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公子在半刻钟之前，还是想得很好的。

无论是从蒙德那边传回来的资料，亦或者是堪称“莫名其妙”传到他耳中的流言，都有明确点出除了旅行者外的另一个计划外之人。

星空昭示的是真是假他不在乎，曾经深入深渊的战士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他所关心的只有女皇直接下达予[公子]的命令，以及囊括在命令中可预见的酣畅淋漓战斗——

隐藏在竹林中的异乡人紧盯着那抹金色冲入视线，瞳孔因为兴奋而微微收缩。

机敏、反应迅速、出色的身体素质。

金色的少年耀眼如斯，哪怕带着累赘同伴在石板路上狼狈逃跑依旧遮掩不了他的光彩。

是了——他眯起眼，身体中的好战因子沸腾翻涌，如非是命令压着作为“达达利亚”的自己，公子恐怕早已忍不住纵身跃下，撇开所有碍事的家伙立起水刃直指对方面门。

还有什么能比打一场更让人享受的呢？

他委身在影影绰绰的竹叶间，低低笑出声。

好吧，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公子腰上的神之眼发出幽幽蓝光，他笑着歪头，但他会忍耐的。

2.

半刻钟前的公子还是想的很好的。

和眼前的少年打一场，在不久的，计划之中的某个时刻，酣畅淋漓地感受血液在生死之间迸发，让对方生命在狭缝中绽放——你看，多么让人期待！

至于旁的……还有什么重要的吗？

他站起身，招出三枚锋利水箭浮在半空。

无趣的人，无谓的挣扎，无意义的展开。

——当然没有，公子如此自问自答道。抬起手，箭支如臂使指，在少年掠过眼前即将踏入千岩军包围圈的同时，指节一弯就要出手相助。

然而比他手上动作更快的，却是另一道直直射向他的视线。

3.

直接，毫不犹豫。

像是笃定他一定会出现在那里一般的明确，没有犹疑更没有偏差，划过半空，无视遮挡的竹影，钉入青年眼底。

公子半弯的指节几不可见地一抽。

然后，伴随着你有气无力的指示，你一拉少年的围巾：

“到……那边去！”

从未被他注意过的视线主人就这样踏出旅行者庇护，出现在巨鲸眼皮之下。

4.

公子一分钟前把自己半刻钟时想得很好的东西划掉。

也许他是该好好听听那些家伙们“毫无营养”的流言。或者说，他在楼上对慌张逃离的旅行者摆手，还有那么些可取之处。

嗯，尤其是关于计划外的人物。

公子笑眯眯地单手叉腰，一步步靠近你。你跟着暗搓搓后退，进一步退一步，进两步退两步，直到后背贴到北国银行二楼的木制栏杆上，脚后跟能感受到半空清凉的空气，你才嘴角一抽。

公子两手抬起作良善样：“别紧张，都说了我们还要相处一段时间不是？离这么远多生分。”

你看着他的眼睛诚恳道：“我们不熟，真的。”

他挑眉。

“没事，相处着相处着就熟了，你刚才看我腹肌的眼神也没像是把我当外人的样子，不如就让我们先好好了解一下彼此……你等会。”

他反手把扒拉上栏杆的你扯下来。

5.

“讲道理，你想问啥啊？”远离了旅行者的你表示很怂，特别特别怂，“我只是个躺尸的，每天负责给旅行者端茶送水（旅行者：？），在他砍史莱姆的时候大喊六六六砍完上去给他捶背捏腿捡战利品（旅行者：？？），手不能提腿不能跑肩不能扛全靠旅行者救济才能在提瓦特苟下去的普通人，”你憋一口气，挤出眼眶里两滴咸水，“到底能找我干嘛？”

你声情并茂地表示“有事请找旅行者莫cue我”，公子倒很无所谓地摸摸下巴，在你面前蹲下和你保持平视。

“我想问的可就多了……但首先，”他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既然你这么不愿意留下来，刚才为什么那么配合地把人支开？”

“…………”

“………………”

场面一度十分沉默。

“你想听实话？”

青年点头。

“……”你突然面无表情地把鳄鱼眼泪擦掉，正襟危坐。“我向来不会拒绝老婆的请求。”

“尤其是你这种扭扭捏捏给我使眼神想要独处的积极属性老婆，要是说得出一个不字我当场倒立洗头。”

达达利亚：………………

6.

公子突然怀疑起自己一分钟前的所思所想。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做了错误的决定。

“老婆，虽然你很热情，但我还是个矜持的人你这样热烈我承受不来啊。”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老婆你把我这种恶臭普通人留下来实际上也没什么用处。”

“所以老婆，你究竟要问我啥？不如就让我们快进到下一步，手挽手踏上寻仙的约会之旅——”

公子嘴角笑容出现裂痕，在你一声声脸皮极厚的老婆之下连弧度都要保持不了。

他一把摁住你的头顶。

“别急，你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他耳边嗡嗡地回响“老婆”二字，摇摇头把杂音甩出脑袋，“我们来聊点心知肚明的事吧。”

你不依不饶：“老婆既然是心知肚明的事就不要多此一举了我们先约个会——”

“——我要问，”达达利亚打断你，“你当时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怎么知道？”你速答，“那当然是因为老婆心里有我啊所以我来飞快响应呼唤、”

公子低低笑出声。

腰上神之眼的位置微微发亮。

7.

达达利亚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

这种自信不是盲目的自大，而是对自己身手几何有极其明确的认知。

举个例子，他可以清楚地模拟出自己在面对不同敌人时该采取的战斗方式，需要的战斗时间，以及出现误差时调整补救的措施。

如果处理一只带壳岩史莱姆需要他一分的精神，那么面对数量众多敌人时他三分的隐藏，没理由会被0.1分都不到的家伙一眼看穿。

战斗狂达达利亚敛去最后一点笑意。在无数的疑点中把他最不能接受的一条拎了出来，青年蔚蓝色眼眸中带着寒意，不打算错过你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耐心等待你的回答。

……他没有在开玩笑。

0.1个岩史莱姆慢腾腾眨了眨眼。

“你是想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在那里？……你觉得这可能吗？”

“谁知道？”青年放在你头顶的手往下按了按，“毕竟我们‘还不熟’，我也想要多了解了解你。”

“这么深入的了解？好害羞哦。”

“但我觉得我叫你老婆已经挺熟的了。”

“我可没应过。”

你看着他毫无笑意的帅脸，想了想。

“只是巧合——这么说你肯定不会接受吧。”

你呼出一口气，“但要我说不是巧合，你就一定会问‘你知道我在那里——我为什么会在那里？’，”顿了顿，你接着道，“然后就是 ‘你是否知道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之类的问题，对吗？”

达达利亚没有回答。

你耸耸肩，突然“嘿嘿”地笑一声。

“既然你想问的东西那么多，不给点交换条件、似乎说不过去吧，[公子]？”

8.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青年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帘，你则坦然回视他。

对方对你仍有所顾虑，这是你唯一掌握在手中的优势。未知往往才是最让人畏惧的东西……他不可能畏惧你，但，你必须利用好你们之间悬殊的信息差。

你心念一动。

紧紧咬住不松口，便能占据制高点；只要他给不起交易那端令你满意的筹码，天平就必定会向你倾斜。

而界定达达利亚给出的东西是否与你的信息等价之人，不存在第二人选——唯有你自己而已。

所以，你嘴角悄悄勾起，他无论拿什么交换都是没用的，你又不是傻狗，答应他的后果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得很。

9.

“交换条件……嗯。”达达利亚突然单手捏起自己的衣摆，往上拉起几分，

“要不给你摸摸我的腹肌怎么样？”

10.

你是傻狗。

11.

事实证明总有些东西比命还重要。

傻狗泪流满面地伸出手去，在他凉飕飕的目光中伸直五指，指腹颤颤巍巍地贴上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

滚烫，炙热，紧绷流畅的肌肉线条，细腻舒适的纹理，一路蜿蜒向下到不可言说的位置。

“………………！”

你狂吞口水。

淦，这玩意不比旅行者的小蛮腰有风味？

在你手掌下方的位置，神之眼中蓝色光芒流转生辉。

12.

旅行者在爬琥牢山。

野花开的到处都是，伴随山中特有的隐约雾气，朦胧出仙境一般的不真实感。

他沿途敲开琥珀，开出晶蝶便抓，开出宝箱便拿，开出史莱姆就一剑戳过去。派蒙摇摇晃晃飞在前头，新鲜地到处张望。她回头想对旅行者搭话，只见对方手起剑落，琥珀“啪”地绽开，瞬间拱出一头野猪，还不待她吱哇乱叫少年便脚步错开，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拉：“小心……”

随后抓了个空。

派蒙飞在他身边担忧地盯着他看。

“旅行者，这都是第三次了哦？”她掰着手指数，“上山前回头找人，走到陡峭的地方故意放慢脚步，还有刚才的……”派蒙鼓起腮帮，气哼哼，“真是的，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啦！派蒙要给你起个难听的绰号！”

少年恍若未闻，低头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然后猛然间一股恶寒涌上脑门，他摁住自己的腰，一头雾水。

“……？”总感觉刚才有什么猥琐的念头在他的腰腹上流连。

“喂、喂，你在听吗！”

“不要无视派蒙啊！”

“………………喂！！”

13.

你的爪子在别人小腹上挼啊挼啊挼。满脸陶醉的笑容，和眼前表情很微妙的青年对视。

公子微笑：“先回答刚才的问题吧。你是怎么察觉到我在那里的？”

你漫不经心答：“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你在那。”

“我问得是‘怎么’，而不是‘知不知道’。”

“反了。”你的手蠢蠢欲动往上滑，往衣服遮盖的部分探入一个指节，“因为我知道，所以才会去看。而不是先察觉到什么再找你。”

“…………”

达达利亚皱起眉头。

“……第二个问题。”他没阻止你的小动作，倒是换了个姿势盘腿坐下。

“你知道我在那，那么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救我们来接近……”

“我是说，我来璃月，这座城邦的目的。”

你鬼鬼祟祟乱爬的手停住。意义不明地瞥他一眼，随即把视线挪回诱人小腹上。

你语气平平道：“ ‘女士’是去做什么的，你就是来做什么的。”

有股寒意从脊椎底窜上，你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管。

达达利亚没说话，注视你良久后才意义不明地点头，两只手往身后一撑仰着身体，露出更大一片皮肤来。

面色正常，呼吸平稳——不像是蒙的。

“真敢说啊。”青年意味深长。

“不敢当。”你干着声音，余光瞥一眼达达利亚腰间的神之眼。

剔透的宝石中，水的元素图样一闪而过。你回想旅行者使用风元素力量时的样子，元素爆发的同时，他身上象征风的青色元素块随之闪烁发亮。就和达达利亚此刻的神之眼状态一模一样。

公子压低声音：“不怕我做些什么？现在你的同伴可远在绝云间，来不及帮你。”

？

做什么？哪种做？

你登时面色一凛，决绝道：

“没关系，老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不介意从我对你上下其手变成你对我上下其手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闭嘴。”青年额角有青筋暴起。

14.

“很好。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他深吸一口气恢复状态，选择性遗忘你的屁话，就好像你刚才说的不过是“您吃了吗”之类无伤大雅的寒暄。

而不是一针见血把青年暗藏的祸心一股脑地丢出来，再没心没肺地哇啦上去踩两脚。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就轻松一点吧。”达达利亚虚虚握住你的手腕，纵容你越发往衣服深处探索的狗爪。

“轻松一点……就比如说，你是谁的人？”

15.

狗狗祟祟的狗爪瞬间停止动作。

你没有做声，放在他小腹的手因为手腕被握住无法收回，你小心地拳起手，改成用拳头抵在他的身体上。

你抬头看他：“……我们去望舒客栈吧？”

你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达达利亚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松开你的手腕，默许你终止交易闭口不谈这个话题。

青年人收敛起身上的危险气息，眉宇间重新绽出锐气，似乎是终于想清了前因后果，看你的视线也发生了变化。

知道他的目的，知道他的存在，突然出现在异乡人身边带引其前往璃月——在达达利亚眼里，他似乎终于从你满口胡话中找到了能把持的命门。

他站起身，腰间的神之眼恢复暗淡不再发光。

“好啊，我们走吧。”达达利亚两手抱臂，眼角眉梢带着戏谑，“作为交易的回礼，不妨给你个忠告。”

“什么？”

“就算你的主人在魂归高天之前，安排了你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棋子……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他眯起眼，“我是不会失手的。你也不用试图做些什么，毕竟要动手的话，”达达利亚低笑一声，

“我更愿意与你的同伴打一场，而不是你。”

“………………”

你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16.

你觉得如果有得选的话，你此刻应该回到蒙德的大教堂，对罗莎莉亚修女作个“哦我亲爱的巴托巴斯大人”之类的祷告。

对不起，钟离先生。

拿您当挡箭牌这事不是我本意。

对不起，达达利亚。

我们穿越的人一般不说谎，除非对面不仅喜欢脑补还不听人说话。

你走在意气风发的青年身后，毫无愧疚心地对蒙德城方向作远目祈祷状。

17.

旅行者在打开机关的同时一个踉跄，他反手握住机关本体稳住身形，随着“轰隆隆”声音在秘境内炸响，一道崭新的悬空浮路出现在眼前。

派蒙抓着旅行者颈处围巾拉住他，看一眼身下夸张的万里云雾吞口水。

“当心啊旅行者！”派蒙摸摸胸口，“这里是仙人秘境，要是掉下去了都不知道会到哪里去。”

旅行者点点头，站直身体。他抬眼看向新出现在面前的路，盘算一路走到这里究竟花费了多长时间，随即叹了口气。秘境里不分日夜，晨光永远笼罩仙人洞府，虽然时间流速与外界应当一致，但这种感觉实在说不上好。

他感到有些烦躁。

“得快一点了。”少年小声喃喃。

派蒙拍拍他的肩膀：“虽然但是，总感觉你有些急耶？还是谨慎点为好吧。”

“嗯……我知道。”他垂下眼帘，“但是不放心。”

“在担心那家伙吗？哎呀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啦，那家伙鬼点子又多，虽然喜欢满嘴跑火车，但还是很可靠的嘛。”派蒙挺挺胸膛，竖起一根手指在旅行者面前晃，“派蒙都不担心，你也放宽心。”

“而且你们不是都约好在望舒客栈见面了吗？我们找完这最后一位仙人就可以去汇合了。”

“汇合……”旅行者重复一遍这两个字，眉头轻微皱起。

“？怎么了吗？”

迎着伙伴疑惑的目光，旅行者愣怔片刻，随即便若无其事地笑笑，打发她往前走。

“没什么，走吧。”

“真的没什么吗？唔……你不要骗派蒙哦！”

少年笑着应付伙伴，打打闹闹往前走，心底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寻找第一位仙人的过程十分顺利，凭借百无禁忌录，对方耐心倾听了他们的话，同时给予了一定的信任。

那位仙人最后的建议是：

“降魔大圣、护法夜叉……去往[望舒客栈]，或可觅其踪迹。”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的脑海中回荡起你的声音来：“绝云间的仙人除外，还有一位居住在望舒客栈的仙人。我会在那里等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寻访这位最后的仙人——”

最后的仙人，望舒客栈。

所以，为什么你会知道望舒客栈？为什么你会知道仙人在那？为什么你会知道那是最后的？为什么、为什么……

少年嘴角抿起，复杂的情绪和思绪混杂在一起不停翻涌。

18.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旅行者恨恨一咬牙，为、什、么你要主动和公子待在一起？

“……………………”

他突然有一种掉头回去抓人的冲动。

19.

你走在璃月港外的大路上，打了个喷嚏。

“阿——嚏！”

震得面前的岩史莱姆摇晃起饱满的肚肚，在地上滚几圈然后一头撞到树上。公子手起剑落，一脸嫌弃地甩掉刃上的史莱姆粘液，走过来把你从地上拉起。

你狐疑地盯着他看。

“你刚才是不是骂我？”

公子两手抱臂，挑起眉：“这你都知道？”

你揉揉发痒的鼻子。

“那你猜猜我刚骂你什么？”

你呼出一口气，吹得额前头发往上飞：“你嫉妒我长得没你好，钱没你多，吃得比你少，老婆比你多。”

“不。”他用力摁住你头顶，皮笑肉不笑，“我骂你的脸皮比岩盔丘丘王还厚，十级地震都奈何不了的那种。”

“……？？？”

20.

把这个人绑架来当你保镖着实废了你好大功夫。

“为什么？”公子挑眉，“我只是要你留下来，没说护送你过去吧。”

“但我要是不能完整出现在望舒客栈里会倒霉的是你。”

“？……完整？”

“包括但不限于，”你掰着手指数，“被野猪拱飞，被史莱姆缠住，被丘丘人举着棒槌揍，还有蚊子吐口水把我吐进水里。”

“…………你怎么到璃月来的？”

你抬头与其对视，诚恳道：“当然是全靠老婆的帮助。吃软饭不磕碜，尤其是吃老婆的软饭……等会你别走啊啊啊啊啊啊！！！”

事后的你并不愿回想当时具体状况。

你只记得你迫于求生欲一个猛虎扑地，两手秉持就近原则紧紧拽住对方身上一处。理论上来说，你觉得自己抓住的是达达利亚的衣角，毕竟这个位置如果没抓稳，还可退而求其次抱住他大腿。

但问题是，你趴在地上思考，两手死抓住达达利亚腿上紧勒住他大腿的环，看他保持迈开腿一动不动的姿势，仰头和他对视。

你：“………………”

达达利亚：“………………”

你再次诚恳道：“这只是个美好的巧合。你知道的，要是你坚持往前面走，可能就会听到裤子或腿环‘滋啦’的响声；要是你蹬掉我再往前面走，就会得到我在旅行者面前添油加醋大肆宣传的无私奉献，然后计划泡汤。”

达达利亚：“………………”

你：“所以这一路上拜托你了哦？我亲爱的老婆，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达达利亚：“…………………………”

你和他无言对视。

然后抛了个恶心巴拉的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