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月雅在现代生活的时候,便没少遭遇性别歧视,来到了更为严苛的古代,自然也会遭受更多的压力。
但她丝毫不惧,她是凭实力说话的,其他人不服也得憋着。
且商户可以女子为继承人,是朝廷律法允许的,朝廷都容商户女撑家业,这些书生又哪来的资格评价她?
一人杠五人的马月雅没想到竟然会有男人公开站她,还支持她,眼里满是对她的赞赏。
这让她有些意外,也对站出来的刘玄如有了深刻印象。
这是刘玄如和马月雅的初次见面。
刘玄如回到家后,始终忘不掉那张蒙着面纱的脸,忘不掉那双满是生气的眼睛。
竟是淡忘了荣芸儿带给他的伤害,在他心里,属于荣芸儿的记忆出现了消散的迹象。
马月雅也忘不掉刘玄如。
虽然浑身酒气的刘玄如样子颓废,精气神也不好,但难得古代有这样一个支持女人打拼事业的人,她便也上了心。
她是个行动派,既然上了心,便派人去打探刘玄如的消息。
调查来的结果让马月雅很满意,秀才,丧偶,前任生的孩子交给了外家,等于刘玄如单身无牵扯,这便能让她放心与之来往了。
“哥,我拳头硬了!”111看着刘玄如接到马月雅的邀约后,立刻沐浴洗漱,刮胡子修饰自己的样子,不由得怒道。
有那个心为新欢整理自己,为什么就没为孩子想过,龙凤胎是充话费送的不成?
“荣芸儿对不住他,选择和别人在一起,他这个被抛弃被辜负的难不成还得为荣芸儿守身如玉?”
“至于孩子,这对夫妻又有哪个真的在意他们?”
荣李很淡定,早在刘玄如得知真相对龙凤胎不闻不问的时候,他便知道了刘玄如的本质。
如今,刘玄如这么快便有了新的开始,也是预料之中。
“呃,荣芸儿这边也好恶心啊!”听了荣李的话,111便也将荣芸儿那边的情况投屏出来。
这一看,好悬没让111吐出来。
只因荣芸儿正满脸爱恋的为郭谦洗脚,明明郭谦眼里的嫌弃都快藏不住了,她却像是瞎了般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想到这会正在睡觉的龙凤胎,111两个拳头都硬了,“娘的,这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半点为人父母的良心?”
荣李摸摸111的头,轻声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奇葩我们还见得少了?你要学会沉住气,遇事得时刻保持冷静。”
111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还是很生气,便不看了,选择回到龙凤胎那。
马月雅和刘玄如来往的事被马老爷知道了,但出乎马月雅预料的是,马老爷非常反对他们来往。
“爹,玄如可是个秀才,很快便要去考举人了,他现在身无牵挂,独身一个,女儿与这样的人来往又有什么不可?”
马月雅还以为马老爷这样的小商户对读书人都是巴结的态度呢,刘玄如又是秀才,便是穷秀才富举人,但怎么也不是小商户能够轻忽的。
为何马老爷竟会是这样的态度?
马老爷看着明显已经是动心了的马月雅,冷笑一声,道:“你以为那个刘玄如是个什么好东西?”
“丧妻之痛固然难忍,但为人父者,须得坚强,须得为儿女顶天立地,他呢?妻子下葬那么久,他有关心过他的孩子,有去看过他们吗?”
马月雅反驳道:“这不是已经把孩子给了他前岳父吗?”
“荣举人可就一个女儿,女儿死了,玄如唯恐荣举人打击过重,荣家无嗣,这才把孩子许了出去。”
“换做旁人,谁能做到把自己的孩子改姓,送与岳父,以求抚平岳父丧女之痛?”
“玄如如此,当真是有情有义,他这样的人,将来必不会辜负女儿。”
马老爷冷笑连连,“呵,有情有义?放屁!”
“便是他真的重情义,怜惜荣举人丧女,荣家无嗣,把孩子许给荣家,承欢荣举人膝下。”
“那他到底还是孩子的父亲,怎么就一眼也没去瞧过?”
“要说他是为着亡妻死去活来,顾不得孩子,又为何才认识你,便立刻精神了过来?”
“到底是真情深,还是真薄情,同为男子,爹会不知道?”
马老爷眼里满是对刘玄如的不屑,“呵,他若真是个有情的,即便把孩子给了荣家,也会割舍不下父子情,总得去看看孩子才是。”
“只怕他是顺水推舟把孩子丢给荣家,既甩了包袱,又得了名声,好方便他再娶!”
“玄如不是这样的人!”马月雅觉得马老爷想得太偏激了点,刘玄如和亡妻情深,就不能再有个新的开始了吗?
何况她这般优秀,能引得刘玄如从悲痛中走出来,为她倾心,也是自然。
马家父女不欢而散。
马月雅一意孤行,继续和刘玄如来往。
众人看在眼里,猜测马刘两家好事将近,刘母却极力驳斥流言,她不满意马家小门小户,要给刘玄如挑个条件最好的。
结果马老爷也开口了,说绝对不赞成马月雅和刘玄如的事,还请刘玄如另择高枝,别拉扯他家女儿。
马家和刘家如何撕扯,马月雅和刘玄如如何爱得死去活来,不关荣李的事,他可没时间去操这个心。
在男女主爱得越发浓烈的时候,荣李把书塾正式交给友人,和学生们说了自己的打算,请书塾上下支持新来的老师。
再一一和街坊四邻,亲戚朋友告别,荣李便让宋管家安排一家人搬离松阳县的事了。
为龙凤胎的未来着想,换个地方生活是必须的。
等刘玄如从和马月雅的热恋中反应过来,书塾已经易主,荣家也搬走了,当真是物是人非。
站在换了主人的曾经的荣家门口,刘玄如茫然了。
荣芸儿当着松阳县上下的面已然“下葬”,荣家搬走,不知荣芸儿在哪,更不知荣家搬去哪的刘玄如是彻底的和荣家没联系了。
不知为什么,刘玄如的心里感到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而他毫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