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阳城门。
蒙阳城大小官员震撼的看向赢家军。
度青、何荣二人带领诸多官员迎上前去。
最前列,赫然是新上任的蒙阳城操守官,赢昌蛟。
“赢操守......”
度青话音未落,赢昌蛟冲着他拱手抱拳,旋即干脆利落的翻身下马。
神色恭谨,来到嬴子夜面前。
“族长,请。”
竟是在给嬴子夜引路!
嬴子夜心知蛟伯父的意思,自己如今的确也该走到台前。
闻言当即点头,下马前行,来到目瞪口呆的一众官员面前。
赢昌蛟身形稍退半步,紧跟其后。
“诸位同僚。”
蒙阳城操守官,辖官三个防守官,同时操持蒙阳城内一应军政事务。
没想到竟然会对一位赢族青年毕恭毕敬,也不知这青年是什么身份。
在场几名官员都对眼前这位年越二十的青年身份,心生疑惑。
只是这些人宦海沉浮多年,当然不会冒失行事。
赢昌蛟既然没有介绍的意思,他们也不会多嘴。
度青几人拱手行礼。
“卫指挥使司度清,指挥同知何荣参见大人。”
其余几名官员也不曾落下,一一与赢昌蛟见礼。
随后,何荣开口。
“赢操守,下官等人在蒙阳城望乡楼摆下一桌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还望大人不吝赏光。”
赢昌蛟看了一眼身旁嬴子夜,见他点头,方才道。
“那就有劳诸位同僚引路了。”
见赢昌蛟大小事宜都要听从这位青年的示意,几名官员心中愈发重视起这青年的身份。
何荣差人将赢家军带回了城防营,随即头前引路,带着赢族诸人向望乡楼而去。
蒙阳城虽然不大,但其中规划布局却乱七八糟。
嬴子夜一路行来,见其中除了百姓生活贫苦,街道尽是乞儿,不由点了点头。
一行人自蒙阳城门入城,步行向东不过盏茶功夫,已来到了望乡楼。
丈高的大门上,望乡楼三个鎏金大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朱漆的门脸崭新,透着一丝奢靡之气。
何荣领着赢氏众人直接进了三楼,酒宴早已备好。
令几人瞳孔微缩的是,就连入座,赢昌蛟等人都是等嬴子夜先行入了主位,这才落座。
“赢操守,蒙阳城有赢家军驻守,日后一定固若金汤,百姓安居乐业,下官在此,替蒙阳百姓敬您一杯。”
度青举起酒杯,正要相敬,嬴子夜面色漠然开口。
“敬酒一事不急,诸位还是先说说蒙阳城当前的情况吧。”
“先说说你们各自的职务与所辖城内事务。”
度青闻言,面色微沉,只是见赢昌蛟同样默然不语,终于还是开口。
“在下是蒙阳城卫指挥使司,掌管蒙阳军务,目前蒙阳城中兵卒三千,其中两百城卫军可用。”
嬴子夜闻言,眯了眯眼。
“度大人此言何意?”
三千兵卒,可用者竟唯城卫军两百人。
度青微怔,扫了一眼其余几人。
“其他都是在场诸位同僚的家奴私军。”
嬴子夜点了点头,垂敛双瞳,心中冷笑,这也是导致大明沉沦的原因之一,底层官吏手下私兵无数,一到作战各自为战,让野外的金兵讥讽嘲讽,
真是可悲,
几人又相继介绍了民生人口,蒙阳城如今屯田,存粮等等。
一顿饭的时间,赢氏众人沉默,度青几人也便兴致缺缺。
吃过饭后,又寒暄了几句,便推说公务繁忙,一并告退。
出了望乡楼,度青,何荣几人面面相觑。
何荣回头望了一眼楼顶。
“这青年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统帅整个赢家?”
度青面色不虞,压低了声音。
“何止,新晋操守官赢昌蛟更是唯他之命是从。”
“新官上任三把火,总归是要显露一番官威的,度大人也不要往心里去。”
“再说,骤然任命蒙阳城操守官,打探城内民生军务也是常事。”
此刻,同来赴宴的主簿阳成笑着摇了摇头。
度青皱了皱眉。
“自他知道城内三千士卒中,大部分都是各大家族的家奴私军之时,便沉默不语。”
“难保不会打你我几家府上家奴私军的主意。”
“更何况,诸位不要忘了,营膳正空缺已久,这蒙阳城中田籍一事,尚且不曾清算。”
“你我几家在蒙阳城中的田产,可都有不少吧。”
度青提及此事,阳成等几名主簿立刻面色难看不少。
看赢家适才的态度,似乎对田产与军务看的格外要紧,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
若是当真遇到操守官清算,以赢家的实力,只怕他们也保不了。
只是谁又甘心将到最的肥肉吐出去?
见度青三言两语,倒是将开导劝慰他的阳成弄的心头忐忑,何荣摇头失笑,神采中带着自信。
“想咱们几家在蒙阳城中也算的根深蒂固,纵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点不到你我头上。”
“更何况,如今蒙阳城尚算百废待兴,赢家军务虽强,初为操守,政务上只怕还是有所欠缺,尚需仰仗咱们几人。”
何荣面色带着几分傲然,显然心中安稳的很。
言及此处,度青心中豁然,阳成等人同样不再纠结。
“是啊,想那赢昌蛟不过一届平民,侥幸杀了几个奴兵,才一跃到了你我头上。”
“政务方面,当然是要仰仗我等的,谅他也没胆子将这把火烧到咱们头上。”
说话间,几人亦步亦趋,反倒带了几分洋洋自得,这才向卫所走去。
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