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黔国五皇子进京了。
整个京城的百姓都沸腾了。
人们冲上街头,看着主街道上的车队小声议论着。
这五皇子坐的是个无蓬的轿子,十分高调,还不时对着百姓挥挥手,十分满意这种排场。
江涟漪带着江团团趴在一家酒楼二楼的围栏上看的起劲。
这位五皇子生的十分妩媚,长相阴柔,眼神却格外狠厉,绝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江涟漪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一顶轿子,包裹的十分严实,和他的风格截然不同。
“娘亲,那个轿子里的是谁啊?”江团团也注意到了。
“不着急。”江涟漪笑道,“反正你迟早也会见到他的。”
这么重要的外宾来了,宫里会不开宫宴?开宫宴这么好的机会,太后能放过他们母子?
江涟漪一点也不慌,上次栽了那么大个跟头,实在是因为轻敌,如今她可不会再那么蠢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虽然绷带已经拆了,但右手还是使不上力,即便是拿一杯水也会抖个不停。
左手的情况要好很多,毕竟只是骨折,只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才过去一个多月,还是不能太用力。
这样下去可不行!
沈瀚辰下朝后,江涟漪就找到他,要求把练武提上日程。
“可你的手还没恢复好。”沈瀚辰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横竖我的右手是废了,左手问题不大。”
难道我偷偷打了一针增强骨伤恢复的特效药也要告诉你吗?江涟漪心想。
沈瀚辰叹了口气,给千娆使了个眼色,千娆转身下去了。
没一会儿她就拿了一个长锦盒过来。
“这是?”江涟漪疑惑的打开锦盒,里面躺着的是一柄精致秀气的长剑。
“这剑是王爷特意找人打造的。考虑到江小姐的伤,王爷还对铸剑材料做了调整。”千娆笑着道。
江涟漪拿起这把剑,只觉得十分轻盈,而且剑身又薄又软,像一条灵蛇一样扭动着,闪着银色的光芒。
“真好看!”江涟漪一眼就看到剑柄上镶嵌的红宝石。
沈瀚辰连忙按下剑:“横竖这剑都是你的,可不许扣下宝石卖钱!”
江涟漪打开他的手:“我傻啊?”
谁知道呢?沈瀚辰腹诽着。
“既如此,明日起每天早晚,本王来教你剑术。”
原以为江涟漪这个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懒虫会起不来,没想到沈瀚辰来到偏院的时候,江涟漪已经满头大汗了,显然已经运动了许久。
“你这是?”沈瀚辰有些不明白。
“跑跑步,热个身。”江涟漪做着拉伸动作。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开始练武,本王可不会因为你有伤而放低要求的。”沈瀚辰发出最后的警告。
江涟漪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脸严肃道:“放马过来吧!”
如果说练武是一件痛苦的事,那跟着沈瀚辰练武就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
他对所有细节都要求做到极致,常常一个动作要重复一整天。
可江涟漪没有一句怨言,甚至会自己想办法提高自己的水平。
好几个夜里,江团团醒来的时候,身边都是空荡荡的,只听见院子里舞剑的声音。
她的右手无法长期持剑,那就练左手剑!左手力量薄弱,那就举着剑一整夜。
她把自己逼上绝路,就像当年练习开锁一样。
就连沈瀚辰都不禁高看她一眼:这个女人……不简单。
江涟漪在这边练的热火朝天,皇宫那边也忙的手忙脚乱。
“人找到了吗?”李慕雪急道。
“还没有。”宁霁苍道。
“再去找!”李慕雪低吼着。
谁能料到这个黔国五皇子离霄刚来京城就不见了呢?
更要命的是,他这次还带了黔国大皇子的嫡长子离衡,两个人一起不见了!
周鸿昌道:“娘娘别着急。早就听说这离霄不讲规矩,兴许是来了我舒国,见咱们这里比他们黔国繁华,一时贪玩罢了。”
“太师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沈瀚辰道,“谁不知道离霄是最不受宠的皇子?派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过来,未必真的是为了和亲。”
周鸿昌见沈瀚辰又跟自己对着干,眼睛一斜道:“摄政王的意思是?”
“我朝如今的实力不如从前,好在黔国也刚经历了一场内斗,元气大伤,这才没有趁机攻打我们。在这种时候突然安排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来和亲……”
沈瀚辰顿了顿,看向李慕雪。
李慕雪思索道:“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来打探我舒国的细作?”
沈瀚辰点点头。
李慕雪沉下脸:“务必马上找到他!另外,此事不宜外传!”
转眼过去了五天,江涟漪还在奇怪,这五皇子都入京这么久了,怎么欢迎他的宫宴还没有举办呢?
沈瀚辰这些天也是早早地出门,晚上才回来检查一下江涟漪练功的情况,整个人风尘仆仆的。
江团团白天要去书塾,江涟漪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
这天,她练完功,想着去西毕蒂转一转看看情况,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突然听见巷子里有人喊话:“站住!不要跑!”
多么似曾相识的对话!
她蹑手蹑脚的靠近,发现有一群黑衣人正在追杀一个妩媚女人。
“放开那个姑娘!”江涟漪义正言辞的大喊一声。
可没有一个人理她。
“喂!给个面子行不行?我在行侠仗义哎!”江涟漪不爽道。
她练武这些天,刚能拿稳剑就想当大侠了。
打架哎!多刺、激!
想着她就提剑冲了上去,把女子护在身后。
那女子愣了愣,顺势狡黠一笑,歪在江涟漪身上哼唧。
“姑娘别怕,我定护你周全!”江涟漪持剑和黑衣人对峙。
“嗯!”女子柔弱的应道。
“一百两!”
“嗯?”
江涟漪背对女子,看不见她满头黑线的表情,怒斥那群黑衣人:“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好不要脸!”
黑衣人互相看了看,领头的那个道:“别挡路,否则连你一起杀!”
江涟漪冷哼一声:“少废话,是男人就出来单挑!”
领头的黑衣人一挥手:“上!”
黑衣人们蜂拥而上,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对着江涟漪劈头就是一剑。
“你不讲武德!”
江涟漪连忙横剑格挡,别看那把剑薄如蝉翼,可韧度非常高。
即便如此,江涟漪还是生生被他震的虎口撕裂,鲜血直流,左手骨折的地方疼痛不已。
“这么猛?”江涟漪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拉上女子拔腿就跑。
那女子一脸震惊:“你不打了?”
“小命要紧,大不了给你打八折,八十两!”江涟漪一边带着女子飞速逃跑一边道。
好快的轻功!
那女子表情复杂的看了看江涟漪,又转过头看向穷追不舍的黑衣人。
她手中的毒针已经蓄势待发。
就在她准备射出毒针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蟒袍的男子从天而降,持剑拦在黑衣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