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和纳西妲告别已过十数日,空和派蒙自从上次昏倒后就被提纳里勒令禁止参加一系列的活动,禁止吃任何除白粥以外的食物。
陆啼眇笑嘻嘻的拿着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欠登儿一样在空和派蒙面前晃悠。
派蒙被馋的两眼放光,如同几辈子没闻过肉味的饿狼。在两人的强烈要求下,提纳里一脸无奈的把陆啼眇赶了出去。
提纳里叹了口气,对摆弄烤架的陆啼眇道:“你多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去逗他们,派蒙的眼睛都馋的冒绿光了。”
陆啼眇递给他一串肉串,又招呼旁边柯莱和林栖入座,道:“你们尝尝,搁别的地儿,你们可吃不到俺们东北银整的小烧烤…嘶——酒让我放哪儿去了……”
提纳里制止她的动作:“下午还有事要处理,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小酌吧。”
陆啼眇失望的应了声好,遗憾道:“唉……都说烧烤配酒,越喝越有。那只能等下次喽~”
提纳里笑笑,派蒙声嘶力竭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我吃!我吃啊眇眇姐!我要吃!!”
烤架上的蘑菇和肉呈现出一种诱人的金黄色。她假装听不见,道:“刚才有谁在说话吗?诶呀!提纳里你的蘑菇烤好啦,鸡翅也烤好啦,你们需要撒点香辛料吗?或者撒一点辣椒面?”
派蒙把门挠的吱吱响:“呜呜呜!给我吃一口!就一口!实在不行打开窗户让我闻闻味吧!旅行者!!”
空一口回绝:“不行。这个太香了,容易损我道心,不能开。”
陆啼眇这人蔫儿坏,分明知道他们不能吃油腻的东西,还专门鼓捣出一个烤架来烧烤。把人馋的口水都能流一地。
黑色的眼睛笑成月牙形,她道:“你俩就乖乖的喝粥吧。烧烤这种东西太不健康了,所以就让我们来承担吧!”
说着她吃了一口,细眉夸张的扬起与此同时扬起的还有嘴角,她道:“我的天哪!难道我真的是个天才?焦酥的外皮里隐藏着鲜嫩的肉丝,肉不腥甚至带着点甘甜,刚嚼一下,这种香辛料特有的香味从舌尖蔓延开,随着一下下的咀嚼布满所有味蕾…哎呀,香的没话说!”
空捂住派蒙的耳朵,道:“派蒙,乖,咱不听,咱不馋,咱不吃。”
陆啼眇曲起手指敲了敲两人的窗子,笑眯眯道:“行啦,不逗你俩啦,等你们好了我专门给你们烤一顿怎么样?到时候想吃啥都行,现在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
派蒙:“那派蒙要吃鸡翅!吃好多!”
陆啼眇痛快的答应:“当然可以,到时候烤的多了,你可要全吃完哦。”
派蒙觉得生活又有了希望,她扒着窗子道:“那派蒙就记下啦,到时候食言可不行!”
又过了几日,空和派蒙在经过检查后被放了出来。派蒙在化成郭绕了一圈都没找到陆啼眇,她正感到奇怪。
空这边碰到了正在煮早饭的柯莱。柯莱热情的邀请他们一起享用早餐,派蒙关切问:“你的身体没问题了吗?”
柯莱笑着,她道:“魔鳞病痊愈后我的精神好的很呢,每天准备四五顿饭都没问题哦。”
虽然没有尝到烧烤,但柯莱准备的饭菜也很美味,这份美味抚平了派蒙心中的急躁。
吃过早餐,柯莱给他们递过一封信。空拆开信,一手漂亮的花体字赏心悦目的躺在纸面上,空快速的浏览一遍,妮露在信中邀请二人晚上参加宴会,顺道庆祝赛诺恢复大风纪官的职位。
空这才想通,怎么一大早找不到陆啼眇,看来是去大巴扎了。空将信折好,和柯莱告别后去了大巴扎。
刚进门,就瞧见陆啼眇正和妮露有说有笑,两人靠的很近,陆啼眇时不时低下头附在妮露耳边说什么,引得妮露一阵轻笑。两个漂亮的女孩凑在一起其乐融融,叫人觉得世界都变得美好不少。
派蒙挥挥手:“妮露!眇眇姐!我们来帮忙啦!”
妮露很惊喜,水绿色眼睛微微睁大,道:“旅行者还有派蒙,早上好。见到你们来真是令人高兴。”
派蒙环视一圈,发现并没有几个人在。她道:“咦?只有我们三个到了嘛?”
妮露点点头:“嗯,我托人在几天前给大家送了信,他们或许在忙自己的事情吧,应该很快就会来啦。”
祖拜尔剧场的老板语气中带了点无奈:“如今须弥正处于极为重要的转变期,但就算你的朋友们都是大人物,也不能因此忽视你的邀请啊。”
谢赫祖拜尔叉腰像是在炫耀,道:“妮露可是须弥第一的舞者哦!”
空表示赞同,谢赫祖拜尔的观点被认同,他呵呵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其余几人也夸起妮露的舞,妮露不好意思的道:“大家真会开玩笑啊,哈哈哈,我能在这里演出已经很开心了哦。”
几人欢笑着,妮露没有忘记没有到场的宾客,她拜托空和派蒙去确认一下信是否已经送达,如果没有就请不知道的人来参加宴会。
空应下了,陆啼眇正愁没事干,于是跟着一起去了。妮露笑眯眯的向说他们再见。
空和陆啼眇决定先去找艾尔海森,再看看能不能顺路找到赛诺,最后再去奥摩斯港找迪希雅和拉赫曼。
三人走到教令院门口,陆啼眇想起这些天牵挂的事。上次担心空和派蒙的状况,来不及问一些别的问题就走了,这些天又顾忌贸然前往会给纳西妲添麻烦…宴会上问问纳西妲可不可以再去一次净善宫好了。陆啼眇心想。
几人找人问了路,得知艾尔海森身处的地点后即刻前往,派蒙干劲满满:“‘再不动身事情可就办不完了。’我们赶紧找到他们,然后就可以快点吃到大巴扎的美食啦!”
陆啼眇笑嘻嘻的调侃她:“只要是有关美食的事,派蒙做事总是很有效率。”
派蒙:“美食可是派蒙的动力!”
智慧宫离这里不远,三人还未走近,只见艾尔海森端着本书正专心的阅读,而他旁边的人的金发背影叉腰道:“别看你那本破书了,快告诉我院里出了什么事。”
艾尔海森的声音平淡,反驳他:“什么破书,这可是须弥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实体书籍。”
金发背影:“算了吧,还不是靠职权搞来的东西。别管它,我今早一回来就听说贤者消失不见了!”
艾尔海森终于舍得把眼睛从书上挪开,道:“哦?你很惊讶?看来是知道什么惊天内幕了。”
金发背影的话有些呛人:“我要是知道还会问你吗?书记官是你,不是我,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艾尔海森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书上,也不知道那本一看就让人想昏睡不醒的书有什么好看的。
他随意道:“我差点要当贤者了。”
金发背影很惊讶:“啊?!就你?!”
艾尔海森冷淡道:“对,是我。不用大惊小怪,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卡维,身为妙论派之光,又精通修理和建造,很可能也被推选为下任贤者。”
卡维眯了眯眼睛:“…哼,为什么我觉得你说这些话不是真心的呢?”
艾尔海森语气正经,叫人分不清他是不是在阴阳怪气:“怎么会呢,我对你的夸奖向来发自内心。”
卡维:“那是因为你根本没说过我几句好话吧。”
艾尔海森:“彼此彼此,任何一个像我了解你性格的人都会做出与我相同的选择。”
卡维被气的像鼓起来的风史莱姆:“你…!原话奉还给你!就因为你这幅自以为是又目中无人还阴阳怪气的嘴脸,我才讨厌跟你谈论任何问题!”
艾尔海森无所谓的摊手,道:“看来你很受不了我的性格?那不妨从我家搬出去。”
这一句话显然造成不小的攻击,卡维咬牙道:“你威胁我?卑鄙!不对!我不是要说这个,你当贤者?那教令院还不如明天就关门!别开这么无聊的玩笑了!”
派蒙小声道:“他们是不是吵起来了?”
陆啼眇看的正起劲,她开玩笑道:“嗐,先等等,我还没看够。”
空:“再等等吧,不急着过去。”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因为沙漠中的工程这个话题缓和不少。卡维用一种略带惋惜的语气道:“真可怜啊,不懂得美感与浪漫的人,我很同情你哦。”
艾尔海森几句阿扎尔倒台妙论派的经费申请可能不会被批准。又重重的给了卡维一击。
这场口角争锋显然已经分出胜负:卡维·完败
卡维咬牙切齿道:“我去找人问个明白!敢骗我你就死定了。”说罢一溜烟走了。
陆啼眇和空这才上前,向艾尔海森转告了信和宴会的事。艾尔海森解释了未收到信的原因,顺带说了六大学派的发展。
他道:“负责人事工作的家伙推选我接替阿扎尔直接出任大贤者,并协助小吉祥草王治理须弥,但我拒绝了。”
派蒙惊讶的向后退一步,喊道:“啊?!你…为什么!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吗?”
艾尔海森不愧是须弥Bking,他抱臂而立道:“我连六贤者都没兴趣当。以前说过吧,我不喜欢当领头人。”
派蒙欲说又止:“那…好吧,你这几天都在忙着叫别人来当贤者吗?”
艾尔海森:“这倒不是我的工作,我负责在新贤者上任前代为处理院内重大事务。”
陆啼眇:“所以…还是当了领头人啊…”
艾尔海森冷哼一声:“哈,那我会先拒了妙论派的经费申请。”
陆啼眇低头笑,听起来有人要掉小珍珠喽~~
派蒙问起卡维的身份。艾尔海森指出她语句中的错误:“我们看起来像朋友吗?”
陆啼眇点点头,真诚道:“像那种互相看不顺眼但又相互欣赏的朋友。”拜托,他都住进你家了喂,不是朋友是什么?镜子吗?
艾尔海森冷冷道:“前半句话没错,后半句有待商榷。”
陆啼眇才不信他的话呢,心想:别以为我没看过你小子的角色故事。
空:“他似乎有点怀疑你…”
艾尔海森不客气的道:“这正是他经常吃苦头的原因。”
陆啼眇悄声道:“幸好卡维没有听到,要不然又要被气成风史莱姆了。”
艾尔海森:“风史莱姆,这个比喻倒是不错,与他很贴合。”
派蒙道:“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吧?诶呀总之,作为计划的制定者,不管你有多忙,晚餐时一定要来参加庆功宴哦!”
艾尔海森:“好吧,到时候见。”
三人又跑到奥摩斯港,在码头处张望迪希雅的身影。派蒙喃喃着该去哪里找迪希雅。
突然一个女人走到派蒙身边,喜道:“是派蒙吗?”
迪娜泽黛微笑着向几人行了个见面礼:“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派蒙惊喜道:“迪娜泽黛!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呢!”
空笑着向陆啼眇介绍:“这位是迪娜泽黛,我和你讲过的,那位很信仰草神的人。”
陆啼眇很友好的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陆啼眇,很高兴认识你。”
派蒙介绍道:“眇眇姐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也是这次计划的参与者之一哦。”
迪娜泽黛的眼睛亮亮的:“原来是这样吗?谢谢你帮助草神大人,我们都很感激你。”
陆啼眇摆摆手,道:“不用道谢。量小力微,能帮上忙最好了。”
迪娜泽黛笑着,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你真谦虚。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起码我认为你们很厉害。”
几人又聊了几句,迪希雅突然出现加入话题。对话中最令人感到惊讶的是艾尔海森建议迪希雅去教令院找工作。
迪希雅对此就当是听个玩笑,她是沙漠的狮子,相比于和酸唧唧的学者相处,她更喜欢和弟兄们谈天说地。
迪希雅打算趁着须弥还未平静下来多干几票,派蒙急忙叫着她:“等等等等,你们没有收到妮露的信吗?”
迪娜泽黛疑惑道:“咦?妮露给我们写信了吗?”
陆啼眇解释:“她听说你在奥摩斯港出现了,所以寄了信过来想邀请你们今天晚上来参加宴会。”
迪希雅笑呵呵的看向迪娜泽黛,道:“可能是寄到旅店去了吧,小姐最近精力很旺盛,晚上老是拉着我去爬山涉水,回来时旅馆招侍都睡着了。”
迪娜泽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声,随后惊喜道:“妮露邀请我们去参加宴会?好呀,我最近也很想她呢。”
迪希雅:“你们先走一步吧,我和小姐要准备一下。”
派蒙满意的点点头:“很好,照这个进度,派蒙很快就要吃上好吃的啦!”
宴会的主角并没有意识到有一场属于他的宴会正悄然举行。阿如村里,赛诺背对着他们独自一人站立,从背影可以看见很漂亮的蝴蝶骨。
赛诺察觉到几人的脚步声,声音不似从前那么疏远冰冷:“你们怎么来了?”
派蒙:“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啦,提纳里同意我们到处跑,我们就出来了。”
陆啼眇四处张望哈莉,一时分心没有听清他的问题。再一回神,只见赛诺正盯着她,轻声问:“你呢?恢复的怎么样了?”
陆啼眇:“嗐,一点小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劳烦你担心了。”
赛诺又回想起陆啼眇突然吐血的场景,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人,下一秒就呕出一大滩鲜血,着实是令人记忆深刻。
赛诺:“看来化成郭的疗养水平还是那么高。”
哈莉不知从哪儿跃出来,娇声娇气的喵了一声,直接把陆啼眇的魂都勾走了。陆啼眇蹲在哈莉面前痴汉笑,她已经连续十几天没有见到一只猫了!
旁边的三人见怪不怪,继续进行他们的话题。期间不时瞥她一眼,确保她没被猫猫伪装成的人贩子拐走。
派蒙:“妮露想给大家写信,但不确定信件送到哪里比较好,所以委托我们来找大家。”
听到这,空揪住陆啼眇的后衣领,将人拽回自己身边,以表是他们三人一起接的委托。陆啼眇怀里还抱着哈莉,她一脸茫然的对上赛诺的眼睛,本能的“啊?”了一声。
看起来没有当初以一人之力推理出真相的半分聪明样。
“你们看!是猫猫!!”说着陆啼眇将哈莉举高,像宣布辛巴出生的老狮子,自豪又骄傲。
空、派蒙、赛诺:“……”这种反差萌是怎么回事!说她可爱她会不喜欢吧…但真的有点可爱啊……
空:“…嗯,是猫猫,你好猫猫。”
派蒙:“你好猫猫。”
赛诺:“…你好猫…猫。”
哈莉“喵~”了一声,算是给他们的回应了。
这时,拉赫曼和塞塔蕾插入几人的聊天,拉赫曼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哈哈笑着:“瞧瞧我们遇见了谁!我们的老朋友旅行者!你们来这里找赛诺?”
派蒙摆摆手:“准确来说是来找你们的,妮露给大家写信,今天晚上邀请大家去参加大巴扎的庆功会。而且这也是庆祝赛诺恢复职位的宴会哦!”
赛诺并不知晓有关于自己的宴会,他疑惑道:“…庆祝会?”
空:“咦?你不知道吗?”
赛诺:“今天第一次听说。不过,我会去的。”
派蒙拍拍手喜笑颜开:“好耶!这下可以回去交差啦!”
陆啼眇依依不舍的放开哈莉,和空一起回去了。
忙完一切事情,陆啼眇在进入大巴扎前买了一大捧和妮露发色一样鲜艳的玫瑰花。
空:“…你又要去撩人家姑娘……”
陆啼眇义正言辞:“拜托,给女孩子送玫瑰花很常见吧,不管是漂亮的女孩子还是不漂亮的女孩子。”
好吧好吧。空跟着她进去了,亲眼看见妮露红着脸收下花,陆啼眇甜言蜜语的把戏一用一个准,哄得妮露的笑容没消失过。
该说幸好她不屑于讨好男人,要不然会惹上多少麻烦啊…空想。
宴会的宾客逐渐来齐,妮露笑着邀请众人:“快到这里来,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喝点酒,聊些开心的事情。”
餐食都是须弥特色的美食,一看就是主办方精心准备过的,赛诺夸赞:“东西很不错。”
派蒙很没出息的两眼放光:“啊…我等不及了,旅行者,这里有好吃的!”
众人落座,陆啼眇满足的享用甜品,北方人喜甜,须弥的甜品比蒙德的要细腻一些,吃起来不腻不干巴,是刚刚正好的甜度和口感。
她问妮露:“这个好好吃,可以教教我怎么做吗?”
妮露笑着,道:“这个做起来很简单,我过会抄份食谱给你。看来你很喜欢吃甜品呀。”
陆啼眇嘿嘿笑:“嗯,我老家那边就很喜欢吃甜的,甜的肉,甜的粽子,甜的糕点,什么都是甜的。”
小吉祥草王的出现将这场宴会的气氛推向顶峰,她借着空的身体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在最后,陆啼眇略带愧疚的说想在这么繁忙的时候再去一次净善宫,纳西妲欣然答应,并表示很期待。
人们谈话,欢笑,直到夜色更深。
宴会圆满的结束了。
陆啼眇和纳西妲约定在两天后,为了节省时间,她特意列了个问题清单,其中最重要的问题用红色圆圈画起来:怎样破除[业障]。
两天之约已到,陆啼眇来到净善宫,和上次一样的流程,敲门,进入。
只不过净善宫里多了张白色小桌,桌上甚至有两杯热茶和一盘枣椰糖,纳西妲笑眯眯的等待她落座。这看起来更像一场茶话会。
她道:“请坐。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想问我呢?”
陆啼眇正色道:“抱歉这次打扰到你了,我想问问有关[业障]的破除办法。”
“…接下来的话还请你做好准备。”纳西妲沉思片刻后道。
陆啼眇的心凉了半截,听起来是没办法了?
纳西妲:“世界树中并没有记载破除[业障]的方法。也就是说,千百年间没有一人消除过[业障]。”她的话说的很委婉,但还是让陆啼眇浑身血液冰冷。
许久,陆啼眇像下定了某种决心,道:“那就让他来做第一个人吧。
既然过去没有答案,那么让我在未来找到答案。我会找到,我会让他有一个好结局。”
陆啼眇一旦下定决心,那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南墙撞碎了也不回头。
纳西妲笑着:“听起来,他对你很重要。”
陆啼眇郑重点头:“很重要,我希望他一辈子喜乐安康。”
问完最重要的问题,陆啼眇打算告辞,她已经站起来。忽的,她想到什么事,表情更严肃了,眼中却带一丝戏谑,她道:“其实…还有一件事。”
纳西妲:“什么事?尽管问吧。”
陆啼眇的嘴角微翘,道:“能不能把你家代理大贤者的胸给我摸一下。”
“……诶?”纳西妲的笑容凝滞了,智慧之神竟有一瞬间呆滞。
陆啼眇噗的一声笑出来,她道:“诶呀…我说着……”
纳西妲深深的看她一眼,眼中意味深长,她温声细语道:“这需要先获得他本人的同意。我刚才已经用虚空终端问过他了。”
这下换陆啼眇的表情凝滞了,她的嘴角半弯不弯,显得极其怪异,“什…什么?!啊?!等等!!你先等等啊!!”
陆啼眇一慌,连虚空终端早就被纳西妲关闭这件事都忘了。她开始盘算要搬到什么地方躲一辈子了。社死了已经,求求了,让她上隔壁星穹列车吧。
纳西妲抿嘴笑了,陆啼眇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装作伤心的道:“纳西妲,你居然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来捉弄我……嘿嘿,不过刚才我也逗你了,所以算是扯平了。”
两人结束这次谈话,纳西妲心中已有一个打算,她暂时不和陆啼眇说,因为这个想法涉及的另一个人正在养伤。
几天过去。
须弥的雨季到了,淅淅沥沥的雨下起来没完,行人们纷纷跑起来寻找避雨的地方。陆啼眇撑起一把红色的油纸伞,缓步走在须弥城的街道上。
忽的,她瞧见前方一个金色的背影,他走的不紧不慢,并不在意被雨淋湿。陆啼眇眯了眯眼睛,快步走到他身边。
不大的油纸伞勉强将二人遮住。金发男人似乎没预料到会有人为他撑伞,惊讶的向旁边望去。
这一望,撞进一片深邃温柔的夜色中,卡维见过无数美的事物,但这么漂亮的眼睛,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怔了一瞬,在脑中快速的筛查,他不认识这个惊艳绝伦的人,否则他绝不会忘了她的名字。
陆啼眇和善的笑,温声道:“打扰到你了。即使是卡维学长你,淋雨后也会感冒的。”
卡维脱口而出:“你认识我?”
陆啼眇笑笑,道:“当然,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卡维。”
卡维不说话了,他在想用什么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孤零零的在雨中行走。
只听陆啼眇问:“学长去哪儿?我送你一程吧。”
卡维想了想,道:“兰巴德酒馆,谢谢你了。”
陆啼眇笑着:“不用谢,我正巧也去那里。那里的酒很不错,是自成一派的须弥风味。”
两人不紧不慢的行走,卡维比陆啼眇要高,陆啼眇为了让他不被淋湿,特意将伞举高,得到的反效果是她的肩膀反而被淋湿了。
卡维向陆啼眇询问,能否让他撑伞。陆啼眇同意了。卡维有意让伞倾斜,将陆啼眇完全遮住。
陆啼眇看见他的动作,笑了笑,道:“卡维学长,是个温柔又细心的人呢。”
卡维摸摸鼻尖,愧疚的道:“还好吧。而且这是你的伞,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根本不会被淋湿…”
陆啼眇连忙阻止他的忏悔,道:“停停停,选择做这件事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后果。学长不必自责,只是淋了点雨而已。”
卡维点点头,心里还是有点惭愧,他闲聊一样的问:“你是哪个学派的?”
陆啼眇的眼睛转了转,道:“算是生论派的吧。说起来,学长怎么会独自一人走在雨中呢?”
卡维支吾其词,陆啼眇善解人意道:“是我唐突了,学长不必在意这个问题。”
两人很快抵达兰巴德酒馆,酒馆中碰杯声不断,酒馆老板见到卡维很熟络的问:“和之前一样?”
卡维点点头,他看了看酒馆门口摆弄油纸伞的陆啼眇,道:“再来一杯度数不高的果酒吧。”
兰巴德的看见陆啼眇,不知道会意到什么奇怪的意思,道:“我还在想你今天怎么换口味了…我懂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卡维扶额:“…你懂什么啊…”
卡维邀请陆啼眇喝一杯,说是为了报答借伞之恩。陆啼眇不推辞,坐在他的对面。
卡维的酒量算不上差,但绝对没有陆啼眇那么好。他稍微有点醉了,不被委托人认可的失落感一下子涌上,堵的人喘不过气,非要找个人倾诉一下才行。
他揉揉眉心,道:“…其实,我刚才是被甲方刁难了……你能懂吗!他要把房子建成一个直筒形,说是这样住有家的感觉!简直无法理解!”
陆啼眇想象了一下,衷心道:“既然他那么喜欢直筒型,那他为什么不直接住到笔筒里。他上辈子是支笔吗?非要找家的感觉。”
卡维:“说的对!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我之前遇到……”
陆啼眇和卡维狠狠的吐槽了一顿当代甲方的神奇审美。
卡维皱眉,回想起一个个奇葩甲方,欲哭无泪的道:“之前有一个甲方,他要求巨多,资金又少,我前前后后改了五六次,结果他和我说,他要第一版!”
陆啼眇用酒杯轻轻碰了下他的酒杯,杯中紫色液体摇晃,倒映出卡维微红的眼角。看起来真的很委屈。
她安慰道:“嗐,那些甲方就是有病,没钱事还多。没有审美就算了还挑挑拣拣,他们以为是在菜市场门口挑大白菜么。”
卡维沮丧的趴在桌上,喃喃道:“我花了大把的时间去改方案,结果却感受到艺术的热情离我越来越远,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陆啼眇可见不得美人沮丧,她身体微微前倾,直视卡维的眼睛,眼中星光熠熠,道:“那我们就来一场寻回热情的冒险吧!学长。”
卡维眨眨眼睛,只听陆啼眇接着道:“我想想,学长独特的艺术热情应该蕴藏在以往的作品中…”
他往日的作品,卡维脑子里有些混乱,他最得意的作品要数那座卡萨扎莱宫了。对!卡萨扎莱宫!
卡维被挑起兴趣,放下酒杯,道:“走!现在就走!”
陆啼眇本质上也是个小疯子,她看了眼窗外,雨已经停了。她背上药箱,兴致冲的道:“好!走喽!”
兰巴德端着卡维要的酒来到两人桌前时,他们已经走了有一阵了,不过,陆啼眇还记得走之前留下一袋摩拉用来结账。
第一站是卡萨扎莱宫,抵达时卡维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他回想起为了建造它所付出的心血,感觉又骄傲又难受。
他们和卡萨扎莱宫距离不远,正好可以将整座建筑映入眼中,卡维用手指顺着它的轮廓描摹,珍重道:“…我为了建造它付出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心血。看着它,我觉得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你看它多美啊。矗立在崖边,像花一样。”
卡维一边怀念一边向陆啼眇介绍建造它所用的材料,独特的方法。陆啼眇虽然不懂,但她还是静静地倾听,时不时点点头。
卡维越说越感到一种东西正在迅速的回到体内。他兴奋的站起来,月光下,一头金发闪闪发光,比月光更闪耀的是他眼中的奇异的热忱。
这才对嘛,陆啼眇想,卡维应该一直这样张扬笑着。追求梦想的天堂鸟应该翱翔在天空中,而不是垂头丧气的怀疑自己的羽翼是否丰满。
陆啼眇拍拍手,由衷的为他的成就以及对梦想坚持赞叹:“学长,你的理想很伟大。当时第一次见到你的作品,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它是最蕴含生命力、须弥美感的作品。”
卡维很高兴有人能这样理解自己。他对陆啼眇伸出手,笑的很阳光:“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别的有趣的东西。”
陆啼眇借着他的手站起来。两人在林间漫步,抛弃须弥快速发展的节奏,像两朵慢悠悠的白云缓步走着,月光给这次冒险镀上一层银色。
卡维带着陆啼眇来到奥摩斯港,他向陆啼眇介绍他所参与的修缮工程。
他们站在奥摩斯港眺望远方的商队,陆啼眇轻声赞叹:“好厉害…”
卡维笑了:“那时候我还是个新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设想会被陈列在地上几十几百年。”
卡维的手抚上褐色的木材,道:“建筑就是这样的事物,为人所注视,为人抚摸,它的好坏最终也将由无数代人来评判。”
一阵风拂过,卡维眼中的情感愈发清亮,陆啼眇笑道:“在这里生活的人应该会很喜欢。这种又美又实用的作品已经是艺术品了。”
卡维轻声道:“是吗,那就好。该走了,下一个地方在沙漠。呃…你还有兴趣吗?”
陆啼眇道:“当然!这不仅是帮学长找寻热情,也是帮我提高美学素养。我怎么会不乐意!”
陆啼眇主动冲在前头,丝毫看不出疲倦,道:“走吧走吧!沙漠我熟得很呢!”
卡维的作品周围聚集了很多‘妙脆角’(元能构装体),被它们盯着可没法好好聊天,于是两人决定先解决它们。
陆啼眇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打起架来凶悍的一批,又美又凶悍,极具野性美。卡维的箱子小梅文能画图武能打斗,属实是居家必备外出旅行的好帮手。
打完架后,陆啼眇的眼睛就离不开小梅了,卡维见状将箱子递给她,道:“它叫梅赫拉克,我做的全自动手提箱。”
陆啼眇小心翼翼的接过它,抱在怀里一本正经的打招呼:“哦!你好,小梅!”
梅赫拉克没什么动静,于是陆啼眇将它还给卡维。
两人将注意力放在这座大金字塔上,它很具沙漠赤王风格,古老而神秘。
卡维道:“你知道的,所有人都有烦恼。比如我,小时候家里有些变故,上学被课业折磨,毕业后又为了建卡萨扎莱宫付出了很多…”
“…我算是走了母亲的老路吧,也成了个有点名气的建筑师。有了代表作,还找到很多待完成的设计。”
陆啼眇调侃他:“‘有点名气’?指成为了须弥最著名的建筑师是吗?”
她伸手触碰这件作品,眉眼含笑,道:“在我看来,能创作出这些艺术品的人本身已经是艺术品了。学长很优秀,能坚守自己的本心直到现在。也许学长自己没有意识到,你的曾经、现在和未来的光芒都在指引着妙论派的后辈。”
卡维的脸有些红,他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而且,我是学长嘛,当然要给后辈们做榜样!”
两人又聊了很多,从理想热情聊到天南海北。
卡维总结道:“热爱就意味着在意,在某种程度上,它也是痛苦的根源,我热爱自己的工作,才会对它感到痛苦。”
陆啼眇点头:“越热爱,对自己的要求越高。但热爱所带来的痛苦也伴随着自豪和成就。”
卡维看着这座雄伟的金字塔,口中喃喃自语:“我的痛苦终有一日会随瞬息而逝的人生一同消散,但建筑作品不一样。它们比很多东西昂贵的多,而且不会轻易消散,假如有人读懂了它们,也就读懂了我。如果你问我…我会说,这就是艺术。”
陆啼眇笑着:“太好了,看起来卡维学长也找到了艺术的热情!这次冒险圆满结束!”
卡维看着她,发自内心的感谢:“谢谢你陪我走这一趟…如果可以,以后…算了,这太麻烦你了。”
陆啼眇:“怎么会麻烦我!卡维学长,我们已经一起冒险过了,难道你没有把我当成朋友么?朋友之间可不能说这么客套的话。”
卡维连连摆手:“我当然把你当成朋友。只是……”
陆啼眇走在最前面,闻言回眸一笑,道:“那就行啦,不要说什么怕麻烦我了。对我来说,卡维学长不是麻烦,是神赐给须弥的礼物。”
身后久久未传来应答声,陆啼眇一回头,发现卡维捂着脸,血红色的耳尖藏在金发里。
什么!美人脸红!陆啼眇捂着心口后退,这张脸、这个人简直太有杀伤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万字,我吐血码字,想要评论~
卡维这张伟大的脸,这个伟大的性格,我大爱!!
没有人会不想摸艾尔海森的乃至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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