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陛下，东虏于灶突山至苏子河一线防御，业已修筑壕沟，并于灶突山上部署大量兵马与火炮，妄图阻止王师向建州卫挺进！”
“嗯！好！再探！”
三天之后，某新皇终于弄明白皇太鸡想要干嘛了。
不过呢……
某新皇也不打算绕道了，此番北伐就是要找辫子主力决战的。
你不屯兵、设伏、挖壕沟，老子还怕你们半道跑路了呢！
老子打赫图阿拉是假，找你们火并是真！
“传朕谕令，全军向灶突山方向进军，距离东虏防线二十里出扎营！”
貌似目前己方位置距离灶突山只有五十余里，再有一天就差不多到地方了。
最早明天上午，最迟后天上午，便可与皇太鸡的主力决一死战了。
走完今天的路程，扎营之后，某新皇便命令全军将士给家人写下诀别信。
若能在决战后存活，便可将信要回来，否则便算是遗书了。
在此之前，某新皇用御用电子大喇叭向全军讲话。
即将发生的战斗就是大明与东虏的国运之战，每个人都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因为是役不但是大战，而且是恶战、苦战、鏖战！
虏酋皇太鸡不想让大明联合部队直捣其起兵的老窝，己方就偏要这么做。
故而双方都没有任何退路可言，是役便是真正意义上的狭路相逢勇者胜！
某新皇命令随军的厨子们在晚餐用上酱牛肉加野菜做汤，这样士兵们便能吃上汤泡饭了。
四月末到五月中旬，东北户外夜间的温度仍旧很低，只有十几度而已。
营内的士兵基本都围坐在篝火边，睡觉之前也要烧热鹅卵石，搂在怀里，方可取暖入眠。
之前下了两天的雨，导致大军从抚顺关到灶突山这段路便走了四天之多。
好在根据占星师仰天估计，明后两天都不大像是有大雨来临的模样。
即使下雨，也极有可能是短时阵雨，这就有利于主要用火器的大明联合部队的进攻了。
就算下雨也不要紧，某新皇仍然有在雨战时对付辫子披甲兵的武器。
四月三十日，大明联合部队抵达了预定扎营位置。
五月一日，全军休息，检查武器装备，准备迎接即将开始的大战。
翌日，某新皇在用望远镜观察过辫子的临时阵地之后，便有意让上百万手下也“劳动一下”！
附近一带都是山地地貌特征，基本没多少平地，即使有也是两山夹一沟的样子，根本无法在平地上展开上百万部队。
此番大明联合部队终于做到了传说中的“漫山遍野”，山上山下全都是人。
山上除了人之外还有不少骑兵与驮马和马车，山下还聚集着大量坦克与战车。
周遭的地形跟旅顺那边差不多，除了上坡就是下坡！
辫子就死利用这种地形，顶住了大明王师上百年的围剿。
在决战之前，某新皇下令给每名士兵配发两枚特种手榴弹。
这种手榴弹的威力不亚于毒液手榴弹，但没那么致命，却很危险。
因为弹头里面装的是凝固气油！
这就是某新皇在下雨的时候对付辫子披甲兵的秘密武器！
每个装备左轮步枪的士兵已经获得了二十粒白磷达姆子弹，配合凝固气油手榴弹与普通手榴弹，足以对辫子披甲兵造成极大的杀伤。
某新皇已经下令逐级传达特种手榴弹的威力，尽可能不要造成误伤，否则就自求多福吧……
此番进攻由马祥麟的五万白杆兵打头阵，二十一万法德联军紧随其后。
在导弹与迫击炮的掩护下，某新皇不相信辫子步兵在得不到骑兵掩护的情况下，还能守住这种临时阵地。
山地本就不好走，又被辫子挖得遍地是坑。
为了后续部队的进攻，某新皇只能命令工兵部队跟着一线部队推进，携带装甲推土机，好随时填坑。
某新皇虽然打算强行打穿皇太鸡的防线，可也不是像莽夫妄为那般任性。
还是要尽量挑选地势稍微平缓的路线，来让部队推进，至少能让装甲推土机上去将土坑给填平。
只要不是太陡的山坡，推土机便都能上去作业。
推土机能上去的话，它的小伙伴蒸汽坦克也就能上去了。
这么推进的速度当然很慢，但能确保作业宽度，避免步兵在打穿辫子防线之后遭到辫子骑兵的反突击。
某新皇选择的进兵路线就是灶突山至苏子河一线，若是蒸汽坦克缺水还能就近补给一番。
此地应该也是皇太鸡的防御重点地带，因为距离建州卫最近。
苏子河并不是条大河，大明联合部队也就无需担心遭到辫子水师战舰的攻击了。
但河谷附近的地形也不太好，靠近河谷的路况极为糟糕，遍地都是石头，坦克根本无法前行，只能选择靠近灶突山一线进攻。
越是靠近山下，土坑的数量就越多，而且深度就越大。
从中可以看出为了阻止大明联合部队的挺进，辫子是煞费苦心的。
随着大明联合部队越发靠近防线，首先部署在灶突山西侧的位置的上百门红衣大炮骤然嘶吼起来。
以此为信号，位于山脚下部署的迫击炮也开始频繁施射，霎时间便有上千枚弹丸砸向马祥麟的白杆军。
“原地防守！”
马祥麟大喊一声，便提起了随身的小盾牌。
不光是他，所有白杆兵都配发了盾牌。
这玩意还能当作第二层甲衣，能够有效提升白杆兵在进攻时的生存率。
“用战术导弹立刻打击已经暴露位置的所有东虏炮位！”
“是！”
五分钟之内，一千枚战术导弹便腾空而起，飞向灶突山及山脚下的既定目标。
某新皇财大气粗，为了一战而定，就不惜砸钱了，眼下就是要用战术导弹来洗山！
至少从望远镜里看焰火效果是物超所值的，之前恣意发炮的辫子炮位。
这会儿在爆炸之后，基本都变成焦土了，还有大量没死掉的炮手在满地打滚。
经过数次升级，战术导弹的精度依旧不尽如人意，远逊于后世的火箭炮。
但采用齐射模式的话，用来攻击一座体型庞大的山体还是没问题的。
某新皇也不求打击精度，但求覆盖面积！
“哗”的一下，连人带草都给你点着！
不时还能听到山上防止的弹药殉爆的巨响，这算是赠品了，完美！
“检查山上目标区域是否有遗漏位置，发现之后无需朕之谕令，便可予以补射！”
“是！”
在山下打山上也算是立体直观的，山上在遭遇打击之后出现什么状况，山下也能看出个大概。
但打平地上半埋状态的辫子迫击炮阵地，那就只能靠推测了。
迫击炮少装弹丸，多装发射药，往多了说，也就能打起八百米远。
用战术导弹覆盖过去问题不大，就怕辫子还留有后手，从地洞里搬出备用炮继续开火。
在明军发动反击之后，对面大约一里地宽的阵地暂时都没了生机。
某新皇不认为能一次团灭了既定区域内的辫子兵，那运气就逆天了。
多半是对方吃到了苦头，决定远射不划算，已经躲藏起来了，准备进行白刃战。
“报！陛下，山上东虏上从另一侧将重炮推至西侧！”
“用战术导弹继续打击！”
还能这么玩？
可以！可以！
你们不是不怕死么？
那就来吧！
你能推过来多少，老子就打掉多少。
你要是层出不穷，老子打完战术导弹还能原路返回。
“王爷！此处危险万分，还望王爷暂且后撤！”
“混帐！是役乃是关乎我大清国运之战，本王焉能后撤？”
眉毛和胡子都已经被适才烈焰烧得发焦的孔有德，即使暂时落于下风，也不愿意被手下给看扁。
尽管己部占据了地利优势，而且采用了先发制人的战术，可怎奈狗蛮子的火器实在强悍。
能在红衣大炮射程之外便达到了山上，一次便摧毁了不下四十门红衣大炮。
好在孔有德早有准备，在山的另一侧还准备了五十门，这才算是有了还手的本钱。
“速速推上炮位，给本王发炮，轰毙山下所有狗蛮子！”
孔有德不知道那魔童手里还有多少屁股会喷火的飞天邪物，故而己部炮手的动作必须迅捷才行，否则又可能遭遇对方的打击了。
总不能装备上百门红衣大炮的所部就放了一次，便被狗蛮子给打得屁股尿流了吧？那可是太丢人了。
回去如何向皇上交代啊？
纵使豪格那莽夫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届时治自己一个炮火掩护不利的罪名，自己真是百口莫辩了。
之前蛮子发射的飞天邪物里不知装了甚子玩意，居然能持续燃烧，让自己的手下痛苦无比。
孔有德见状也是心有余悸，但军令如山，又是两军决战，不能以此作为己部后撤避战的借口。
“王爷！山下蛮子业已发射那邪物了！”
“啊？岂能如此之快？快放炮啊！”
孔有德知道红衣大炮不是飞天邪物的对手，此时再让炮手们将大炮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破釜沉舟了。
“轰……”
炮手们见到之前惨死的同伴，一个个也是心有余悸，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在装填，在重压之下，难免出现差池。
尤其是可以用眼睛看到远方蛮子的飞天邪物，正以飞快的速度向己方所在的位置奔袭过来。
这就未免太可怕了，炮手们没等校准炮口，便匆忙发射，因为跑得慢了，就要跟地上的同伴去见阎王了。
三四里地距离，若是用飞天邪物与红衣大炮进行对射的话。
前者因为可以屁股喷火冒烟，给对方的心理压力要比后者大得多。
越是直观的大杀器，就越能让普通士兵感到惊恐万状。
在震耳欲聋的一连串巨响之后，孔有德引以为豪的炮队就折损大半了。
失去炮击能力的恭顺王只能隔空对那魔童进行谩骂，以解心头之恨。
孔有德所部负责西侧，耿仲明所部负责南侧，尚可爱所部负责东侧。
续顺公沈志祥所部炮队实力较弱，便负责北侧，并负责随时支援三顺王的炮队。
不到两盏茶的工夫，孔有德所部的炮队便几近覆灭了。
好在沈志祥将所部上百门红衣大炮拉过来，作为阻击之用。
由于红衣大炮重量过大，转移需要马拉人拽，使得整个转移炮位过程耗时半个时辰以上。
在这之前，山脚下的大明联合部队已经推进到壕沟边上了。
“杀蛮子！”
“杀一个蛮子，赏十亩良田！”
皇太鸡拿不出那么多银子，由于大规模屯垦，却可以用大量土地作为奖赏。
故而这会儿杀蛮子的奖励已经变成了良田，杀得越多，所得便越多，而且没有上限。
杀一个普通蛮子兵奖励十亩，随着级别越高，奖励就越大，总兵一级便已经达到一万亩。
若是能擒杀狗伪皇帝朱慈烺，皇太鸡便可奖励其良田百万亩，封王且世袭妄逆，另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与之，双方便可结为亲家了。
这三合一的奖励便足以激励麾下将领的雄心斗志了，加之此番是山地战，蛮子的战车无从发挥，大清王师胜算极大。
鼓声大作，亢奋不已的汉军披甲兵总算盼到了冲杀的时候，纷纷从壕沟里跃出，手持鸟铳，挎着腰刀，冲向扑过来的白杆兵。
“扔特种手榴弹！”
眼见就要短兵相接了，带队的连排级军官急忙开始高声呼喊起来，再不扔就派不上用场了。
两军相聚不足二十步之遥，对面的汉军自然也听到了，本能地摸向腰间，将自身携带的手榴弹也点着扔出。
双方在正式开打之前，便先用手榴弹打了招呼。
汉军披甲兵仗着双层甲衣，多半并未持盾。
对面的白杆军则是人手一盾，最前方的士兵并不会投弹，而是持盾掩护后方的同伴投掷手榴弹。
某一瞬间，天空中飞舞着不下上万颗手榴弹，不过是双向的。
落地之后，大部分都会爆炸，可威力却截然不同。
“啊……这是……”
不少汉军士兵在中弹之后便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一种不认识的黏稠玩意，正从甲衣的缝隙里烧进皮肤，甚至烧到了骨头里。
清军装备的手榴弹，尽管仿自明军同类武器，铁珠还浸泡过金汁，能够起到感染伤口的目的。
但比起明军内装凝固气油的手榴弹，威力还是稍逊一筹，而且迫击炮已经先行发射了一批同类型的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