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将小张尸体上的煞气都收集好了之后,余甜便从停尸间出来了。
里面的味道着实不好闻。
“接下来该怎么办?”老王问道。
余甜道,“开着车就在搜救队的附近转悠转悠吧。”
她想小张身上微弱的煞气都能引来尸煞,那么尸煞的老巢应该就在搜救队附近了。
她转头看向季霆泽,“大叔,今天要麻烦你了,运气不好说不定后半夜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嗯。”季霆泽只轻点了一下头。
车子毫无章法的在搜救队附近开着,刚开始路上还有一些车子,后来就只剩下他们这一辆车,开在午夜的马路上,仿佛幽灵一般。
平时上学,余甜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一过晚上十二点就开始困的直打哈欠,并且一直用手去揉眼睛。
绕是这样,眼睛还是越来越涩了。
季霆泽将车子停在路边,对余甜道:“如果困了,就先睡一会儿。”
余甜托着下巴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摇头道:“不行,我睡着之后会变得迟钝,如果尸煞来了,万一清醒不了就要出大事了。”
“你现在也没多清醒。”季霆泽道。
余甜本来想反驳,张开嘴又是一个哈欠。
打完哈欠,才反驳,“我清醒的。”
她这话说起来竟然一点也不心虚。
“大叔……”余甜叫季霆泽,正打算告诉他如果他还不困,就在路上在转悠两圈再回去。
刚叫了一声季霆泽,便忽然顿住了。
她明显感觉到了煞气。
“来了……”余甜道。
她往季霆泽手里塞了两张符纸,便快速的下了车,并且又专门把车关的严严实实的。
尸煞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朝着余甜走着。
踉踉跄跄却又十分的快速。
很快的,尸煞便到了余甜跟前。
伸手便要去抓余甜,同时还张着大嘴,想要咬断余甜的脖子。
余甜顺势便扯住了尸煞的胳膊,然后反向一折。
咔嚓一声,尸煞的骨头便直接折断了。
可是尸煞完全不知道疼,而且力气很大,拖着断臂,还是顽强的朝着余甜进攻着。
尸煞只是用着一股子蛮力,完全不讲究章法。
一时之间,余甜也没有占什么上风,甚至完全僵持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季霆泽从车内出来了,把余甜给的符纸直接往尸煞身上一贴。
尸煞身上立即冒起了白烟,他受了疼,眼睛发红,挣扎间爆发出更大的力气,竟然挣脱了余甜的钳制。
挣脱钳制之后,尸煞竟然转了头,直直的朝着季霆泽扑了过去。
季霆泽也没避着,长腿一伸,便一脚踹在了尸煞的脸上。
但尸煞的身形只是轻微的摇晃了一下,便又开始想要攻击季霆泽了。
刚好季霆泽跟尸煞的纠缠给了余甜时间,余甜接连着贴了好几个符纸在尸煞的身上。
尸煞身上冒着的白烟越来越多,甚至将他整个都包裹在了白烟里了。
他疼的胡乱挣扎,仍然不忘记攻击人。
但慢慢的,他身上的皮肉就好像被融化了一样,行动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直到最后,尸煞整个躯体都融了,一部分化为白烟消散,另外部分则是化成了地上的一滩水渍。
水渍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腐败臭味,跟小张尸体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看着地上的那一滩水渍,余甜终是松了一口气。
她惊讶的看着季霆泽,“大叔,没想到你也这么厉害呀!”
一般人遇上尸煞,除了逃跑,便没有别的办法了。
季霆泽淡淡的道:“黑带九段。”
“厉害了!大叔!”余甜不由的竖起了大拇指。
她的胳膊放下来的时候,用力的甩了两下胳膊。
“受伤了?”季霆泽一瞬间就发现了余甜的这一个小动作。
余甜道:“扭了一下,尸煞力气太大了。”
季霆泽眸色微沉,走过去,抓住余甜的胳膊,将袖子捋起来一些,便看到余甜手腕子上的红肿。
“我带你去医院。”
余甜无所谓的道:“不碍事的,几天就好了。”
她当时练拳脚的时候,身上经常是一片青一片紫的。
稍微严重点的,师父会给她准备些草药,不太严重的,都是不怎么管的。
她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具身体以前没吃过这种苦,细皮嫩肉的,用力一按就是个红印子。
再加上虽然她脸上是婴儿肥,但身上却是瘦的没有四两肉。
这样的身体机能跟她的运动强度不太匹配,难免会受一些伤。
季霆泽却是没松手,拉着余甜将她塞回车内,不由分说的就领着余甜去了医院。
余甜实在是太困太困了,刚开始是有那么一根弦绷着的。
现在尸煞除了,她脑子里的那一根弦一松下来,便整个人都开始发困了。
车子开到医院的时候,余甜便睡的迷迷糊糊的。
看着余甜酣睡的容颜,季霆泽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把人叫醒。
他脱下西装搭在余甜的身上,自己下了车,去买了些跌打损伤的药。
回到车里之后,季霆泽仔仔细细的帮余甜抹上跌打油。
跌打油需要一遍一遍的涂抹均匀,直到发热,这样效果才能更好。
季霆泽怕把余甜弄醒,手法很轻很轻。
然而他多虑了,余甜全程都像一只小猫一样睡的呼呼的。
一根头发散落在额前随着空气流动飘来飘去,头发刚好蹭在余甜的鼻子上。
她也只是伸出手挠了挠鼻头,头在座椅上拱了几下,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睡着。
季霆泽不禁失笑,将余甜的胳膊塞回西装下面放好,这才启动了汽车,打算回家。
季霆泽和余甜不知道的是,他们开车往医院去的时候,另外一辆车停在了他们和尸煞缠斗着的地方。
车子上下来两个男人,带着口罩,在水渍前面停住了脚步。
其中一个年轻点的道:“真的报废了。”
年长点的轻轻哼了一声,“这么容易就被人给干掉了,终归是个失败品,报废了就报废的吧。”
“看来还是要改进呀。”年轻的道。
“嗯。”
两个人说完,没有再多看那滩水渍一眼,转身上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