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个被温迪挑选好的勇者被关入了大牢。
她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街上倒霉的遇到了正在逃跑的温迪。
被温迪撞了个满怀,然后,莫名其妙就被卫兵围了。
温迪则顺理成章的逃之夭夭。
阿蒙见证了这熟悉的一切后,脑子也终于回忆起来一些画面。
监狱和女奴,勇者和神明。
反抗和高歌。
果然,在少女被抓进去没多久,温迪就找到了阿蒙。
他嬉皮笑脸的对阿蒙说。
“阿蒙,你觉得接下来,迷途的勇者和这座如同牢笼一样的城市会怎么样呢?”
他的眼睛很亮,好像在试图向阿蒙证明什么。
他说。
“我相信,□□会被推翻,囚笼会被打破,人们为了自由,为了自己未来而爆发出来的力量,那怕是魔神也无法抗衡。”
“你看吧,明天,我将会向你证明,人的力量。”
以蒙德作为舞台,以自由作为剧目。
以自己国度里的一切,作为他接下来要传唱的故事和诗歌。
阿蒙欣然。
不过,他仍旧有自己的想法,那怕他欣赏温迪要为他上演的剧目。
阿蒙说。
“最高的爱始于对自我的爱。自由,是自爱的一种。温迪,你为我上演的这一出名为《自由的人》的剧目固然可贵。但你是否想过,如果没有你的引导。”
“没有神明走在人的文明之前,他们又会怎么样?”
真如迭卡拉庇安到死,都在约束自己的力量。
甚至将那力量和爱人的意志,传承到你的身上。
如若没有那囚禁的高塔,这些渺小的人们,早就死在了看不到太阳的永夜寒冬里。
温迪陷入了沉思。
他确实一直都是作为歌者,传颂者的身份去引导着人的国。
歌颂一代又一代,人的英雄。
从高塔的时代开始。
来自威权角度的疑问引起了温迪的思考,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少年。
那个对他说。
“来吧,我们去掀翻高塔,撕裂暴君!”的少年。
那个因为暴君死去,而重获蓝天的时代。
那个无数英雄竞自由的高塔之末。
温迪坚定了信念。
他这样回应阿蒙的质疑。
他说。
“或许离开了走在文明之前的神明的引导,人类会驻足徘徊的更久。甚至会面临毁灭的危机。但我相信,他们依旧会在无数的迷路和危险中,走向最正确,最光明,也是最自由的那一条。”
温迪笑了起来。
“这就是人为何被我所爱呀。”
“我将作为人类永远的歌者,去传颂他们永恒不朽的诗篇,那怕他们的个体会消亡,会死去,甚至在高天的面前不值一提。”
“但他们代代相传的精神,却是在诸神,在高塔之上的不朽。”
“我相信,那正是千风主人之所以爱人的原因,也是众魔神为何爱人的原因。就算诸神之间对于细节的认识或有区别,差异,但大体的理想和愿望,应该是这样的。”
多么可贵,多么人本位的想法。
阿蒙心底对温迪的理念嗤之以鼻,他又露出了傲慢的威权之王相,抬着头,俯视着温迪说。
“你的理念,这正是人的傲慢。与这个一百多亿年的宇宙相比,天上的有翼者是何等的渺小。与有翼者相比,我们又是何等的渺小。而人类与我们相比,又是何等的渺小。”
“事物的客观规律不会因为你是人就改变,神永远伫立在人的一切之上。正如有翼者已经统治了我们无数的岁月。”
阿蒙的声音有点沧桑,那是完全不符合温迪那稚嫩理念的,另一种理念。
既遥远,又仿佛就在眼前。
仿佛将威权的秘密完全洞悉,说给自己新的挚友听。
“因为站在我们身后的,是无穷无尽的时间。时间累计的智慧,时间累计的力量,时间将我们推到一个短生种永远不能企及的高度。”
“我们不是作为神而凌驾于人之上,尽管神,一直就是有翼者规定的名字。有翼者也不是因为其是造物主而凌驾于我们之上。仅仅因为祂背后的时间,比我们更加浩瀚。”
阿蒙的话无比的理智,但又充满了威严。
“可那有翼者,已经放弃了对未来的探索和前进,驻足不前。他恐惧突破,恐惧未来,他的时间永恒的停滞了。所以。”
阿蒙竟然昂起了头,直视天上的太阳,大声的说。
“他已经放弃了未来,他注定被我推翻,而他的理念,自然也是落后与时代,不值一提的东西。”
最后,阿蒙有点难过的说。
“自由的风之主,我的挚友。也请你相信自己的力量吧,不要将自己的力量,冠上凡人的名字。不要欺骗自己,短生如同浮游一样的人儿,有什么值得我们学习和认识的地方。”
“那不单单是一种对自我的否定和不自信,甚至,是一种徘徊,是放弃未来的体现。”
“如若长期如此,那么,其必然成为下一个有翼者。而我不希望,这个世界有第二个有翼者。”
“只要我们不断前进,而不向有翼者一样,驻足不前。”
“神明就永远走在人的文明之前,且行在正确的道路上。所谓的人,只要跟着神明的路,服从神明的意志,自然就会有光明的未来。”
“这是由客观的时间决定的。”
温迪瞪大了眼睛,恍惚间他觉得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威权的神,更是智慧的神,甚至还有欢乐的影子。
不过转瞬间他又迷迷糊糊的感到一些了然。
或许,须弥的三王共治,权柄也是相通的也说不定。
不然没法解释阿蒙这一套看似好对的说法。
但是,这一套神本论,或者我本论的说法,简直就是把爱人的高天正法按在地上摩擦。
仿佛当着千风主人的面打千风主人的脸。
温迪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珠,他马上就脚底抹油,开溜。
“总而言之,阿蒙,我先,先给你上演这出剧目了!”
他跑的飞快,生怕在听到阿蒙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最可怕的是,温迪怕他自己被阿蒙说服,真的就稀里糊涂的上了他的贼船。
反正温迪现在只想观望。
尽管他心底隐隐觉得,阿蒙说的好像很对。
但是,怎么能不爱人呢?
温迪只要回忆那个,都快忘记名字的少年。
他就再一次坚定了爱人的信念。
他爱那个少年,那个向往高天和自由,向往飞鸟和诗歌的少年。
那个敢于向高塔反叛的少年。
或许阿蒙说的是对的,因为时间确实是无比强大的伟力。
但是,温迪愿意相信,那个少年所在的族群,有着超越魔神的潜力。
毕竟,敢对千风主人举起叛旗的神明,只有威权的神而已。
可敢对神明说要自由的人,却无穷无尽。
……
阿蒙看着温迪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摇摇头,眼中溢满了哀伤。
在和温迪相处的这段时间,他恍惚的都快忘记,现在的温迪,是一千多年前的温迪了。
毕竟,一样的外表,一样的诶嘿,一样的习惯。
仅仅是性格上细微的差异,却足够让阿蒙恍惚的有些认不清。
或许,他们的友情,一定要以悲剧做结。
就好像,凡人的大多数初恋,都因为彼此的稚嫩而走向分离的结局。
悲哀却又理性而客观。
初恋不就是在最错误的时间,遇到最对的人吗?
也正因为如此,初恋才美好的让人恋恋不忘。
阿蒙下定了决心。
他要去现在还叫旧蒙德的高塔废墟,也就是游戏里的风龙废墟。
他要在破碎了一千多年的高塔里,找到那个已经迷茫,无助了一千多年的亡魂。
让他。
加入自己的妄想,对天上不公的有翼者,举起叛旗。
最后,阿蒙竟有点迷茫的小声说。
“温迪,你会原谅我吗?”
但这句话刚结束,阿蒙的眼神就清醒了过来,甚至带着更甚一层的威严。
“可无论如何,我都要用威权,为你带来真正的自由。没有自我选择的爱人,也能算爱吗?没有自我抉择的可能,你那所谓的爱,就能改变你受命与高天正法的现实了吗?”
阿蒙的眼神很深很深,这一刻,它不像是天上的太阳,反倒是日落后的黑夜。
没有星光和月亮的永夜。
“无人称王的国度?不,你们的王,只是在让你们“无人称王”而已。七的法则,高天的正法,是你们永远不能迈出的步伐。被束缚的自由,还是自由吗?”
“我会告诉你,我会拯救你,温迪。仅因你是我的挚友。”
更是我的初恋。
或许,这种威权的自由,在自由之神的眼中,是一种压迫。
但阿蒙的意志无比坚定,无比强势。
“我要摧毁故步自封的有翼者。我要重新制定,这个世界的法则。”
“我要一切我所要的,都能安稳的活在这大地四方之上,活在希望永远不会落幕的世界里。”
风和云都无法窃听傲慢之王的声音,那开始时小小的迷茫,连威权之神都在疑惑中都没有问出的话;以及那之后自我认识,坚定的信念。
永远也不会被自由的神所听到。
阿蒙也不想被温迪所听到。
正如,那高天的正法永恒统辖着这个世界的一切,所谓的自由,在阿蒙眼中,从一开始就是虚无的伪学。
他不希望温迪知道这残酷的现实,仅仅因为。
温迪的童梦,那个对于自由抗争的梦,是那么的可贵。
王的初恋,是那么的可贵。
作者有话要说:羁绊的鲜花
(这是一朵哪怕历经岁月也依旧鲜艳绽放的花朵)
传说,最初的旅行是一对互相欣赏的友人。
友人分别以威权和自由为名,又在互相理解中,交换了名字。
那是最为纯真的羁绊,更是高洁之爱。
这朵花正是那高洁和纯真的凝结。
那怕岁月更迭,它也依旧绽放如当年。
晚上在试试努力更新哈哈哈……
啊,关于初恋什么的纯纯私货,反正不影响剧情,温迪什么的我自有安排(谁不喜欢温迪啊!我第一次看到温迪那个凶巴巴的样子就在想到,我一定要得到他!呜呜呜)
总而言之,本文无cp,且欢迎胡乱磕,今天和温迪暧昧,明天和其他角色暧昧(以剧情为主,不一定都有哦),我都要!
不过虽然这样说,但再次强调,无cp就是无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