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阴沉沉的聚拢在璃月上空,狂风呼啸,急雨骤降,这些异景仿佛都在昭示着璃月不同往日的变故。
陆啼眇跟着线人来到群玉阁,两队训练有素的千岩军正在巡逻以防愚人众的偷袭。陆啼眇的手紧紧的攥着药箱的带子,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这是她第一次以一名军医的上战场,但比起紧张更多的是兴奋,祖辈代代相传的热情和保家卫国的愿望在身体里碰撞,发出铮铮的鸣声。
原来她早把这里当成家。陆啼眇握紧心脏前的布料,是啊,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不想看见昨日和我谈笑的人今朝惨然死去,我也不想看见昨日幸福的一家人今后仅剩孤零零的一个。陆啼眇,从你决定行医的那一刻起,你就没办法在他人受难时置身事外!
十几分钟过后,群玉阁向翻涌的海面上移动,众位仙家已经来到群玉阁,陆啼眇见到许多熟人,超会聊天真君,游山玩水就是不带流云的二位真君,以及深藏不漏萍姥姥等几位。
随着一声巨响,海面上突然卷起几根水龙柱,深藏的幽暗魔纹随着海面起伏,一切隐匿在海中,等待着爆发的一刻。
在空和派蒙登上群玉阁那一刻,魔神的真身显现,傲然屹立,蔑视着陆地生灵。它并不着急发起攻击,它期待看见弱小的生灵哭喊着逃窜,这样才能显出它作为魔神的强大和不可撼动。亲手摧毁该死的摩拉克斯倾尽心血造就的璃月才可报它被封印之恨。让这些蝼蚁最后享受一丝空气吧,无论怎样都是苟延残喘。
“眇眇姐!你果然来了。”空和派蒙不出所料的看见了陆啼眇,她今日又穿上在雪山的那套冒险装,明眸皓齿,不施粉黛,不摆架子,是空熟悉的样子。
陆啼眇向他们偏偏头,“哟~那必须来,干架少得了我?”她看向庞大的魔神,笑容更灿烂,她感受到热情在血液中燃烧的炽热,“特别是这种高难度,我最乐意了。”
“你们…怎么来了?”墨绿色的少年出现在几人身后,眼神复杂。他身后的是众位仙家和七星。
派蒙疑惑,“是仙人们!你们不是在和七星吵架吗?”
凝光看着几人冷静又沉稳道:“诸位仙家的意思是,当此危难之时,仙人与七星也该暂时放下不和,共同对敌。”
削月筑阳真君傲娇的哼了一声,陆啼眇看着他柔顺的皮毛不合时宜的升起一个想法:想摸一摸。
很小的时候陆啼眇见过一只鹿,她听大人们说,一只刚刚失去幼崽的母鹿盯上了才刚几个月大的她,当时保姆有事出去,那只母鹿不知怎么跨过围栏,咬着婴儿身上的衣服要出去,好在乡亲邻里发现及时,才没让陆啼眇成为鹿孩。
陆啼眇早忘了这段经历,直到今天近距离的看到鹿才隐约回想起一点零碎的画面。
回过神,诸位仙家和众人已经各司其职就了,空想担心一下陆啼眇,但看她跑来跑去照顾新兵的样子,只觉得她似乎并不需要担心。
以空为首的众人冲上前攻击试图破坏归终机的愚人众,愚人众的数量比预料中的更多,手段也更狠毒,他们不仅从前袭击甚至从后偷袭。
后方都是一些站不起来的新兵,愚人众似乎也预料到他们会把老弱病残放在后方,所以只派出一小队人,意在转移前方主力的注意力。
陆啼眇从挡在她前面的新兵身后走出,解下药箱扔入他怀中,“老实待着,新兵。”她抽出利剑,锋芒毕露。
愚人众确实不好处理,陆啼眇步伐灵敏身形矫健,踩着雷锤的胳膊一跃而下,用出十分的力气敲晕了打远程的□□手。紧接着雷锤挥动着大锤一通狠砸,陆啼眇边躲闪边寻找机会,此时,冰胖找准时机,一发冰弹射向陆啼眇,陆啼眇堪堪躲过,手中的剑却被余威震脱手。
这下你没法了吧。愚人众激动的想。
陆啼眇不着急,继续闪躲,几秒后伴随着一声震耳的枪声,雷锤应声倒下。
怎么可能!她…她分明没有武器!冰胖定睛一看,一把小巧的东西被她握在手里,少女在风中像颗白杨般傲然挺立。
岩仗将法杖插入地面,为同伴开启屏障。冰胖向后一跃跳入其中。少女没有贸然闯入,而是从手中又凝成一把更大的.枪。
是现代狙击.枪.的样式。
陆啼眇凝神静气,狙击.枪.她头一回打,看战友们打应该还算简单?她把肩抵在.枪.托上,这样可以有效降低后坐力。
她扣动扳.机,后坐力震得她肩膀发麻,但非常有效,屏障上出现几条裂纹。她接着又是几.枪,屏障最终破碎。陆啼眇手疾眼快,一下放倒了冰胖,再一下放倒了正发动攻击的岩仗。
岩仗的攻击在她身边炸开,陆啼眇护着头被炸得翻滚几圈。她边吸气边缓慢从地上爬起来,岩石的碎片深深的扎在她的手臂上,血流不止。
“妈的。”陆啼眇低声骂了句,从新兵手里接过药箱,她边给伤口消毒边说:“你能站起来是吧?嘶——找个绳子把他们捆上,捆紧点。”
“是!”新兵看了陆啼眇的战斗对她佩服不已,心服口服的拿出绳子照着她的吩咐去做了。
陆啼眇拿着镊子往外挑细小的岩石碎,手指因疼痛在微微颤抖,陆啼眇恨铁不成钢的咬了拿镊子的手一口。怎么这么没出息?!
终于在几分钟后结束了这场酷刑,陆啼眇借助牙齿和一只手缠上纱布。
前方战况紧急,她可不能让主力分心。她看了眼主力,发现空的身上缠绕着几种不同的颜色,“小子?你知道群玉阁还有什么可以下去的方法吗?”
绑完愚人众的小伙吓了一跳,“啊,我之前听我从这里工作的姐姐说过,凝光大人留有‘备用途径’。”
陆啼眇看着他微笑,“你去找它,群玉阁马上要给那个丑东西陪葬了,拉着这堆人赶紧下去。”
出人意料的是小伙真的找到了,那是栓着绳子的巨大绿色石头,陆啼眇不知道它的名字。
她和小伙把愚人众和倒地的千岩军拖上岩石。
“那…那您怎么办?”小伙站在岩石上问,陆啼眇拔剑砍断绳子并且用力的踹了岩石一脚,“我?当然是和他们同生共死。”
小伙楞楞的看着愈来愈远陆啼眇,疯狂和冷静同时存在于她眼中。她像带刺的玫瑰,美丽又危险。
小伙突然大喊:“您…您一定要活着!!”陆啼眇闻言把药箱扔给他,笑的张扬又放肆,“行!”
前方的死伤更惨重,陆啼眇提剑奔至角落,又凝成一把狙击.枪,在一旁放冷.枪。
“眇眇姐!你怎么来了!”空大喊。
陆啼眇不忿的用.枪.撂倒一个试图攻击空的愚人众,“你他妈当老子是纸花啊?!”
空缩缩脖子,为自己的瞎操心后悔。
奥赛尔似乎被蝼蚁们的垂死挣扎激怒了,一阵如流星雨一般的攻击猛的袭来,打的众人措手不及。归终机和元素凝结而成的平台出现裂纹。
“哗”的一声碎成碎片,陆啼眇体会着脚下失重的感觉,刚想打开风之翼,只觉肚皮似乎触及到一个柔软的东西,随后整个人都升起来了。在她的视角只能看见发光的四只蹄子。
ohhhhhhhhh!是削月筑阳真君!她被削月筑阳真君接住了!!哦哦哦!快趁机摸几把过过瘾!!陆啼眇不合时宜的想到。
想归想,她还是没胆子摸。
墨绿色的人影看到陆啼眇被接住后停顿一瞬,转而去接住空。
陆啼眇的脚尖触及到结实的地面,这才恋恋不舍的从神鹿的身上滑下来,“感谢您。”削月筑阳真君点点头,“本仙接受你的感谢。”
哇哦,有人告诉过他他傲娇的时候很有反差萌吗?陆啼眇站在一边想。
“归终机被毁了,没有它的压制我们很难完成最后的反击。”流云借风真君说。
凝光从空中落下,沉声道:“我…有另一个方案。”
“我要放弃群玉阁。”说着群玉阁径直飞至奥赛尔正上空。
“我明白了。”魈的手轻轻一挥,傩面覆盖全脸。另几位仙家以空为中心站成圆形。陆啼眇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和凝光刻晴站在一起,听她暗暗叹息,“再会了,我的老友…今日一别,也是为了将来能有机会重聚。”
随着空的一击,群玉阁以极快的速度砸向奥赛尔,陆啼眇连忙跳离,肚皮又一次感受到柔软,果然又是削月筑阳真君。
再不摸以后真的没机会了!陆啼眇这样想给自己壮胆,奈何仙家飞翔的速度过快,心理工作没做完,却已经到地了。
陆啼眇慢吞吞的滑下来,欲哭无泪。
“结束了?”派蒙盯着远方宁静的海面说。
“那股极其凶煞不祥的气息,确实已经淡去了。百无禁忌箓的效力本就不是永久,又被群玉阁镇压回孤云阁下。想必无法再度兴风作浪了吧。”
凝光带着微笑感谢,“如果不是诸位仙家碰巧在,恐怕璃月港已遭遇不测。”
流云借风真君道:“何必借机奉承?而且,我们可不是碰巧在此。”
萍姥姥出来打圆场,“流云……”
陆啼眇一边听他们说什么,一边查看手臂的伤口。今年不顺,怎么次次都伤这条胳膊??陆啼眇不满的看纱布上的血迹。对了!药箱!我的药箱!陆啼眇突然想起战场上的那个小伙子。他还帮我拿着药箱!!
凝光的谈判技巧很高超,仙家们也已见识到此时的璃月非彼时的璃月。
璃月已经真正的成熟了,成熟于一场战争之后。
“唉,走了走了。”削月筑阳真君先一步告退,流云借风真君紧随其后,仙家们依次离场。
魈在离开前看了陆啼眇一眼,陆啼眇正擦拭脸上的血迹,被他这么一看有些发懵。
“?有……”话未说完,人就闪没影了只留下满脸问号的陆啼眇。
众仙家回去的路上:
“降魔大圣,下次要想接人家姑娘就给我个暗示。”
“…没有。”魈感到无法辩解的无力。
削月筑阳真君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嗯声。
作者有话要说:削月筑阳真君:还是本仙魅力大aw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