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的瞳孔微缩,小步跑上前,捉住兔子的耳朵将它提起。
这是真的,匕首穿肠过啊......
宋京姝眼睛亮晶晶的,染上些许崇拜。
老爷子很是受用,又从地上捡三根树枝,朝三个方向唰唰齐射。
三只兔子立刻惨死原地。
宋京姝拍手叫绝,她方才还觉得人家是过得凄惨,才沦落至此,如今一看,这哪里是凄惨?分明是世外高人隐居在此!
老爷子骄傲极了,“老了,比年轻的时候弱多了。”
“女娃子,你这手感试的不行呐,试了六次,还不如我这把老骨头。”
他脸上洋溢得意,典型的给点颜料就开染坊。
宋京姝心里原本升起的一丝丝崇拜,还有世外高人的人设,砰的一声碎了个稀巴烂。
哼,就是个臭老头。
她本着不贪人便宜的想法,分出三只兔子递给老人家,“四只都是你打的,原本我不该拿,但你第一次是用的我的匕首,总得给点使用费吧?我分一只,你分三只,大家都不亏。”
“哼。”老头万分不屑,“没了你的匕首,我照样打的死。”
可嘴上说归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接过兔子。
他还有两个小东西要养,确实比较费吃食。
宋京姝想到今晚上有肉吃了,笑吟吟的弯起嘴角。
江媵辞那家伙今晚上多半会醒,所以她故意给自己留了一只肉最肥的,确保两人都能吃饱。
少女脸上的笑明媚艳丽,老头子透过她不禁想到记忆里那熟悉的影子,眼眶瞬间湿润。
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
他情不自禁问道,“你......你母亲姓甚名谁?”
宋京姝捏着兔耳朵的手猛地收紧,她眨眨眼,“母亲姓宋。”
如今情况严峻,她在查探到沈姨娘和宋洵的证据前,绝不能暴露一点身份信息。
哪怕只是一个看起来,与沈姨娘毫无关联的老爷子。
宋?
老爷子叹气,收回了心思。
他真是一把老骨头了,竟然会以为这是她的女儿。
那个孩子百般受宠,有人呵护着捧在手心上,必不会沦落到这种深山老林里来。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的道别回家。
结果,一连走了好几百米,两人始终在一条路上!
宋京姝回想那山洞周围,并未有草屋等供人居住的房子,“你也住那边?”
难道......那山洞就是老爷子住的地方?
不对啊,那山洞里没有任何生人居住过的痕迹,不可能住过生人。
老爷子摇摇头,“我不住那边,但前面有个山洞里,有我养的几只崽子。”
哦,她就说嘛,那山洞明明......
啥?!!
宋京姝猛地停下脚步,“什么崽子?”
老爷子不在意的哈哈一笑,“就是两只虎崽子。”
宋京姝脸色突变,老虎?!
娘的,野老虎最是爱吃生肉,江媵辞那家伙不会被老虎给生吞了吧?
她顿时骂骂咧咧的奔跑起来。
还未跑进山洞,她便听到了来自老虎的喘息声和吼叫。
余音波及甚广,她一双腿就这么钉在了原地,艰难的咽咽口水,她进去不会直接被老虎给扑了吧?
可若是不进去,江媵辞被吞了她一样得死。
早点进去说不定他只是断条腿什么的,起码还能活......
宋京姝小心翼翼的挪动脚,刚露出一个脑袋,只看见一个黑影朝她迅速扑来。
紧接着,她被狠狠扑倒在了地上,身上是比人大了好几倍的巨型老虎。
“嗷呜~~~”老虎仰天长啸,声音绵延不息。
宋京姝腿都吓软了。
老头后一步赶到,也被吓得不行,“阿昭,下来!”
老虎不为所动,甚至用头去蹭起了宋京姝的脑袋,小声小声的嗷呜着。
宋京姝总感觉从这几声中,听到了数不尽的委屈。
她忍住惧意,伸手顺了顺阿昭的毛发,阿昭直接乖巧趴在了地上,将头靠着她的脑袋。
这下,不仅是宋京姝,连老头都惊讶极了。
自从那人离开后,阿昭除了他,基本上不亲近任何人,包括他的暗卫。
这个小女娃......
老头眸色温柔,或许连阿昭都看出来了,这小女娃与她极其相像吧。
“阿昭,你叫阿昭?”宋京姝温声细语的问。
好巧,她娘的小名也叫阿昭。
阿昭一顿撒娇后,从一旁叼了个毛茸茸的东西,放在她身边。
宋京姝定睛一看:是一直刚出生的小老虎。
牙都还没长齐,躺在地上嗷呜嗷呜的小声叫唤。
将人心都萌化了!
小老虎顺着香味爬啊爬,由于脑袋太重,一下子滚进了宋京姝的怀里,猫着眼睛朝她怀里直拱。
老头笑道,“他叫阿阳,刚出生二十来天。”
二十来天的奶虎?
宋京姝心头软了一片。
她摸着摸着,心里的惧意逐渐放松下来,这才有心思去查看江媵辞的情况。
见他完好无损,并没有丝毫的缺胳膊缺腿,才松了一口气。
老头也瞧见了地上躺着的人,沉思道,“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先住到我竹屋里去。”
他与女娃子投缘,待着总能让他想到故人。
宋京姝本想答应,想到自己身份特殊,只得遗憾摇头,“实不相瞒,我如今被人追杀,与你住一起会给你带来麻烦。我住这里就好。”
“麻烦?呵,”老头摸摸胡子,“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我的竹林绝没人敢擅闯,你口中的麻烦更不会出现。”
这么狂的吗?
宋京姝吓了一跳,综合情况略加思索,这个山洞又冷又不安全,的确不能长期生存。
点点头,“那麻烦您了。”
“你叫我霍爷爷就可,先陪老头我走一段,我会让人把地上那位抬回来的。”萧霍笑着说。
宋京姝抱着阿阳,立马抬脚跟上。
两人并肩走着,后面则跟着体型巨大的老虎,模样乖张的小步跟着。
竹院离山洞有一段距离,两人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竹院门口。
附近环境清幽,霎是安静,只听得见小溪流湍急的声音。
江媵辞已被人扛回了一侧的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