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短发的女性叫做夜兰,是天权星凝光的特别情报官,她出现的地方就是璃月的风口浪尖。就像现在的请仙典仪,她自然会在场,不过是在盯着自己认为最危险的人罢了。
但可惜,这次是她判断错了,不出意外也是所有人判断错了。
玉京台上已经乱作了一片,千岩军在凝光的指挥下封锁了全场,阴云笼罩之下的灰暗画面里一闪而过的金发和橙发看起来格外显眼。
“不去那边吗,再继续盯着我也是盯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褚师于期的声音带着淡淡嘲讽的笑意,但此刻在雨线之下的夜兰依旧没有一丝离开的意向,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扭头看了褚师于期一眼,虽然是相近的微笑弧度,但那双碧色的眼睛里尽是凝结的冰霜。
“你在北国银行留下的执行命令一直持续到今天结束,[公子]达达利亚在明天才算是从你手上接过至冬在璃月的外交事务,谁知道你褚师于期不是提前安排好了这一场戏码呢?如果被我抓到把柄……我会让你为在璃月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褚师于期的余光注视着蓝发的女性时是很平静的,但她看着玉京台上的先祖法蜕却是一副令所有璃月人愤怒的轻浮模样。按照她现在不敬的表现,就算刺杀岩王帝君与她无关,璃月人依旧不会给她好脸色。
这样就很好……
昨天在钟离的洞天一觉睡到日月变换,醒来后摇了摇不清醒的脑袋褚师于期随意的问了一句钟离接下来的打算,结果被钟离的话惊的差点把脑袋掉地上。
“我准备卸去神明一职,借你带回来的愚人众的行动正好可以诈死。[摩拉克斯]死去,换做往生堂客卿钟离继续行走于这世间。”
褚师于期看着放松笑着的钟离沉默了许久,但最后只是再次确认了一遍他的决定就没有多说什么。
[璃月],它几乎是诞生之初就和摩拉克斯息息相关的,六千载的时光没有人比他对这片土地更了解、更有感情。他就像是所有璃月人的父亲,一定是思考了很多,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才决定放手的,不要再哭着回头让他担心了。
“那……以后这里你还会常来吗?”
这里是摩拉克斯的洞天,从形制到其中珍藏的无数宝物都不是符合[往生堂客卿钟离]这样身份的,但这里是少有的她可以安心呆着的地方。
钟离看着状似不在意试探着问话的褚师于期,抬起手她便温驯的走了过来。温驯这个词语对于女性来说并不是一个赞赏的词汇,但现在没有比这个词更适合她的了。
洞天的悬日下沉了一些,这让书房里的光线也昏暗了下来,钟离灿金色的瞳孔暗沉了一些。
“那么对你来说,于期,此刻我是[摩拉克斯]还是[钟离]?”
她的眼神平静,抬头和自己的目光对视时一些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对她来说,他从来都只是摩拉克斯。
抬手掐了一支窗台上的琉璃百合簪在她的发间,在她露出迷茫的眼神时看着窗外的洞天轻笑了一声。
“以后来此处的机会自然不如往日多,但你随时可以进出此处洞天,你不愿带往至冬的……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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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达达利亚和旅行者空接触了,这是褚师于期在天衡山上看的清清楚楚的事情,身旁的特别情报官自然也不例外。
她挥了挥手召来了自己的下属,叮嘱了他看好达达利亚和空的动向,随后自己一转身就消失在了褚师于期身边,但褚师于期知道她依旧隐藏在暗处观察着自己,就像自己和甘雨见面的时候那一道来自远处的目光一样。
从天衡山上下去,正好碰见在了维持秩序的玉衡星,和表面上依旧会保持客气的凝光不一样,看见有重大嫌疑的愚人众执行官在玉京台溜达,她马上皱了皱眉走了过来。
“执行官,回到你们的北国银行去,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你们愚人众是刺杀岩神的头号嫌疑犯,为了至冬和璃月的友好关系,请不要随意走动。”
褚师于期眼角微微下垂,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玉衡星刻晴。
“你确定是我不是达达利亚?”
她已经不是负责璃月部分的外交官了,这一点七星应该更清楚才是,要限制行动也应该限制达达利亚那家伙,为什么要为难她一个个小小的无关人士呢。
听到她这么说的刻晴露出了同夜兰如出一辙的冷酷表情,这是只有面对敌人时才会使用的严寒。
“褚师于期。”
她用书写她名字的语言字正腔圆的念到,比任何一个至冬人或者蒙德人都更加带有指名道姓的意味。
“你在蒙德做的事情人尽皆知。”
转身离开的刻晴背影没有一丝留恋,马尾在空气中留下的弧度像是在划分界限,而褚师于期站在原地表情难以辨析。
玉衡星让她回去她就乖乖回去,那她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于是褚师于期就在玉京台旁边的不卜庐,在众多千岩军和璃月人的监视下占着阿琳娜的床位睡了一整天。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褚师于期才回到北国银行,因为过多的睡眠让她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但这种低气压的状态意外的让人不敢靠近,直到达达利亚回到北国银行才打破了这个死亡的氛围。
看见坐在文竹旁的褚师于期,刚进门的达达利亚眼睛刷的亮了起来。
“你终于现身了?我来璃月几天了连你的身影都见不到,你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褚师于期目光从看着的书中抬起,瞥了一眼弯腰凑近她身边的达达利亚,抬手推着他的侧脸就让他远离了自己。
“怎么突发奇想学起了成语,是想装饰一下你那空空如也的脑袋吗?”
被推开的达达利亚下意识抓住了褚师于期伸过来的手,即使她的身高在女孩子里已经称得上高挑,但对比已经是成年男性的达达利亚还是显得异常娇小和纤细。
这让达达利亚在抓住她的手时甚至刻意收紧了一下,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他开始心猿意马了起来,甚至连呛回去的速度和力度比起平时都大打折扣。
“你……是被斯卡拉姆齐夺舍了吗?”
本来就没有什么精神又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犯蠢的褚师于期:……
随意的抽了一下自己的手却没有抽出来,褚师于期干脆用手背拍了拍达达利亚的侧脸,笑的一脸“温柔”的样子让达达利亚又是一个晃神。
“闲的话就去挖矿,别在我面前瞎晃悠,小心我把你做成冻猪肉。”
达达利亚眨了眨眼条件反射般啪地松开了褚师于期的手,除了悄悄升高一些的体温没有人知道他刚刚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左右游离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看向了她。
“你不要那条围巾的话我再送一个其他的礼物给你吧,你喜欢什么?”
话题跳跃的有些快,想起围巾是什么后褚师于期先是转头看向了站在柜台后的叶卡捷琳娜。
这个叶卡捷琳娜和那个雷萤术士只是名字相同,并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也不像那个雷萤术士一样对她充满恐惧,在褚师于期看过来的时候她马上组织了自己的语言回答。
“您的随行阿琳娜小姐几天前托北国银行寄回至冬一条红色的围巾,因为事务繁忙在北国银行滞留了几天,今天才寄出去。”
这下不用褚师于期开口达达利亚就自己好奇的问了起来。
“是寄往哪里?”
叶卡捷琳娜看了一眼褚师于期,发现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后恭敬的回答了达达利亚的问题。
“是寄往[仆人]大人的孤儿院,[公子]大人。”
达达利亚几乎是马上皱了一下眉,他向来不喜欢阿雷奇诺,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但他对孩子们相当宽容,想到是送给孤儿院的孩子的也就想开接受了。
“也好,就是希望他们不会因为只有一条……算了,我再送一些好了。”
说着达达利亚就走到了在柜台里的叶卡捷琳娜面前,简单的一番交代之后就让她代替自己在至冬采购一批围巾和生活用品送到阿雷奇诺的孤儿院,不过因为红色的围巾脱销那条红色的大概依旧是仅此一条。
交代完的达达利亚走到了褚师于期身侧,似乎是想看一眼她手中的书,但却被上面连辨认都做不到的文字震惊了,一边思考着璃月问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文字,一边装作随意的样子开口说出了自己的邀请。
“你明天有空吗?我在琉璃亭定了座位还邀请了两个很有意思的人,要来看好戏吗?”
褚师于期手上的书往后翻了一页,“看好戏?你的吗?”
“这种说法也太过分了吧。”达达利亚的声音拉长,一瞬间让人产生了他是在撒娇的错觉,脑袋上冒出一排黑线,褚师于期抛开了这个无语的想象随意问了一句邀请的人是谁。
“旅行者你好像在蒙德就已经认识了,还有一个人是往生堂的客卿叫做钟离,旅行者先不说,这位钟离先生可真是个妙人……”
在听到钟离的时候褚师于期就开始走神了,结合他想退休的意愿不难猜出这是一场怎样的戏码,这下刚刚开玩笑说的看好戏反而成真了。
瞥了一眼一无所知的达达利亚,褚师于期的眼睛里透出了几分幸灾乐祸,摇了摇头就拒绝了邀请。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刻·冷若冰霜·晴:褚师于期,你在蒙德做的事情人尽皆知。
褚师·看起来在笑·内心暴雨中·于期: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岂不是很没面子→大不了我去欺负阿琳娜(╥_╥)阿琳娜就是被踢的那只猫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