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僵持了几天,谁出面也不好使,苗木就扔在坡上,想退也退不了,倘若是问题不解决,种下去也是白费功夫。
炙热的阳光,眼瞅着马上要蒸干苗木中仅剩的水分。
为今之计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办法,租用灵溪村优质的土壤种树。
灵溪村那边依旧是不愿意。
对方也给出了解决方案,收购我现在手上的苗木——以最低的价格。
庆民不同意,感觉是被对方摆了一道,从一开始对方的目的,就是低价收购我们的苗木,所以才一直下绊子。
树肯定是种不成了,苗木继续扔在那两天,就要变柴火了。
我一咬牙,一跺脚,卖了!
要是硬着头皮种下去,往后谁知道要赔多少钱?
这几天算是白忙活了,还赔了几千块钱进去。
出师不利。
万事开头难。
吃一堑,长一智。
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几千块钱买个教训,不亏。
几年后,待到我功成名就的时候,我甚至感谢起自己的这段经历来。几千块钱买来的教训,避免了我动辄百万的决策失误。
生意场上的两点智慧,第一点是见好就收,第二点是及时止损。
这第二点便是从此时此刻悟到的。
吃亏要趁早。
几千块钱而已,还不足以打消我的信心,我学到的,远要比我失去的更多。
灵溪村那边来拉树的时候,我留下了两棵。
一棵种在卫生室的房前,时刻提醒我。项目的失败,主要原因,是因为我的自负,过去的无法挽回,未来还可以改变。
另一棵,我将它切了,打磨成了烟杆,装上烟斗和烟嘴,给我爸送了过去,用以与他和解。
老爷子举着烟杆抽着烟,眼神之中满是落寞,开始安慰我道:“也好,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
种树的项目从一开始就失败了,我再次陷入了迷茫。一直希望好好做医生,过两年调回城里和何欢然好好过日子,别瞎折腾的老爸见我这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给我指了一条路,“你若是想干,养蜂怎样?”
在我看来,养蜂远要比种树更加专业,而我只是个医生,种树都碰了一鼻子灰,养蜂?
能行吗?
老爷子猛嘬了一口烟,而后对我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就像当初我和庆民说的那样。
我一拍大腿,说干就干!
不过这次,我不像先前种树那么冒失了。
我没有急于买蜂箱,而是提前做起了准备,学习起了养蜂方面的知识。
好在这两年,医生的身份,不断的鞭策着我,让我不断地学习进步。
厚厚一本关于养蜂方面的书,没怎么费力便看完了。
养蜂之中的门道确实挺多的,但是还好,没我想象当中的难。
我觉得可以试试,万一呢?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也就无所谓什么失败了。
我有时候在想,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完美的婚姻确实是种幸福,但是同样也是种约束,而像我这般一无所有,才能什么都敢去做。
唯有了无牵挂,方能四海为家。
卫生室门前栽下的那棵梨树,在我几日的精心照料下,大概是死掉了。
在我养蜂的项目开始前,我打算先回一趟家,陪着梓涵待了几天。
我像往常一样,赶回到家中,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入屋内。
“梓涵~”我叫了一声,没人答应,只是一旁的卫生间里,不停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梓涵呢?”我冲着卫生间问道。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就算是梓涵上兴趣班的话,何欢然也应该接她下课了才对,这怎么还不慌不慢的洗着澡?
难不成,她把孩子丢给托管那边了?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何欢然,我问你话呢,你聋了吗?”
卫生间里依旧无人应答。
我迈步径直走上前去。
一把椅子拦在卫生间的房门前,椅背上挂着换洗的衣服。
一件肥大的白色秋衣,一件牛仔短裤,还有一身黑色的内衣。
我抓起来一瞧,还是细吊带的。
何欢然这都三十岁的人了,还穿的跟个小姑娘似的,穿给谁看的?
反正不是我!我这样的男人可不值得她费尽心思取悦!
我盯着手里的黑色内衣,想着已为人母的妻子打扮成一副妩媚性感的模样,去取悦另一个男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将内衣死死的攥在手里,恨不得将它,连同这对狗男女一并活生生的撕碎。
而就在这个时候,卫生间里的水声停歇,何欢然终于洗完澡了。
卫生间的门刚打开一条缝,我便开口训斥道,“梓涵呢,你就这样照顾……”
话说到了一半,我一下子愣住了。
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竟不是何欢然,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女人年纪看上去不大,身材却发育得好到了夸张的地步。
浑身上下的肌肤白如凝脂一般,小腹平坦没有一丝的赘肉,腰细的一只手就能攥的过来,一看就是经常健身,一双腿就像两根筷子一样笔直。
女人一看到我,也是一愣,以至于就这样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待我把她全身上下一览无遗之后,她才尖叫了一声,躲进了卫生间里。
她是谁?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打量了一圈房间,是我家没错啊!
小偷?
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追求者估计都要排到巴黎去了吧?用得着当小偷?
况且,哪个小偷偷完东西不赶紧走,还要洗个澡再走?
不是小偷的话,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啊!
“你,你是谁啊?”躲在卫生间里的女孩问我道。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是谁呢?这是我家!”我对她道。
跑我家里来洗澡,还问我是谁?
我在想,这女人是不是跟何欢然那贱女人有关系,男人已经满足不了她,开始换口味了?
“姐夫?姐夫是你?你回来了?”女孩道。
“姐夫,谁是你姐夫!少来这套!”
“我是小雅,小雅啊姐夫!”躲在卫生间里的女人赶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