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哪些的饭菜最着名,这还得说这城北品仙楼,少爷不然我们去那吃晚饭吧。”徐应元讨好地说道。
“城北太远了,我的肚子都饿了的不行了,就前面那家饭馆吧,生意也不错。”众人顺着朱由思的手指看去。前面有一个高三层的木质结构楼房,整体色调棕色偏红。居中的大门匾上映着金漆的三个大字。
“馆里竹!”还没等朱由思说出来,王典大声念了出来。他的后脑勺又迎来一记脑瓜子。
“哎呦,徐公公你又打我干嘛。”王典摸了摸后脑勺,看了看后面眼神略带凶狠的徐应元,委屈得都要掉眼泪了。
徐应元看了王典这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那是竹里馆,小典子,你好歹也是我一手教大的,这念不对也就算了,还念的这么大声,你看看这周围人都笑成什么样子了,这下人丢脸丢的也是主子的脸啊,你这是让殿下难看。”
朱由思起初也是笑不打一处来,但看着这徐应元喋喋不休的批评,想起来了自己在现代被家长批评,瞬间精神起来了,赶忙制止了徐应元,带着大家进了这竹里馆。
“竹里馆,取自王维的诗,这老板名字倒起的有些情调。”朱由思心里念叨着,走进了竹里馆,进去一看,里面已经是宾客满坐,喝酒的,喝茶的,谈笑的,好不热闹。小二端着丰盛的菜肴来回穿梭,脸上不时划落着大颗大颗的汗珠。
徐应元来到前台叫小二着了个二楼的包房。马上变来了一个伙计带着大家上了二楼,来到了一个包房。
推开门,里面装饰得十分典雅,几个盆栽摆在两旁,几朵正盛开的菊花吐露着芬芳。朱由思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不是人头攒动的街市而是青葱的翠竹,难怪叫竹里馆。
众人各自按坐坐好,一片祥和,朱由思见大家都沉默不言,明白大家都在等他说话。
“大家不要拘束了,想吃什么吃什么,阎巨你也不要顾忌,本王出钱管饱。”朱由思打趣道。众人听了,哄堂大笑,阎巨听了更是激动,嚷嚷道:“王爷说话算数,可别嫌俺饭量大。”徐应元刚想说阎巨两句,却被朱由思挡住了。
朱由思笑着说道:“本王说话算话。”听得一声清脆的开门声,走进来一个清秀美丽的姑娘,端着四五盘菜。只见她举手投足之间如春风般轻盈灵动,细腻白嫩的双手好像出生的婴儿一般。再看她的容貌虽称不上国色天香却是俊俏。在场一众男人,当然还有两个半个都被她迷得不知所以然。
“各位客官请慢用。”她轻声说道,那声音让人听得感觉像吃了蜜一般甜美。那姑娘走出包房,众人再面对美食都觉得索然无味,只有阎巨例外啃着鸭腿。
“咳咳。”朱由思清了清嗓子把其他人唤了回来。大家开始称赞起了菜肴,夸起了朱由思。这边的阎巨依旧以横扫千军的气魄吃着饭碗。
后面陆陆续续上了几个菜,但端上来的小二不再是那个姑娘而是糙汉子。虽然好吃,但大家都没了兴致。
正当朱由思嚼着白切鸡,体味着没有现代调料参杂的美味。这时门外的声音还是参杂着不和谐的因子。
“嘿,姑娘让小爷瞧瞧——不要走呀,快来让我看看你的脸蛋。”
“不要过来,这可都是人。公子请自重啊!”
朱由思一听就知道,又是哪家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这本在电视剧的桥段竟然就在身边出现了,等等,那个声音不就是之前的那个姑娘么。
王典听到了,说道:“哪家的好事鬼,扰了王爷的兴致。”徐应元,见了朱由思突然眉头紧锁,低声问道:“王爷,要不老奴去让外面清静清静。”
“不必了,本王平日里最恨这种欺男霸女之辈,本王身为天子胞弟,倒也要管上一管。”朱由思压着嗓子,板着脸说道。徐应元听了不再说道,阎巨一边咬着鸡腿,一边认真说:“王爷说的对,俺不最看不惯这种事情,俺去教训他们。”
说着,众人便一起出了去,但他们眼前的场景却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只见一个身着类似官服的人,用刀柄压在那个登徒子的脖子上,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与他穿着相同衣服的人。三人都带着黑色的纱帽,腰间配着刀。一群应该是家丁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对峙了起来。
朱由思本想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被人抢了先。
家丁中的一个老头,大声喊道:“你们几个,快放了我家少爷,我家老爷可不是你们几个可以惹的。”他看来想通过喊话威慑这三个人。
只见那个压着登徒子的人缓声说道:“在下北镇抚司沈炼,路遇登徒子调戏妇女,按律就地拿下。”这一声雄浑有力,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朱由思这一听才明白这三人是锦衣卫。锦衣卫在他的记忆里都是欺压百姓,残害忠良阉党的工具。今日能见到这样正直的人,朱由思心想着回去一定要向崇祯保举他。
徐应元见了这个情景,向朱由思说道:“殿下,那人是锦衣卫,看样子是个好人。”
这时,那边三人较为年长的人开口了:“在下北镇抚司卢箭星,尔等乱民,聚众扰乱店家生意,还不散走,否则一律带回奔本司。”说着他亮出腰牌,众人又是一惊,他竟然还是个百户。
再看那个登徒子,面色惨白,一看就是常年混迹青楼之流。虽然被压着,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叫喊着:“我父亲乃是前内阁首辅成基命,还不讲我放开!”
“成基命是谁?”朱由思问徐应元。
“回殿下,成基命是去年三月上任的内阁首辅,但六月就罢仕了,不过奴才素闻成大人耿直,此子行为却这么放浪,真是虎父犬子。”徐应元回答道。
卢箭星听闻那小子报上名号,知道毕竟是前阁老的儿子,他们兄弟毕竟还是锦衣卫的底层,还是不惹为好。沈炼听了,只好放手。只见那小子好不容易脱离了虎口,刚刚如丧家之犬的他一下子又趾高气昂了起来。
“你们给我记住,小爷我一定会报仇的。”那小子一边叫嚷着,领着人出了酒楼。他们这班人一走,酒楼的食客爆发出喝彩。原来是那小子常来这店里生事,就是看上姑娘了,店员们是敢怒不敢言啊。
那姑娘三步向前,对着沈炼说道:“谢大人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沈炼则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回答道:“琴馨姑娘客气了,我兄弟三人常在你家喝酒,承蒙姑娘照顾。”
在两人说哈之际,朱由思等人已经下了楼,这才看清三人的模样。沈炼生的英俊威武,两边的眉毛犹如宝剑,斜挂在棱角分明的对脸上。眼神坚毅的大眼睛中间是高峻挺拔的鼻梁。再看卢箭星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却藏着杀机。那个年纪稍小的锦衣卫,生的却眉清目秀,也颇为英俊。总而言之,三人一看就是人才!
一旁的卢箭星看着已暗的夜色,催促道:“二弟三弟,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二人只得同意。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琴馨姑娘眼中充满着不舍。
观察仔细的朱由思也看到这一点,察觉到了姑娘的心思。但更为重要的是那个纨绔子弟一定会报复,他一定要为大明朝保下这三个正直的人。
“阎巨,你跑得快,给他们传话,叫他们有事就可以马上到英王府找我。”这时,你可能会问,朱由思不是还住在宫中,其实英王府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崇祯不舍朱由思,叫他多住几天。
那边,沈炼等三人,走在大街上,手里都紧紧握着刀柄,以防不测。
“大哥,那个少爷报复我们该怎么办?”三弟靳伊川问道。
“伊川,不太担心,大不了你我兄弟三人不做官也罢,找一个好地方安稳过日子也好啊。”卢箭星左手握着刀柄,右手捋着胡子说道。
沈炼听了,点点头,说道:“大哥说得对,锦衣卫内部派系复杂,我们兄弟三人难以独善其身,倒不如做个普通人。”这时,敏锐的他突然觉察到身后有异动,以他的熟练的身法,猛的转身,一个跃空准备抽刀而起。
只见眼前一个壮汉一掌便将他的刀压了回去。“好强的力量。”沈炼内心一震。其他二人见了准备拔刀相助。
“误会误会,俺们王爷,让我给交给各位一个腰牌,有事各位可以去英王府求助。”壮汉笑嘻嘻地说道。
三人一听,心中疑惑,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壮汉便离开了。三人也没多想,在街上怕再生事端,赶紧回了家。朱由思一行人也返回宫内,过两天朱由思就要从宫里搬到英王府,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本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