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非要追问,只是你身上实在有太多秘密。”
夜已渐深,二人相顾无言,唯有窗外稀松下着的鹅毛雪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反衬得寝室更加静谧。夕颜是个很聪明的人,若他想要骗自己可以有一百套说辞,他如此为难也是不想骗她罢了。最终还是长歌让步:“好了,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也不想问了,只要你身体康健,无病无灾我就心满意足了。”
长歌想开了,和往常一样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摸了摸夕颜的脸颊,像怕她反悔似地,夕颜立刻回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望着她:“只要歌儿长长久久地和我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
长歌微笑着回应他:“好,我们一起长长久久,无病无灾!”
夕颜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的心中有个声音默默响起,歌儿,那些腌臜的事情但愿你永远都不要知道。
除夕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早在几日前,夕家的商铺除了几家提供年夜饭的酒肆还开着外,其他门面都早早打烊歇业,伙计们也大都回家过年了。夕府里除了家奴外,普通侍从也都让夕颜打发回老家了,不过完正月不许回来,下人们自是欢天喜地,而府中少了大部分人,夕颜则有了更好的理由可以时时刻刻粘着长歌,美其名曰需要她的贴身照顾。
脏活、累活她是一概不用做的,他只是找个理由粘着她罢了。有时候长歌觉得夕颜就像她小时候养的一只小奶狗,不管做什么都跟着,那时她只是出门起夜,睡得正香的小奶狗都会立刻睁开眼睛跟她去茅房。长歌自然是不允许夕颜跟她去浴室或是茅房的,但除了这两个地方,不论用膳、煎药,他无一不跟着,让她有些无奈。两个人在府中就像长在一块似地,有些胆子大和长歌关系好的家奴看到忍不住捂嘴笑,让长歌常常羞得脸红。
“你挡着我光了!”长歌正在看医生,而对面的夕颜则盯着她看了好一会,长歌无奈地推了推他,哪知他变本加厉还靠了过来,他故作柔弱,在她肩头靠了会:“今天可是除夕啊,你别看书了,陪陪我吧!”
昏黄的烛光随着微风摇曳,照在长歌的面颊上,如同绸缎面一样光滑细腻,夕颜忍不住蹭了蹭她,弄得她有些发痒。
“你看起来很好亲。”夕颜虽这样说着,但真诚不带□□,长歌也不恼,用额头抵了他一下,“好了,叫人听见多不好意思,我都好几天没出府了,还没陪够啊?”
“不够,你都快1个时辰没看我,没和我说话了,今天可是除夕,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今天你都不好好陪我的话,哪里还能指望你其他日子陪着我呢?”
夕颜像小孩子似地抱怨,抱着长歌不撒手。
长歌见他这般粘人又好笑,又有些担心。前几日收到父亲的家书,说她外出游学已久,催她早日回家。父亲此前只知道她要外出游学,却不知道她已经在夕府住了一年多,父亲若是知道,想必要气得罚她在祠堂跪上一天一夜,还不给饭吃。她若一直拖着不回去,父亲急了派人或者亲自来寻她,那麻烦可就大了。可是想到要回家又觉得面对着夕颜十分心虚,若是半年多前她要离开,恐怕夕颜不会太阻拦,可以如今夕颜对他的依赖程度,连一日尚且不能放松,更不要说暂时放她回到自己家中。若她真的回家,父亲又不同意她和夕颜在一起怎么办呢?
“怎么了?”夕颜见长歌不说话,立刻紧张起来。
“没什么,我今日帮你把后面半月的药都配制好,交给阿福,这样我就可以好好陪着你了!”长歌转身埋进夕颜怀中,用力抱了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