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严正月是不是还存着什么心思,她在宁城住的小区,竟然跟高文建的小区挨着。
按照严正月给的门牌号,余甜上去敲了敲门。
是个中年男人开的门。
大腹便便的,头发更是秃了一半。
“你们找谁?”中年男人抬眼将余甜和季霆泽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问道。
“找你。”余甜道。
不用问,余甜就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个中年男人正是高文建。
他的鼻子跟小文的有几分相似。
高文建疑惑的挠挠头,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我们认识吗?”
余甜道:“不认识。”
“那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严正月给我地址。”
高文建脸上的微笑瞬间就僵在了脸上,往屋里面瞄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不认识什么严正月,你们找错人了。”
余甜歪头,盯着高文建那张有些油腻的大脸,道:“我没有找错人,你就是高文建。”
“而且……严正月不是你出轨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高文建的面相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花心。
而且他的脸色发黑,明显是肾气不足,放纵过度的表现。
高文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乱说什么呢?小心我动手。”
余甜淡淡地道:“说的是事实,劝你平时小心一些,别去外面找三找四的,已经染上脏病了,就别祸害别人了。”
高文建气的就要挥拳头了,抬起胳膊的那一霎那瞥见了季霆泽的冷冽的目光,胳膊又放下来了。
季霆泽比他高比他年轻,如果真的动手,他还真的有点害怕。
他只能生气的瞪着余甜,“你到底是什么人?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怎么严正月还是揪着不放?她想干什么?”
余甜拧眉,“她干不了什么了,她的余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什么?”高文建一愣。
余甜道:“确切的说,我是替你儿子来找妈妈的。”
就在这个时候,屋内忽然跑出来一个女人。
女人头发有些凌乱,眼睛中更是写满了阴郁,光着一双脚。
她的怀里面还抱着一个巴掌点大的棉花娃娃。
瞧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女人推开高文建,伸长着脖子往门口看过去。
“儿子?小文回来了?”
“在哪里呢?”
眼睛在余甜和季霆泽的身上停留了一会,才道:“我家小文是男孩,不是女孩,现在应该十二岁多了,再过三天,就是他的十三岁生日了。”
女人就是小文妈妈了。
虽然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说话却还是有条有理的。
她望向余甜,满眼期待的问道:“你知道我家小文去哪里了吗?”
余甜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红伞,用力的握了握,才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知道,能进去说吗?”
小文妈妈满脸的惊喜,一抬手推开了高文建,“快进来!快进来!”
进门之后,小文妈妈便一直不停的问道,“小文现在应该差不多到我这了吧?我前段时间出门,见人家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有的都快比我还高了,现在的小孩子不缺营养,长得都快!”
“我每年都会给小文买衣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穿的上……”
“还有玩具,我都给他买了放在屋子里,他们都说十几岁的男孩子都喜欢玩车……”
她一边说一边握紧手里的棉花娃娃,“这是小文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晚上都抱着睡觉……”
小文妈妈说了很多,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余甜,“对了,小文怎么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余甜垂眸,道:“能带我看看小文的房间吗?”
“好啊!”
小文妈妈热情的推开其中一扇房间的门。
屋内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桌子上摆着不少的玩具。
“这就是小文的房间,我一直替他准备着呢,等到小文一回来,就能立即住进来了……”
小文妈妈说这些的时候,余甜不动声色的撑开了红伞。
小文半透明的身体出现在了伞下。
“咦,你怎么在屋里打着伞呀?”小文妈妈见了,奇怪的问道。
余甜只道:“特殊癖好。”
“哦……”小文妈妈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理解,我平时出门带着娃娃,很多人也觉得奇怪,其实我只是想儿子了……”
她轻叹一口气,又问道:“你真的知道小文在哪里吗?”
余甜想了想,准备说出事实。
“或许,结果比你想象的糟糕一点。”
“什么意思?”小文妈妈一愣,问道。
余甜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小文当年怎么丢的?”
小文妈妈道:“有一次,我带着儿子在附近的公园玩,只是买了个东西付钱的一转身功夫,有个女人就把我儿子抱走了,她跑的很快,我怎么追也追不上。”
“后来报了警,那时候公园里面还没监控,女人捂的又严严实实的,警察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后不了了之……”
“最近也破获了几起叛卖儿童的案子,我去了,还是没有小文的线索……”
余甜道:“小文不是被人贩子拐走的,你们当然找不到有关线索。”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认识严正月吗?”余甜问。
小文妈妈摇了摇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房间的门没关,高文建在门口忽然听余甜又提起严正月的名字,立即冲了过来。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别乱说话!”
“我们家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高文建想伸手去推余甜。
余甜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动手。
但小文动手了,他狠狠的在高文建的手上咬了一口。
高文建的手上一疼,缩了回去,就瞧见手指上多了几枚牙印。
黑色的小小的牙印。
高文建忽然觉得身上一冷,头皮也跟着发麻。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怎么弄的?”高文建心知肚明,他根本没有碰到余甜。
他只是把手伸到了她的伞下面而已。
高文建刚开始只觉得余甜屋里撑伞奇怪,现在再看这把伞,他忽然觉得有点恐怖,起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