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人群,派蒙都能听到里面风起云动的声音。
“这么大的动静,里面难道打起来了?”派蒙歪头看着空,“你说里面正在干什么呢?”
(大概是说道高潮部分了吧。)
空想了想,指着弥散在头顶的白雾说道:
(我刚才看到了岩王帝君龙形的尾巴。)
“这样啊,那动静这么大,好像也不是很难理解。”派蒙若有所思。
好在经过昨天的宣传,有着金色头发的旅者,以及他银发会飞的旅伴,时隔几年又在璃月流行了起来。
这才让空和派蒙在经过了一些拥挤之后,仍然可以挤进人群的前排。
不出意外的,这场比赛仍然是田铁嘴的主场。
出乎意外的,这次讲的故事,好像不是常听的帝君征战四方的故事,反而更早些……是帝君与盟友之间的故事。
田铁嘴站在圆桌之后,一手执着折扇,缓缓道来:
“海中的肆虐的【旋涡之魔神】,想必大家还不算陌生。”田铁嘴的声音低沉,“这位魔神正是岩王爷他老人家在昔日的魔神战争中,镇压在孤云阁之下的。”
白雾随着田铁嘴的话翻滚,最开始是一片平坦,偶尔有些涟漪,大概是指云来海。
一条多首的长蛇从海中探出来,九只脑袋,四面八方、张牙舞爪得晃来晃去,只有胳膊长,却活灵活现得透出几分嚣张。
靠近人群的这几条,甚至在说“肆虐”的时候,真的张开嘴,吐着信子,朝着人群扑过来。
然后,这条分外嚣张的蛇,就被云雾化成的,从天而降的长、枪戳进了海里。
岩枪降下之所,白雾荡开,掀起千尺巨浪,激荡不知几千里。
待到海浪平息之时,云来海上早已没了魔神的影子,只剩下被云雾缭绕着的山峰的影子。
“不过他在愚人众的阴谋下卷土重来,之后又被凝光大人群玉阁送回去的故事……”
这么说着,孤云阁下冒出了几只鬼鬼祟祟的脑袋,细长的小蛇此次变成了水蓝色,像是水流凝成的一般,探头探脑,四处观察。
在没发现摩拉克斯之后,这条魔神又重新嚣张起来,垂直得从云来海的海面上站起来,吐着信子,正欲扬天长啸……
然后……观众们也随着魔神的抬头,看到了它头顶上空小小的圆形阴影。
“嘿,瞧,是咱们凝光大人的群玉阁啊。”
“看连魔神都僵住了,哈哈哈哈哈。”
“好损的主意。”
“诶~再来点啊!”
“这个故事,可不是在咱们今天的主题。”田铁嘴折扇一开,朝前面扇了扇,把群玉阁和魔神的影子都挥去,接着说道,“咱们今天啊,要讲的可不是岩王帝君在战争里的这些对手。”
“而是他老人家的盟友。”田铁嘴叹了一口气,“那时的提瓦特,魔神遍地,纷纷建立了自己的国度。”
“咱们璃月可是提瓦特国土最广阔的一国,可见咱们的地界上有多少魔神。”田铁嘴一挥手,白雾就配合得变出一张提瓦特大陆的地图,随着他的动作,冒出许多魔神的缩影。
田铁嘴一拍手,璃月的地图就竖起来放在大家面前,上面密密麻麻许多缩影,大多都不认识,但海中确实有一条多首的魔神。
“虽然魔神众多,可咱们岩王帝君也不是单打独斗。”
“那不是废话吗。”
田铁嘴右手的折扇一合,一转,一抬,“咱们今天就来说说岩王帝君老人家的帮手们。”
“这帮手们吗,最先想到的当然是咱们绝云间的仙人们。”田铁嘴一说,手下的白雾就变出了在璃月港危机时出现在璃月港港口的几位仙人,“不过仙人们如今避世不出,只有持有【百无禁忌箓】的有缘人,才可一见。”
“诶~田铁嘴你要是只说这个,那我们可不听了啊。”观众不买账,“也不过是多了些新的戏法而已,有没有别的新奇的?”
“对啊,绝云间的仙人话本你也没少说啊,实在不行就讲讲旅者在须弥的新故事吧。”
“实在不行旅者在稻妻的也行。”
“蒙德也行啊。”
“我觉得重修群玉阁那段儿也不错。”
“咳咳。”田铁嘴连忙控制场面,“咱们今天要讲的可是归离原的魔神故事。”
“归离原?”
“有点意思。”
“这田铁嘴到底是消息灵通啊,说是旅者才在归离原发现了一座遗迹,这么快就知道了?”
田铁嘴:“没错,今天的故事,就是那座遗迹里魔神的故事!”
“彼时的归离原尚有一位魔神,名为归终。”说着,白雾化成的归离原便浮起来,显出一片大过如今不少的土地,“这位和咱们岩王帝君毗邻的魔神,也被称为尘王,而她治下的民众,自然也称自己为:尘王之民。”
“当时的归离原可和咱们现在不一样,那里沃野千里,良田无数,人们以农耕为业,又得魔神庇护,百兽不侵,风调雨顺。”
“那时天衡北的尘王民众啊,可谓是安居乐业,好不快活。”
形成地图的归离原翻滚着,化出交错的小路,方格子似的田块,还有穿着短衣在田间劳作的人们。
“古籍记载,尘王的力量,可称得上是奇技百出。”
“说有一日,北面的魔兽来犯,长得奇形怪状不说,还带着数百野兽,呜呜泱泱,席卷而来。”
“若是有咱们岩王帝君在,魔兽当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只要他老人家一动手,处理那些魔兽,可不比吹灰难多少。”
田铁嘴说着,挥了挥扇子,那些排列散漫的魔兽就像是灰尘一般散去,“可这位尘王虽不善武力,也有她的办法。”
“其一是尘王的力量,尘王尘王,一听就知道她的力量与尘埃有关。”田铁嘴把扇子一翻,另一批魔兽又原样得出现在田野旁,龇牙咧嘴,虎视眈眈。
“且不说别的,就是那十年不扫的房子,里面的灰也够呛,更别说这位可是魔神。”
“人家一出手,只见黄尘漫天,寸步难行。一说是抬手只见黄沙,握手就有一捧;飞沙走石,魔兽哭嚎,等到狂风拂过,您猜怎么着?”
“外头的地都平了一层,更别说什么魔兽的影子了。”田铁嘴一拍手,“最绝的可不止如此,里边儿的地里,那时毫发无伤,最严重的,就是新长出的秧苗蒙了一层灰罢了。”
“可这仙力总归不是凡人能有的,尘王绝就绝在,人家可是拿出了凡人也可参考的力量。”
“老田你可别胡说啊。”
田铁嘴:“我哪有胡说的,人家归终机不还立在咱们天衡山的关口吗。那可是风吹日晒,千年不朽啊。”
“可那不是说这归终机凡人也用不了吗?”
“神箭是用不了,我可听说光是这神机,就能远望百里。百里以内,分毫毕现啊。”
“是吗?”
“不信你去看看不就完了,前不久虽然有千岩军,但最近可没有啊。”
听着观众的注意力都被归终机吸引了过去,田铁嘴岁连忙说道,“可不只是咱们用不了的归终机啊,据说咱们重修群玉阁那会儿,千岩军还在孤云阁那那块儿也安置了新的归终机防线,那可是咱们自己就能用的。”
“照你这么说,尘王在机关方面可真是造诣不浅啊。”
“那是自然,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奇技百出呢。”田铁嘴一咳,接着说道,“这些神机、仙力,终归是里咱们太远,我可从遗迹里学来一句话,名为归终四诫,在此请诸君一闻:”
“教之以智、律之以德、坚其筋骨,众志一心,四者汇之,而成『归离集』 *”
“诸位,这一句,便可道尽尘王智慧啊。”
观众:“那她这么厉害,怎么不和岩王帝君打一架?”
另一位观众侧目而视,“你怎么说话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新来的,外地人,外地人。”眼看着这位发色不同的异乡人连说了几次抱歉,那位观众才瞪了他一眼,把注意力重新聚集到了田铁嘴身上。
“这位观众可算是说找了,要说这尘王实力强劲,又和咱们岩王爷只有一山之隔,若是打起来,那天衡山如今改成天衡平原也未可知啊。”
“这两位魔神可没有真打起来,反而是一见如故,志同道合。”
“岩王帝君曾言到:‘此世群魔诸神并起,我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只愿荡涤四方,护得浮世一隅。*’”
“帝君听闻尘王故事,北上相见。”
“在一片琉璃百合之中,两王相见,一个是知民苦楚,愿为庇护;一个是怜命如尘,可叹可歌,这一相见,便志同道合,互为挚友。”
“志同道合,自不必铭文歃血。”
“天衡南北,互为表里,共同守护人民,护佑一方。”
“南北沟通,农商汇合,怡然自乐,宛如归家。”
“如此,天衡南北既平,美玉顿生,良田千里,人民互相沟通,贸易交往,往来千里,而无贫者。”
“这,也就是归离集的由来。”
“只可惜,魔神之间,彼此征伐者众,联盟互助者寡。”
“不知是哪位魔神,拨浪覆雨,试图用一场大水,冲毁璃月。”田铁嘴折扇一翻,高比山岳的巨浪便翻过山头,填平洼地,淹没城镇,摧毁良田。
白雾先是化出了青虚浦的地貌,颜色也随之更改,青色的水面一点点升高……
“那时的水面之高,青虚浦的岩山也不过是露出水面的小小岛屿*。”
漫过青虚浦之中先民的建筑,最开始只是台阶,后来是墙壁、屋檐、楼阁、屋顶,就连屋顶的鸟窝都只能浸泡在海洋般的水面之下。
“这样的大水可不止浸泡了青虚浦,遁玉陵、灵矩关……天衡山之西的地域,化成了一片汪洋。”
“这也不过是遗迹中壁画的一部分。”田铁嘴随手挥散一直在演化的白雾,说道,“我听闻千岩军已经前往遗迹,估计再过不久,咱们也可以多些谈资。”
田铁嘴后来又说了些魔神战争其他区域的故事,不过空和派蒙找到了花三宝,倒也没怎么听。
“小三宝你怎么在这里?”派蒙问道,“你不自己表演了嘛?”
“我本来就不擅长讲故事。”花三宝摇了摇头,“要是能让专业的人来讲,我只是来演戏法的话,或许我会更轻松一点。”
花三宝叹了口气,“归终很重要,但是,我想让归终留下的影响是精彩的,而非是我这样……平平无奇的。”
“要是……”花三宝顿了顿,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手里凭空跃起,又归于尘土的锦鲤,“可惜,还是有点粗糙了。”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不是吗。”
“嗯……还有很长时间~”花三宝打起精神,“而且有了壁画,我也不必那么着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改替换~
本章引用:
【百无禁忌箓】
传说,小小的符箓里封印着岩王帝君的力量。愚人众曾经在前任岩上茶室的主人处,找到了一枚。经过仿制之后,才掌握了把奥赛尔从孤云阁短暂释放的力量。
教之以智、律之以德、坚其筋骨,众志一心,四者汇之而成『归离集』
《归终四诫》
此世群魔诸神并起,我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只愿荡涤四方,护得浮世一隅。
摘自钟离角色演示pv《听书人》
青虚浦的岩山也不过是露出水面的小小岛屿*
摘自《罗尔德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