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睡觉的时候总觉得不安稳。
翻身的时候面朝下，抓过被子往里面埋。手臂被踢了一脚——派蒙挠挠肚子，流着口水，嘴里念念叨叨：“渔人吐司，烤吃虎鱼，甜甜花酿鸡……”
眼皮底下，珠子不安分地转动。最开始，在光明中你看到了风的清影。慢慢地，手掌触碰到坚实土地，眼前泛起更强烈的光亮来。想必那就是出口了。但是再往后走，却又蓦地变成昏暗一片，看不清东西。
究竟是被黑暗笼罩着，还是泛起了认知的迷雾？
不该是这样，你想。雷声轰鸣，紫色雷暴如瀑倾下。谁人在神明面前颤抖着跪下，无力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独力挡下一切，他挥剑斩向前方，耳边紫色饰物在空中闪烁，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你皱着眉头，呼吸困难，分明被棉被捂的闷热，却还一个劲地往里面钻。在梦里，在梦外，好像有什么东西深深地隐藏在衣物之下，如同蛇吐信，散发出阵阵阴凉的气息，一点一点将你缠绕严实。
那是什么？你百思不得其解。
无风的领土，更非岩的坚石。有人告诉你，往黑暗中继续前行的话，就能够弄清等待你的究竟是何物。
你本能地想要寻求温暖。于是在被子里越陷越深，越裹越紧，左手抓着胸口处硬物，右手再用力一扯。
十方雷鸣永不停歇，永恒地将世间笼罩。此是命定之处，是必经之路。
至于你……
你被旅行者忍无可忍地从被子里揪出来。
2.
“你的睡相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少年站在床边整理围巾，你抱着派蒙昏昏欲睡，和她脑袋靠在一起。
“你瞎说……”
你眼睛睁不开，脑袋磕在派蒙头顶一点一点。她很努力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坐在你怀里发呆。两个人凑不出一个清醒的脑袋。
旅行者叹口气：“真该给你记录下来，免得你睡醒了又翻脸不认账。明明那么大个床，你非得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还往被子里钻。”
“呼噜……”
“你是虫吗？别睡了。”他很无奈。可要让你记得睡着时做过什么，那也未免太强人所难。
“呼……好吧，就当你说得是真的好了。”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派蒙终于撑不住，软软地留下一句“晚安”后仰躺在你身前。
“那只能说明……半夜太冷，冷了抢被子理所当然……”
真是强盗发言。
“派蒙没有被……！冷醒……”
派蒙突然伸出一只手，话音没落又掉下去。
因为抢的是我这边的被子！旅行者叹口气，俯下身来掐住你们俩的脸。
“该起床了，都醒醒。”
“……”
“呼噜……”
派蒙没有动静，你则迷迷糊糊地看他好一会。少年把你的脸往外拉，又揉了揉，你抬手握住他手背。然后，歪着头把他手展开，将脸贴上去，神志不清道：“好小气。既然我抢你被子，那我下次抱着你睡不就好了？像我现在抱，派蒙一样……”
“呼噜……甜甜花酿鸡……”
“？？”
你头一歪，彻底睡过去。
3.
“……”旅行者.exe已停止运行。
4.
钟离坐在你对面，一边喝早茶，一边用奇怪目光看旅行者。
早上的茶馆人声鼎沸，很是热闹，派蒙在闻到食物的第一时间就醒了。
你拿起筷子，“先生别看了，他一起来就这样。可能是派蒙做了什么？”
“我才唔（没）有！！”
“因为派蒙早上不起床，旅行者生气了。”
她匆忙吞下食物，小脸涨红，“你不要趁机把自己撇干净！”
你点头敷衍，不动声色飞起一筷。
“你等会！那是我的金丝虾球！！”
“给你这个交换。”
“这明明是你不喜欢吃的！啊啊啊好生气！”
“吧唧吧唧。”
“啊啊啊啊！！”
钟离默不作声，若有所思地盯着你们看。少年这会才终于回过神来，他单手遮住泛红的侧脸，转向钟离：“先生，早上好。”
钟离托着下巴：
“早。从蒙德一路奔波而来，辛苦了。风花节感觉如何？”
“挺好的。虽然出了些意外，但总的来说很不错。”旅行者顿了顿，语气变得微妙，“对了，先生，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请说。”
“他说要带埋在风起地下的苹果酒来看你。另外，问你实力剩下几成，过来会不会被打飞。”
“……”
“还说你是死脑筋。”
“…………”
“阿嚏！”
温迪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奇怪了，这附近有猫吗？也不知道旅行者有没有把我的话带给老爷子，呼啊……”
5.
旅行者盯着你的手看。你和派蒙走在前头，一路闹腾。许久没回到璃月，你们热情高涨，尤其是对各种美食，从螭虎岩小吃一路扫荡到新月轩打包。你一手拿着烤吃虎鱼，另一只手自然下垂在身侧，他执着地盯着，指尖微动。
“旅行者？”
少年一瞬间握起拳头，背到身后。
“怎么？”
“那边，”你努嘴示意，“是不是很眼熟？”
他循着看过去，在长长台阶下看到了个衣着奇特的少女。在一片码头水手中，她青色的外国衣装很是显眼。
“那就是竺子吧？”派蒙咬掉烤吃虎鱼的肚子，“我们快过去问问有没有办法去稻妻！”
“走咯走咯。”
你举手呼应，走出几步路后又奇怪地扭过头：“发什么呆，我们不是要找去稻妻的办法吗？都特地跑回璃月找线索了，提起点干劲啊小伙子！”
“……是啊。”
旅行者的拳头紧了又松，他摇摇头，跟上你们的脚步。
“你昨天有做梦吗？”他状若无意地问道。
你咬住竹签，认真想了想，“没印象，也有可能做了然后忘掉了。”
“我有。”
“好！什么噩梦说来让我嘲笑一下。”
你的烤吃虎鱼被没收了。
旅行者淡淡道：“我梦到了打雷。一片雷光中，我面前有紫电如雨倾盆而下。”
“呃？”
“别的东西都看不清，只有雷，还有一个人影若有若无地站在我面前，阻挡我的去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雷的国度……”
说到这里旅行者突然沉默了。他笑着摇摇头，似乎是觉得太无稽之谈，“没什么，忘掉吧。”
“我懂了，”你表情严肃，“肯定是你昨晚没收衣服，心虚。”
“……”
“所以你没收衣服对吧？”
“…………”
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丢掉。
6.
若有若无的断片浮现出来。旅行者走上前去与竺子搭话，一瞬间，他的背影与梦境断片中力抗雷暴的人影重合了。你仔细看他耳边的金色挂坠，属于岩的沉稳光泽带给人无与伦比的安心感。
你把抢回来的竹签小心包好，再丢进路边垃圾桶。越过海平面，那便是雷鸣的国土，永恒与泡影的国度——你眯起眼，试图在海与天的交际线处找到点特别的东西。
好半天，你才疲惫地闭上双眼。
7.
捏麻的海风好辣眼睛。
8.
“我是知道去稻妻的方法，但是，那太危险了。”
“可是你也成功过来了呀？”
“正是因为亲身使用了这种办法，才知道它有多危险。”竺子斩钉截铁道，“那时候，我的木筏差点被雷暴劈成两截，后有追兵，携带的水和食物也都吃完了，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没有希望生还。我能顺利抵达璃月，只能说多亏神明保佑。”
“小木筏？！这，这还是太……”派蒙缩了缩脖子，“而且我晕船欸，不行不行，旅行者，咱们再考虑一下。”
旅行者也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所以我都说了，如果没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还是不要靠近稻妻为好。虽然这话由我来说不合适，但是，现在的稻妻真的不适合外人去，那里太压抑了，待得久了人会失去对生活的希望的……”
“就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少年叹了口气。
“对，我们是去找人的！”
“这样的话……嗯……”竺子想了想，“你们不如去问问璃月的南十字船队？”
“南十字船队？”
“他们常年在海外经商，门路多，只要能说服他们的首领北斗，我想应该有办法带你们过去。”
“可是，现在稻妻不是锁国来着……”
“锁国只是限制出行啦，南十字船队仍然和稻妻那边有贸易往来。如果他们都没办法，整个璃月我也想不出还有谁能帮你们了。”
原来如此，少年了然，“非常感谢。”
虽然问题没有解决，但至少找到了方向。旅行者拍拍派蒙的肩膀，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不去找南十字船队吗？”派蒙疑惑地问。
“去。但是在那之前，你有没有发现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等下？？？”
9.
话说回海风。
当时，你下意识用手去揉眼睛，结果手指才碰到眼皮，人就差点跳起来。你刚才拿烤吃虎鱼的辣椒粉还没擦干净。
沃日啊！泪水糊一脸，你磕磕绊绊地下几阶楼梯，脚下不稳，在数米高台阶上表演绝技左脚拌右脚摔。
这滚下去人就没了！
你吓得张口就叫：“我草！旅行者救——”
“小心！”
突然间，领口处传来的巨力扼住你喉咙。来人身手敏捷，他眼疾手快地一手抓住你衣领，另一只手从后面拦住你的腰腹，再一用力，竟堪堪把你从楼梯边缘拉回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他扶住你肩膀，你脚下发软直直地蹲了下去。
少年蹲下来，面露担忧之色：“抱歉，方才事出紧急，你还好吗？”
“我咳、咳哈！”
你第一时间松开领口干咳，半蹲在地上抬头看他。清香从他袖口衣襟处传来，是很清爽的味道；接着视线慢慢清晰，白色的头发，担忧的眉眼，在他红宝石般的眼底你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你眼泪汪汪地摇头，说不出话。
“是我刚才太用力了吗？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我先带你去看白术先生……”
谁？白术？中药！
“不用！”你一下子扯住他衣服，往前扑倒跌坐在地上，他赶紧伸出手拉住你。
“不用，我、我没事，谢谢你。”
“那便好。”少年松口气，表情柔和下来，“小心一些，这里楼梯很高，要是真的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好……”
“嗯，那就这样。”
他微微一笑，对你伸出手打算拉你起来。你把手搭上去，诚恳地表达自己的谢意——然后说什么也不撒开了。
少年：“？”
“等一下，你先不要走。”
“嗯……还有什么事？”
你认真道：“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我理应表达谢意，不该阻拦。但就在刚才，我发现了一件事，必须要马上告诉恩人你。”
他语气温和：“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请说。”
你仰头，对他露出一个深情的笑容：“我刚发现，这般出色的气质，俊逸的风度，还有对冲国人特攻的白毛红瞳温柔声音，你，想必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外敷吧！”
“外、外什么？”
“外敷！——就是老婆！老婆啊！！”
“……”
“……欸。”
他的微笑僵在脸上。
10.
“那个……”
“老婆！”
“不是，你，这……”
“老婆！！”
不管少年说什么你都飞快接上，一口一个老婆叫得他别过脸去，不看你。时辰逼近午间，这时候该吃饭的吃饭，该休息的休息，下工的人络绎不绝，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你们这边。
“唉，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是老婆？因为一见钟情？因为救命之恩？”你眼睛亮闪闪的，“都可以，挑个你喜欢的！”
“我……”
僵持片刻后，他苦笑道：“可以先松开我吗？”
“没关系，没人看的，老婆。”
“真的？”
他视线轻轻一抬，往你身后看去。
“那当然是真的，老婆我要是松了手，你肯定会开溜，那我就亏！大发……了……”背对太阳，你发现你整个人慢慢被一个黑影笼罩。这轮廓，再加上凉飕飕的气场，你吞了吞口水，喉咙有点发干：“我，我是说，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啊！”
“老婆救——”
你弹射起步，拉着红瞳少年的手就要往他身后躲，突然间，一股熟悉的大力将你往后扯，白发少年的手也趁势从你掌间溜走。少年微笑着后退一步，无视你睚眦欲裂的目光。
“等、我、好、久、了？”
“嗯？”
你听到耳边传来阴恻恻的声音，一字一顿甚至还磨牙。
你额角冷汗飞速往下流：“是，是啊，旅行者你来得好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提溜着晃两晃，你看起来就像卯师傅门口挂着的肉那样：“是吗？我刚才听到的好像不是这个？你不是说没人会来看吗？”
“没有！你肯定听错了！我发誓我绝对没说过这种话！！”
“老婆救命？”
“旅行者老婆我想你呀！”
“一见钟情？”
“再见离婚！！”
11.
旅行者冷笑一声，捏住你命运的后脖颈：
“那， ‘我命中注定的外敷’是怎么回事？ ”
“……”
12.
旅行者给你扣好领口衣扣，用眼神示意你闭嘴。
尽管被这么一闹腾，陌生少年的目光仍带着十足善意，看得出他教养非常好。
“不好意思，我的伙伴总喜欢说些奇怪的话。”旅行者谨慎地措辞，“如果冒犯到你了我很抱歉，但是请相信，这家伙绝对没有恶意。”
好像收拾烂摊子的监护人噢，你对派蒙小声吐槽。
但派蒙并不想理你，也不想跟傻缺扯上关系。
陌生少年耸耸肩，表情倒是浑不在意：“不要紧，我知道的。一个人人品如何，从眼神便可看出一二，而你的伙伴身上气息纯净，想来也不是恶人之流。虽然，嗯，确实很有特点。”
“气息？”
“呼……你们二位身上的气息也很独特。似乎有着，星海的味道？”他轻笑一声，“这我还是第一次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枫原万叶。”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啊！什么叫我和旅行者身上有星海味道！”派蒙鼓起嘴巴，你没听，抓着她肩膀摇晃无声尖叫：“听到没？！他说我有特点！他心里有我！！他想好我们以后要合葬在哪里了！！！”
派蒙：……
“这是派蒙，我是旅行者。很高兴认识你。”旅行者主动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枫原万叶坦然道，“相遇即是缘分，我也是。”
“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我是最近才到璃月来的，因为一些私事。”
有一说一，这画面可真是太养眼了。这厢站着金色的少年，对面则是白发红瞳的温柔系，握手交好相视微笑，光是看你感觉你都能吃下三碗饭。
什么？旅行者也是温柔系？
……我呸。
万叶随口问道：“说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随便逛逛罢了。”旅行者不想多谈，“看你的衣服很是独特，是外国人吧？”
“的确。但就像你也不是璃月人一样，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外国人而已。”
“原来如此。”普普通通？
“是的。”
两人依旧微笑着，面上波澜不惊。你眯起眼，从你的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到那枚流光溢彩的风系神之眼，显然有人是特意调整了站位。
派蒙疑惑地问你：“我们没有随便逛逛啊？不是要去找南……”
“万叶！”你突然提高音量，盖过派蒙的声音。两人齐刷刷地转过来看你，听过你的话后，均是一愣。
13.
“万叶万叶，你知道南十字船队吧？”
“我们想找首领北斗商量些事。”
14.
南十字船队的北斗，死兆星号船长，斩裂海山的英雄，无冕的龙王以及受人尊敬的大姐头——
天哪，是真人！救命！
你捂着发烫的脸，和派蒙蹲在一边。
派蒙斜着眼睛看你：“你在干嘛？”
“吸——呼，平复心情。”
“？”
“看到那边那个霸气姐们没有？”你偷摸分开手指从缝隙里偷看，对上凌厉视线的一瞬间又“唰！”地躲回来。
“我只看到你不太聪明的亚……”
“她看到我了看到我了看到我了——嗷！！”
“你，你这回不叫老婆了？”
“放肆！”你怒了，“什么老婆，那是老公！！怎么能把我北斗姐叫得这么娘们？！”
“……”
派蒙目瞪口呆。
15.
北斗要举办南十字武斗会。为此，璃月近期很热闹，许多人摩拳擦掌想要到这个武斗会中一试身手。
虽然你们并不是来报名的。
北斗单手叉腰，“参赛有两条重要的规则。首先，名头要响亮，至少不能是完全不会比武，只想凑热闹的人。当然，没有谁的名头会比你的更响亮了。”
“第二条规则，那就是参赛者不能拥有神之眼。不然，实力悬殊就太大。”
旅行者冷静点出：“我虽然没有神之眼，但……”
“哈哈，我知道你对你的实力很自信，但也不要小瞧卧虎藏龙的璃月。”北斗随意摆手。
不不不，不是这个问题，你暗自腹诽。她看起来很想让旅行者参加到这次武斗会中，无论是作为宣传，还是亲眼看看“击退了奥赛尔的英雄”身手究竟如何，都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可我们真的不是来参加武斗会的！”
你点点头，同意派蒙的说法。
当然，按照惯例，这个时候应当抛出足够份量的橄榄枝。
“别着急拒绝，这次武斗会，我准备了丰厚的奖品。那就是——”北斗眼睛微微眯起，“一枚无主的神之眼。”
16.
这枚神之眼的提供者是枫原万叶。按照他的说法，只要武斗会的胜者能唤醒它，那个人就会是这枚神之眼的新主人。
旅行者脸上露出犹疑的神色，他想了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神之眼的持有者逝去后，神之眼也会失去光芒，但外壳并不会消失。”
说到这里，万叶的语气稍低。
“这样的外壳能够用来做什么尚无定论。但我想，既然空壳留存于世，或许就有传承的作用。”
你突然插话：“万叶想把它传给谁？”
“……当然是能够重新唤醒它的人。”他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说辞。
北斗说：“在我看来，神之眼是旗帜，代表了神明的认可。那能让它闪耀的，一定是强者中的强者！”
您指的是没有神之眼加持以凡人身躯斩灭海山的强者吗北斗大姐头？！
“为了发掘强者，也是为了让神之眼重焕光芒，我就举办了南十字武斗会。如果你没有神之眼，那这不是最好的机会，获得属于你的神之眼吗？”
身处提瓦特，只有少数人能够使用元素力，使用元素视野看到世界中的元素。这就像是一种官方外挂，整个世界对你敞开它秘密的一角，任凭你驱使其中的一小部分力量，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并不渴求力量，也会为这份诱惑动心。
但是很遗憾。你们的队伍组成中，仅有应急食品一份、对神之眼莫得兴趣的现代大学牲一只、以及全队武力担当、会自动变色用元素力的万能旅行者一位：
“老实说，兴趣不大。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你都想给他缓缓鼓掌。
什么叫装逼于无形之中啊！行走的buff机器！体能怪物攻击力超强！用一把银剑（无锋剑寄了）啥都能砍翻的无敌旅行者！吹爆！
“就是啊！比起什么武斗会，我们更想知道怎么去稻妻！”
看看这份气度！这份意志！这份不忘初心的坚定……啥是应急食品说的，那没事了。
17.
说起来，你摸着下巴想，万叶的“无主的神之眼”，那不就是……
18.
所以结果，你们还是踏上了前往孤云阁报名的道路。
“没办法，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旅行者耸肩。
派蒙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只要赢了就能拿到去稻妻的船票，没想到这么简单！怎么样旅行者，有没有信心？派蒙很相信你噢！”
他想了想，摸着下巴说：“要看现场情况。不管面对的是何种对手，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说是这么说，但派蒙觉得你肯定没问题……你呢？你也觉得旅行者可以赢对吧？”她转头看你，你跟在队伍最后，嘴里念念有词。
“……”
“不要发呆啦，喂！”
“…………”
“喂——派蒙在叫你噢！！”
“啥？”你茫然地看向她，“在说什么？开饭了？”
派蒙：“……”她不想理你了。
“刚才在想什么？”旅行者接过话茬。你对上他的视线，倒也没多做隐瞒。
“在想那枚无主的神之眼。”
“你竟然对那个感兴趣？”
他讶异地挑起一边眉毛，你颔首，又摇摇头。
“倒不是对那玩意本身感兴趣，就是想知道，万叶为什么要把那个拿出来当做奖品。你之前也听凝光说过吧，她的神之眼是从一枚空壳中唤醒的。”虽然你知道那枚神之眼的故事，但是，很想再听万叶说一次。
你抬头，用手指遮挡直射向眼睛的阳光。
总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这个故事，无论听多少遍都不会腻。
19.
但你这语焉不详的话落到旅行者耳中就又成了另一种意思。他认真地思考起来，用余光观察你的细微表情变动。
“你对空壳感兴趣吗？”是——想要那枚神之眼？
“是啊。”你表示对空壳背后的故事更感兴趣。
“原来如此。”他明白了他完全明白了。
旅行者平静地道，“那我会拿到冠军的。”
“噢，加油。”
“嗯。去稻妻的方法或许还有，但神之眼空壳，也许只有眼前的那一个了。”
“嗯？”你眨眨眼，感觉哪里不太对。
“说起来，你要参赛吗？”
“……我最近得罪你了？？”
“哈哈，没有，我猜你也不会想参加。”
他侧过头，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给另一边留下阴影。“神之眼啊，也不错。曾经是提瓦特驱使元素力的装置，虽然现在失去力量，但既然有被唤醒的可能性，就不排除它内部仍蕴含能量的风险。没关系，我会想办法的。毕竟，你又没有自保能力，又喜欢到处乱跑，还不长记性……”
“喂！！！”
“开玩笑的。”
旅行者微笑着对你说，“既然这样，我可以提一个请求吗？”
20.
“如果我赢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