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伸手摸摸陆啼眇的额头,确定温度下来后问:“又是因为忙着帮别人?”
陆啼眇摸摸鼻尖,“昨天下午和可莉去炸鱼,突然就下雨了。等我回来把可莉完全吹干后才发现我的衣服已经干了。”
“然后…”
“然后因为觉得自己不会生病所以草率的睡觉了?”风神看起来有些生气。
陆啼眇心虚的低着头,“也没有很草率,临睡前还喝了杯热水呢。”
“又这样,什么时候你才能在帮助别人前想想你自己?”风神皱着眉看着她。
“麻烦你照顾我了,我下次一定三思而后行。”陆啼眇抬头笑着,“请你喝蒲公英酒,别生气呀……”
风神怒极反笑,他的指尖轻轻抚上陆啼眇的脸,游走在夜幕色的眼睛周围,“这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我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但不要以这种方式。”因为我会心疼。
后面的话风神没有说,他怕吓到陆啼眇。
陆啼眇看着风神,他似乎有点不安。
是因为想起以前的那个少年了吗?怕她也会像他一样在他面前消亡?
陆啼眇心疼的握住他的指尖,眼睛里的温柔像林间的细雪,细小的颗粒却很有雪的感觉。
“我不走。”至少现在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不会。
风神愣了一下,随即回握住她的手,默默发动元素力。
“谢谢。”
陆啼眇没有意识到手腕静脉处风元素的标记隐隐发光。
她傻呵呵的笑:“客气客气~”
风神再三确定陆啼眇真的没事之后,抱着她送的一袋苹果走了。
陆啼眇收拾收拾屋子,看见床上的猫毛才想起来给那两个小家伙的承诺。
她穿上外套,拿着猫粮和猫罐头出门。
现在已是晚上,蒙德的路灯昏黄的闪着。两个小家伙的窝离她家只隔一条街。
她来到昏暗的巷子口轻声喊:“粟粟,三花……”奇怪的是喊了几声两个小家伙还没有出来。
很不寻常。
陆啼眇放下猫粮,手指抵在剑鞘上警觉的看着一片黑暗。
突然,黑暗中传出一声尖锐的猫叫。陆啼眇一下听出是粟粟的声音。
“畜生,敢咬我?”黑暗处的人恶狠狠骂道。
陆啼眇斥道:“滚出来!”
德霖从黑暗中走出,身后跟着五六个彪形大汉。
“该死的东西!”德霖边说着边狠厉的掐粟粟的脖子。
粟粟难受的挣扎,灰白色的爪子在空中乱蹬。
陆啼眇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仿佛德霖掐的是她的心脏一样。
德霖看出陆啼眇的心疼,他狞笑着道:“把剑扔过来!还有你那该死的神之眼!不然……”他说着加重手劲。
粟粟痛苦的发出尖锐的猫叫,四条腿在空中无力的摆动。
陆啼眇连忙解下佩剑和神之眼,道:“我会照你说的做,放了它。”
德霖狞笑着,道:“扔过来,我会考虑放了它。”
陆啼眇攥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挥在他的脸上。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下粟粟。德霖就是掐准了有猫质在手,陆啼眇不会反抗。
佩剑和神之眼被主人毫不犹豫的扔到德霖脚边,陆啼眇盯着他,眼中寒光闪烁,不难看出她已经在努力保持冷静了。
德霖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却命令后面的人:“动手!哦,我们的陆医生好像靠一双手吃饭呢,你们要特别注意啊。”
大汉们狞笑着靠近陆啼眇。
粟粟还在德霖手里,陆啼眇没办法反抗,她先后撤拉开一段距离,从人缝中对德霖的视线。
德霖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慢慢把手中的粟粟举高,抽出陆啼眇的佩剑,缓缓的刺进小小的身体里。
粟粟小小的橘色身体在剑上抽搐,鲜红的血喷涌而出。
德霖知道自己打不过陆啼眇,但他有足够的实力迁怒于她放在心上的东西。
这是一场给陆啼眇的酷刑。流淌在剑上的鲜血一滴滴的刺进她的心里。
陆啼眇心里一抽,怒火像海啸般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几乎不能思考,脑中的念头只剩:杀了他!让他血债血偿!
陆啼眇如同鬼魅般灵巧的穿梭在打手之中,她熟悉人体,又精通近身格斗,几下便能让人瘫软倒地。
德霖没有预料到她可以突破重围,慌忙后退,陆啼眇闪到他面前,眼睛通红,宛如地狱归来的恶鬼。
陆啼眇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
“快来保护我!!”德霖靠在墙上捂着冒血的鼻梁喊道。
又是一拳。
德霖颤声道:“我家是蒙德的世家,你,你怎敢!!”
又是一拳。
德霖吃痛,跌倒在地,边乱爬边哭嚎道:“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德霖怎么可能会道歉,这么说只是心存侥幸觉得陆啼眇会因此放过他。
陆啼眇心里窝着滔天的恨意,德霖就算是天王老子的独苗,今天也得折(she)这儿。
陆啼眇抽出从打手身上顺来的匕首,如同索命的恶鬼,一点点的逼近德霖。
德霖发着抖,眼睁睁的看着陆啼眇手里的刀,他扯着嗓子喊:“救命啊!!出人命了!!”
陆啼眇双手握紧匕首柄,对准那张可恨的面容,下一秒便狠狠的刺下。
“啊——!!!”
德霖的左眼绽出一朵漂亮的血花,鲜血喷涌而出,一小部分溅到陆啼眇的脸上。
陆啼眇掐住德霖的脖子,一滴血顺着额间的线条流进陆啼眇眼中,她看不清德霖,但手上的力气没有丝毫减弱,她嘶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喊疼!!它比你还要疼!!给我闭嘴!!”
德霖的脸逐渐变为猪肝色,他的四肢无力的挣扎,犹如临死前的粟粟。
忽的,一双强有力的双臂围住陆啼眇,强硬的把她与德霖拉开距离。
陆啼眇快速转身,手中寒光一闪,划出一道凌厉的曲线。
那人极快的躲开。
陆啼眇眼前血红一片,她伸手一擦,才勉强看清面前坏她事的人是谁。
来者正是蒙德城的暗夜英雄。
若是换作平常遇见,陆啼眇可能会有闲心调戏调戏他,但现在,她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随即转身想继续了结德霖。
迪卢克心里一惊,伸手拦住她。
陆啼眇眼中恨意满满:“你要拦我?!他该死!!”
迪卢克看见这满地狼藉便知是事情的缘由,德霖固然该死,但她不应该因为一个烂人赔上自己的前程。
很可悲,蒙德杀人犯法,杀猫却无法可治。
德霖猛咳几声,吐出一口血沫。他居然还有力逃跑。
陆啼眇暗道不好,她应该先打断德霖的狗腿的。
陆啼眇瞄准德霖的右腿。匕首擦过迪卢克的斗篷,快又准的扎进德霖的狗腿。
“啊——!”德霖踉跄一下,强大的求生欲望促使他拖着伤腿逃跑。
陆啼眇的视线落在暗夜英雄身上,冷声道:“让开。”
陆啼眇的笑容往往使人忽略其锋利的獠牙,迪卢克今晚算是彻底认识到了。
面具下的一双红眸盯着陆啼眇,暗夜英雄微微摇头,表示拒绝。
德霖很快跑出陆啼眇的视线,陆啼眇攥紧拳头,她快步走到暗夜英雄面前,揪着他的领子,近乎歇斯底里:“他他妈杀了我的猫!你还护着他!凭什么!!”
“那是我的猫!我的猫!我他妈连骂都舍不得骂的猫!!”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留喃喃自语一样低的呜咽:“那是我的猫,我的猫……”
迪卢克微微俯身,让她靠在肩上,双臂展开,拥她入怀。
过了几分钟,陆啼眇似做噩梦惊醒一般,猛的推开迪卢克。
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一言不发,跌跌撞撞的走到粟粟身边。
她自言自语道:“粟粟不怕啦,妈妈来啦,不怕不怕,妈妈带你回家……外面太冷了,妈妈带你回家……”
陆啼眇的手止不住颤抖,碰到那小小的一团的时候颤的更厉害了。
迪卢克抱来一只纸箱,轻轻放在陆啼眇手边。
纸箱里还有一只横死的三花猫,陆啼眇轻轻把粟粟放到纸箱里,如同哄睡般低语:“不怕不怕,三花也不怕,妈妈在呢,妈妈在呢……”
陆啼眇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破烂的纸箱,一身狼狈,像孩子一样无助的呜咽。
迪卢克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天边微熹。
作者有话要说:重修了一下,亲们觉得怎么样?
不行我再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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