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提出换人好像来不及了。
叹了口气,余皖把衣服扣得齐齐整整的,虽然是毫无作用的自我安慰,但穿着衣服比不穿衣服挨打看着应该没那么惨,不管怎样,他绝对不能被那个视觉体验给吓着了。
这是训练,他要记住,这只是训练,并不是搏命。
余皖突然异想天开道:“要是我能打败你怎么样?”这话自然是对豆腐说的,和豆腐比起来,观月的实力还要更高一级。
豆腐闻言摆了摆自己的脖子,像听了笑话一样:“你还没睡醒吧?”
“切……”余皖转了转转自己的手腕,所谓骨头碰撞的声音他是一点没听到,但手腕倒是有点热。
观月站在一边,这个训练室比较大,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型的篮球场,余皖想着这房子要是卖出去,得多少钱一平米啊,心下感叹异门真是舍得花钱,舍得装备,房间里除了四堵墙一个地板一个天花板之外,还有一些余皖看不懂的设施,观月解释说那是用来测试的。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观月退出了训练台上,自己坐在下面的椅子前,手上拿着手机,对准余皖拍了一下,然后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两人在开始之前的那段时间里都充分得热了个身,现下打起来也不至于突然抽筋要死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余皖点安全感,在他们动手之前,观月友情提示了那么一句:“豆腐,下手别太狠了,把人打坏了你的福利可会大打折扣。”
哪想豆腐笑了笑,笑的一点笑意都没有:“不稀罕。”
“啧啧,早知道还不如换别人,人家虽然不会放水,但也不会……”后面的他没说,但那意思显而易见,余皖一边默念着我完蛋了,一边先发制人,一拳头上像是带了千钧之力一般爆发,气势汹汹地袭向豆腐,在豆腐躲开之前,余皖还不怕死的喊了一句:“有本事你就挡回来!”他的力气他比谁都清楚,就算豆腐是牛逼,但他牛逼的地方绝对不是和他比大小。
但豆腐显然不傻,听他这么说就算任劳任怨地挨打,余皖的拳头没送过去,就感觉旁边一阵风袭来,他想也不想侧身躲过,于是豆腐那一巴掌直接打空,两人谁也没能占了谁的便宜。
豆腐出现在余皖前方,甚至余皖都没看到他是怎么动作的。
“真快。”感叹了一声,余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就朝着豆腐攻去,一开始豆腐并没有直接揍他,而是引导着他把自己的本事都使出来,在这个过程中余皖可以说是漏洞百出,要是豆腐真的想要他的命的话,余皖活不过十分钟。
由此可见他和异门里面的人,差距到底有多大。
观月一边看着他们的训练,一边记录着什么,他手上有一张黄色的带条纹的小卡片,上面的符号不是中文,也不像是日文,而是一种像画一样的文字,在观月记录的过程中,那些符号不停地闪烁着,有的会在瞬间飚至最亮,有的十分钟过去了,亮度还不足萤火虫光芒的十分之一。
至于余皖和豆腐的对打,一开始余皖还能抗两招,但后来基本就是单方面的挨打了,余皖被打的越来越疼,然后意识到这哪是训练他的能力啊,这压根就是训练他的耐打能力和生存能力,要是能在被虐的这么惨的过程中坚持下来,那也是很牛逼的人物了,他苦中作乐的想。
好不容易半个小时过去了,中间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余皖松了口气,在看到豆腐胳膊上的一处淤青的时候,心又提了上来。
他记得,豆腐好像是一个记仇的人……
杨琉海在他们停下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看到余皖一身的伤后,嘴角的笑意差一点就泄了出去,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并且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幸灾乐祸,他还关心了一句:“你没事儿吧?”
余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上,其实因为穿了衣服,很多伤他就算疼着也看不见,可豆腐完全不留情,脖子手腕不放过也就算了,连脸都不打算让他好好地,整个跟个猪头三似的,和以前的穆纷炀何其相似。
唯一的不同的,恐怕就是穆纷炀死了,自己还活着吧,不仅活着,他还活的好好的。
长出了口气,余皖淡定回道:“我没事。”我不仅没事,大爷我还好好的!
十分的时间转瞬而过,杨琉海继续在专门给他开辟出的小空间吸收着阴气修行,余皖继续被虐打。观月则是事无巨细地记下他们打斗中的继续,那几台机器在悄无声息地运转着,好不容易把上午的训练熬过去了,余皖觉得下午他恐怕十回合都撑不了。
豆腐是没打得他下午都爬不起来,但他也没怎么留情,余皖张嘴的时候抽动嘴巴旁边的肌肉,疼的直叫。
观月一脸不认同:“他这样吃饭比较浪费时间,你下手没挑对地方。”
余皖很想撞墙,干脆让他晕过去算了。
豆腐揉了揉自己被余皖打中的地方,淡淡道:“那也是一种训练。”余皖这个家伙虽然还没什么本事,但那力气的确不可小觑,要是被全力打中了,肉身的强悍度不够的话,被打烂内脏都不足为奇。
午饭时间,余皖的惨样没有引起周围人的关心,原野倒是可怜了几下,但随后就告诉他这是成为牛逼人的必经之路,他所经历的只是开始,要知道常常濒临死亡的人,才能练就强大的意志,然后办到普通人一般人办不到的事情。
余皖鄙夷他,但他嘴巴一张开就疼,为了吃饭他已经疼得不行,实在不多说话,甚至陈语棉的脸在他看来都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人在痛苦的挣扎中,哪里还会注意那些虚有其表的东西。
虚有其表的陈语棉脸色很不好看,倒不是他听到了余皖的心声,而是他注意到余皖无意中撇向他的视线,一点善意都没有。别人的视线除了善意和恶意,还有的就是不在意。
突然,原野一巴掌拍上了余皖的肩膀,疼的余皖直接把手里的盖饭拍在了他脸上。
豆腐嘴角勾了勾,道:“下午你的训练不归我,是他。”
余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原野扒拉米饭的脸,幸好那盘子饭已经所剩不多了,要不然余皖浪费的饭会更多。
原野皮笑肉不笑道:“我一定会好好的训练你的。”
由于心虚的缘故,余皖愣是把他的话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我一定会好好弄死你的。”
余皖打了个寒噤,心想要是原野趁此机会威胁他趁火打劫怎么办?
下午训练的时间很快就到,余皖提前吃了几颗止痛片,又在睡觉的那段时间里给自己受伤的部位擦了药,又破了皮的地方尤其是要重点对待,最后,他买了好几卷绷带,在自己身上缠了几圈,绷带用完了,余皖却觉得自己的行动好像迟钝了不少……
考虑了半天,他又费劲儿扒拉地把绷带拆除,只留下了一部分,分别缠在四肢上,希望不被揍的太狠。
在他看来,原野虽然不是个公报私仇的人,但经过中午那么一段儿后,肯定不会轻易让他好过,这伤筋动骨是必须得了,他能争取的就是让自己别太惨,要是明儿真的在床上趴一天,那才叫真的丢人。
等到了训练室的时候,其他人早就准备就绪了,豆腐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人是原野,另外,余皖竟然在这里面看到了何合貉。
何合貉的身体是飘着的,虽然离地只有一厘米,但他还是发现了。
“他们是……”干什么的?
观月见状笑了笑:“参观。”
“啊?”余皖瞪眼睛,是参观还是看笑话?
观月在一台机器前鼓捣,一边弄一边道:“其实他们有的在加入异门之前,体质不一定比你的好,这里他们虽然还没体验过,但在参观了你的表现之后,说不定能对他们有所帮助。”说完了他挑了挑眉,直视着余皖的眼睛:“你应该不介意被参观吧?”
余皖心里默语:“我觉得这是赤裸裸的围观。”
“好了,时间到了,上去吧,希望你能靠自己走下来。”对余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观月目送着原野跳上了台。
余皖咽了口唾沫:“那个那个,能手下留情吗?”
原野笑了笑:“不能,这里又不是能徇私的地方,再说了,这训练是根据你的身体健康状况和体质安排的,我要是敢不让你尽兴,万一你在任务中不小心没能回来,我一定很内疚的。”这话原野倒是说的十分诚恳,可惜余皖没能留情。
他觉得这话就是再挖苦他。
话不投机,余皖忍着一身的疼和原野开始打,原野的本事和豆腐的差不了太多,按理说余皖跟豆腐打完了,带着一身伤再跟别人打是不公平的,但这是训练,不是对打,公平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再说了这也不是临时决定,而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
原野很想亲身指导一下余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