我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意识到这男人不是什么善茬。
这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总觉得从哪里听到过,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余爷,这人怎么处理?”墨镜男突然开口对我道。
陈小萱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问我道:“余良,这人是谁呀?”
我还真不认识这人,对于张阳这个名字我也是完全陌生的。
但是这人却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难道是在跟顾媛媛的婚礼上见过一面?
那晚喝了很多的酒,见了很多的人,记不得了。
“做错事要道歉。”我对他道。
方才还死咬着不道歉的男人,狠狠地用脚踢了一旁的男孩一脚,“快道歉。”
男孩先是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爸,而后低头道,“对不起。”
“余爷,实在不好意思,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实在对不住,跟你赔个不是。”男人一阵点头哈腰道。
还不等我说话,墨镜男一脚踢在男人的腿上,“有你这么道歉的?跪下!”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猜面对如此过分的要求,没有哪个男人会答应。
然而男人却没有任何的迟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余爷,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我面色冰冷的看着他,随后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滚吧!”墨镜男将手一挥道。
男人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抱起孩子带着老婆张皇逃走。
“感谢这位兄弟出手相救,冒昧的问一句,我们认识吗?”我开口问道。
墨镜男没有回答我,一下子瘫坐在了长椅上,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张大夫!”
张大夫赶忙提着医药箱跑了过来。
“余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是,我俩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罢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自己的上衣。
只见他的腰间,缠着一圈圈厚厚的绷带,而此时绷带已经被渗出来的血液染成了暗红色。
一看到她身上伤口的位置,我终于想起眼前的是谁了!
这人竟是那天我去接林梦琪的时候,在高铁站外被我所救的白衣男子!
男人摘下了墨镜,露出了真容。
果然是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他应该是来这处理伤口的。
“当时我问你叫什么,你不告诉我,他问你,你就告诉他了。”张阳笑着说道,不过一瞬间,脸上的笑容便被痛苦所取代。
“张老板,你这伤口的情况,还是去医院处理吧。”诊所的医生对张阳道。
“我来吧!”我走到了张阳的身边,坐下来给他处理起了伤口。
“那天我被送到医院,医生说,如果不是你为我止血包扎的话,我早就没命了。”男人对我道。
“我曾经是个医生,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我是个医生,我曾经救治过很多人,但是我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他们的恩人。
治病救人,是我的工作,本就是我作为医生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