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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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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昆玦懒得同如鸢解释那么多,只道:“你引来的腌臜货,你觉得我指谁呢?”

看来的确是了,如鸢咽着喉咙点点头,果真如她料想的那般,一想到他为民除害,又目露赞许:“壮士真是好身手!”

“不过既然壮士你前夜既已料理了他们,那昨日你为何还同我说他们去了洞外?”

忽觉察到这个细节,如鸢微有些纳罕。

对于这桩事,昆玦只是扬了扬眉梢,目色微哂,“我说错了吗?他们难道不在洞外?”

这......

如鸢皮笑肉不笑,对,你说的都对。

想到他的功力只怕比她以为的还要高上许多,如鸢便深觉出口要慎言,能不反驳就不要反驳,要以大局为重。

“壮士说的都对,既如此,多谢壮士替我寻回此剑。”

说话间如鸢便要从他手里接过宝剑,然则昆玦忽地眉目肃敛,执剑架在案上,却并不放手。

“我两次救你,且容你回我洞府,你不过方才道声谢就完了?”

如鸢先是一愣,但想了想也是,毕竟是救命之恩,他说的也有道理,这么大的恩情自然单说两句谢谢还很不够,只不知他要的是什么,便道:“那我......给壮士你磕三个响头?”

昆玦也没想到她这么实诚,蓦地怔住。

“壮士你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那我就给你磕一个。”

想他又是默认,如鸢深觉三个响头换自己一条狗命实在不亏,说话间便撩了衣摆起身,往后一退,预备给他行此大礼。

“行了!”

眼看着她已经秉手欲拜,昆玦倏地掩过眼中茫然惊异,一声轻喝。

“壮士你这是......?”

眼见他方才明明还沉稳不惊的脸色忽就晦暗不明,瞧着就像这洞内的烛火一样,如鸢不禁纳罕,莫非是礼还不够重?

而昆玦犹在愣神,看着案上的宝剑,眉头紧蹙。

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里,更不知怎么迎面就来了三个响头。

“我没说要你给我磕三个响头,你就不会想些别的?”

他眼中明显有些怒意,又暗含看傻子一样的神情,实在怒她不太聪明。

不得不说,他生起气来的时候,眉宇间的锋利也削去了许多。

如鸢却不知他在怒什么,只顺着他的话认真捋了捋:“别的......这别的我实在没什么好拿得出手的......偿还恩情这样的事,若放在寻常人家,恩情若小,自是及时地添些银钱或好物件以作答谢,恩情若大,钱财偿不够的,人情还得同时记下,往后再用另一份人情去还。”

“我身无长物,实在没什么好给你的,凭你的能耐,我恐怕也给你做不了什么人情。”

这话说得实在诚恳,如鸢悻悻地笑笑,这般计较的话,她好像真的还不了他这么大的恩情。

她忽地如此一本正经,昆玦神色微微停滞,静视着如鸢那认真思虑的脸上颇多计较,却清冷地笑着她自己,不知该如何偿他的情。

“倒还有两分意思,我观你的年纪应该也不大,不过说话的样子倒像是......”

倒像是夹着霜雪......

不知怎的,这后半句却没有说出来。

大抵是因他觉得奇怪,眼前这个女子说话的语气跟样子虽谈不上老气横秋,但总似夹着霜雪,让人心生寥落之感,可一观她面貌,那双对他的笑眼就没停过,眼里流光潋滟,不似佯装。

这样的矛盾感让他心中更生疑惑。

可如鸢却摇摇头,“我不小了,我都二十了。”

昆玦不语,他没想问她的年纪到底几何,不想她自己就这般直白爽快地说了出来,这样的事若是放在旁的女子身上,纵然要说也必定是羞答答的面貌,不似她这般赤诚直接,便道:“二十也不算什么大人,听闻寻常女子及笄之后十多岁就嫁人了,你......”

如鸢一听也来了兴趣:“你是想说我怎么没嫁人吧?是啊,我怎么没嫁人呢?”

她只是笑笑,神思一晃回到那年夏半,这其中的原因怎么说得清呢......

便道:“大抵是我还不想嫁人吧。”

这样说也无不对,前尘往事难以一时释清,总归就算嫁人,也该先遇到那个想嫁的人。

昆玦正要明了地点点头,又见如鸢忽而顿住,她有些迟钝地抬起头愣愣瞧向他,一脸恍惚。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骤然间,她眼前那个锋利阴冷的身影不知是被人踩住了尾巴还是被人揭破了本不该提起的事。

那种感觉好似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再稳重自持的人也变了神色,像块石头一样地坐化在原地,薄唇微张,愣怔着与她四目相对,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如鸢面色惊骇,不是没有感觉到他浑身的紧绷,心里也犯嘀咕,没道理啊,他怎么会知道她是女子呢?她素来男儿装扮都扮得很好,连客栈老板娘李云香也不曾察觉,昨天换衣裳也是避开换的,前夜更不曾显露过一点痕迹。

细细思索想不出个所以然,惟紧紧盯着眼前人。

而昆玦不动声色,惟别过目光,前夜......

眼看他眉头紧皱,越蹙越深,都快锁死了,却还是憋不出半个字,如鸢也不想再逼他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快把眼前人憋死了。

想了想,许是他替自己治伤时发觉的吧,毕竟前夜她那么重的伤,尤其左肩的伤医治时势必要揭开来看看。

这一看,自然就......

思忖至此,如鸢忽觉脸上一热,眼前这样清疏沉稳的人物,揭开了她的衣衫,发觉了她的本来身份,那样子该是......

若不是昆玦还在眼前,如鸢眼前发昏,恨不得一巴掌抽给自己,她在想什么!

正好昆玦看见她眼神先是恍惚又不知怎地忽而懊恼,察觉到其中的异样,便警觉地问了句:“你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很沉,神色也迅速自敛如常,反观如鸢像受了惊的鸟儿一样忙挥挥手,“没什么没什么!”

她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想了一下他揭人衣衫的模样而已,想来是吃惊的吧......

如鸢立马别过眼帘,心中默念了两遍清心咒,不敢抬首去看他。

昆玦虽面上已经镇定如初,实则心里犹然狐疑,他实不知眼前人在揣测些什么,莫非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痕迹?

如鸢的神色一变,他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

虽不欲被她揭破,但这样说来......他好像也的确是被一个凡人牵着心绪走。

昆玦自觉从未如此过,这种忽上忽下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而如鸢这边也不知他如麻心思早翻了几翻,只是清心咒越念越紧,越念越乱。忽而想到,眼前人若是揭了她的衣衫查看伤势,那......那势必得全部揭开,而自己的伤又在肩头,那他......他治伤的时候有没有碰到......

如鸢虽觉自己不该如此揣摩,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你,你没,没有,没有......吧?”

这话刚一出口,如鸢顿时就有些后悔,心里想跟问出口分明是两码事,但又自觉不该这么糊弄过去,只是话刚说出,瞬觉耳根子都快烧到脚底下去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昆玦先是一愣,本也不知她在说什么,但很快就红了脸,“我没有!”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如鸢惊讶,佩服于他的神思灵敏。

“不管你说的什么,我都没有!”

昆玦实际并不确定她说的是什么,但听她这语气多少能明白两分,不管是什么,他都只能先一口否认,那句:“他是异于常人,不是猥琐小人!”都已经掖在嘴边了,可又迟迟出不了口。

这样岂不是相当于不打自招?

“好好好,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你别激动!”

如鸢抬起手想安抚他坐下,她也不是不信,但是又忽有点想笑,她还是头一回见眼前人如此激动甚而失了一贯孤高自持的模样,虽然她与他也才不过相识两日而已。

昆玦本想再接一句他没有激动,可显然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只能一时住口,迅速回过神,暗地里瞪了如鸢一眼后又是那副神仙模样,只是神仙的眉头都拧成了一把沉重的大锁。

心绪未宁,他都忘了自己方才本意是要说什么,只不知自己怎么就跟眼前人不觉间说到了这里,立时收拢视线,把头别了过去。

如鸢心想也是,自己不该这般揣度他的,虽然相识不深,不过瞧着也是个正人君子,否则也不会救了她的小命,又拾到包袱还了回来。

想到这里她自觉很该缓和一下气氛,便扬起眉又道:“不过壮士你既提到了这个,莫不是,你想我以身相许嫁给你,来偿恩?”

她饶有兴味地量着他,脸上温和含笑。

昆玦当时愣住,随即语塞,他哪里这么想了?

眼前人话里眼里分明都是试探,只是试探就试探,她那么饶有兴味地做什么?

一个女子,怎么对着不认识的人说这样的话?

他冷冷一眼剜过:“你想太多了。”

如鸢笑靥盈盈地也不恼,甚而微微颔首:“我想也是,壮士你生得这般好样貌,我瞧着这世间确是没几个人配得上壮士你的。”

这才是她想说的话。

虽语气平平,但总有一种仰首望他的诚恳在里面。

昆玦没有再理会,他眼底微有不屑。

这人倒是惯会讨好卖乖,只是观她脸上的神情偏又摆得那般坦诚自然,眉间清冷,靥态却娇中带憨,教他这般本不喜旁人来讨好的人又寻不出什么错处,拿不了任何冷言冷语径直拂了她这般“谄媚”。

“既如此,既然壮士也没这个意思,那我揣测壮士定是别的意思,那我就给壮士你磕一个吧?”

如鸢到底还是那句话,眼前人于她救命之恩这样大的恩情,给他磕一个也不过分。

眼看她爽利地又要起身,昆玦毫不犹豫地将她摁住,“除了磕头,你脑子里就没点别的?!”说完,俊朗的眉头都打成死结。

“别的?磕头你不喜,嫁给你也不愿意,钱我也没有......”

这下如鸢是真糊涂了,不曾察觉自己坦然说着嫁给他这话时昆玦的眉眼又跳了跳。

她实在揣摩不出他的心思,既然自己解决不了,还是把问题还回去,粲然一笑:“嘿嘿,那壮士你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这种不仁不义有违律法的事,我必鞍前马后地给你办到。”

“呵!杀人放火?我若想杀人放火,还需靠你?”

昆玦扫来的眼神十分不屑,在杀人放火这一点上,他是打心底里地瞧不起如鸢。

“瞧不起谁呢这是?明天我就——”

他嘴角起了饶有兴味的笑意,恍然间,如鸢才发觉自己在这种事上跟他争什么,“算了,我干不出来这种事。”

哂笑一声,昆玦谅如鸢这般瘦弱的样子也干不出来这种事,只是与她废话许久,已经误了半晌功夫,他将凌霄剑往她跟前一横,声音忽然沉冷:“拿了你的剑,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突如其来的逐客令让如鸢愣了眼,原本悻悻的笑意也凝在脸上,对上的,只是昆玦莫再叨扰的疏冷神情。

“走?我......”

如鸢倏地语滞,不知说些什么。

她本是来看佛光的,按照原本的计划,的确是看了佛光便要下山回云来客栈,而看佛光这事本也是她一时兴起,不论此番前来看没看到,她身如浮萍本就随水漂流,再往后去往何处她倒是还没想过。

所以,等下了山回了云来客栈,她又该走去哪儿呢?

“你说的对,应该是要走了。”

气氛忽而冷却,半晌,如鸢点了点头,清浅地笑了笑。

昆玦对她的回答倒还满意,眉头肉眼可见地松了不少,又道:“不过我这里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若放你安然离开,不保证你出去后会不会泄露我这洞府所在,往后又引得一堆蠢货来叨扰我的清净,觊觎我这山洞。”

如鸢刚想同他解释她不会的,可他接下来的一句却直接把话堵死。

“你也不必同我保证你绝不会说出去,毕竟活人的嘴巴没有死人牢靠,你说呢?”

昆玦扬首看她,分明又见那张清癯似弱的脸上眉眼含笑,却似夹着霜雪,一眼寂寥。

他是想吓唬她,让她自己识趣地离开,并且下山后知晓轻重利害地把嘴闭上,别再给他招惹些腌臜货来此处搅扰他的清净,等她以后离了柳乔镇,有多远走多远,便也无碍了。

想他很快就会忘记,有过这么一个人,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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