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十五年前春雷的,是幼年故诗戴在脖间的长命锁,银链松松挂在孩童白皙肌肤,跳跃间垂落的流苏弹起,挡去小手捏的迎春花。
还没有花坛高的小孩,头发细软黑亮,旋转间阳光落在他身上,眼睛映出坐在石阶的清瘦少年。
对方一袭长袍,单手放置膝头,身子微微后仰,目不转睛注视在花圃中奔跑的幼童,在他摔进花丛后猛地起身,见小故诗头顶小红花咯咯笑得开怀,这才松口气半蹲下身子,张开双臂接住奔过来的小身影。
“闻词哥哥!”
声音幼而脆,明晃晃撒在两人怀抱间,小故诗抬高手臂,将精挑细选的花别在漂亮哥哥耳后,笑眯眯趴在他胸口自夸。
“小故了不起,哥哥,漂亮。”
闻言,故闻词哭笑不得:“你是在夸自己?”
“没有。”
小孩子摇头晃脑,发揪随风飘荡,肉乎乎的手拍在故闻词脸颊,将少年嘴巴挤成小鸡:“嘟嘟嘴。”
见状,站在两米外的梁管家一个激灵,刚想上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却被故闻词的冷淡眼神制止动作。
孩童精力有限,才闹了个把钟头,毛茸茸的小脑袋垂下,要困不困趴在故闻词肩头,眼皮直打架,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声音含糊不清。
“困,闻词哥哥。”
“嗯。”
少年故闻词收紧手臂,将小故诗往怀中带带,即便空气带了温温暖意,他还是解开外袍,严实裹住小故诗。
“睡吧。”吻落在怀中人额头,故闻词轻轻靠去,鼻端满是蓬勃阳光香气。
“……”
即便眼睛都睁不开,小故诗还是揽住故闻词的脖子,寻找到一个最舒服的角度,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就像现在这样。
闻词缓缓低头,鼻尖蹭过怀中人的眉心,不正常的凉意透来,混合难以形容的香气。
活死人的灵魂在现世太久,便会有类似被大雨冲刷过的粉玫瑰的气息,清清淡淡,却渗在每寸骨缝。
闻词心中长叹,平生首次产生无可奈何的挫败感。
“小故。”似乎觉得称呼过于生疏,他深深垂下头颅,张嘴含住身下人的耳垂,抬眼瞥见青年正颤抖的眼睫,闻词嘴角笑意不明:“我头一次知道,鬼魂还能睡着。”
严格来说,音量算不上大。
惊得我一哆嗦,猛地睁眼,瞳孔被他的身影侵占,铺天盖地压下来的吻,同他按住我舌尖的手般无法挣脱。
可也只是瞬间。
我回神,闻词已经移开坐正,宽大开衫披在他肩头,布料如水滑落,不少搭在我的小臂。
他低声一笑,在我视线望过去时仰头,眼底的神情漠然,手指微加力气,我吃痛。
“放开。”我小声哀求,他脚边的地面冰得我牙齿打颤,又不肯放我起来,笑眯眯地弯起了眼睛。
“不放。”
呼吸轻顿,又道:“要是再被绑走,送去我不知道的地方怎么办?宝宝——”
他声腔带笑,长腿微伸,被鞋尖挑起的衣摆偏移,灌进来不少凉风,冰得我直哆嗦。
“人生又有几个十二年。”
起初,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直到后来,故闻词用大红绸带捆住我,推我到他那张百年雕花木床,才知道早在十几年前,我们已经订了所谓的娃娃亲。
而故霈桉,不过是故闻词缺席时,取而代之的影子。
可,真的是这样吗?
我茫然仰头,闭眼承住闻词的吻,无法忽略由远及近的脚步,还有故霈桉用发颤的声线,小心翼翼询问我是不是在他们身边。
我扭头。
看清他密布血丝的眼,心中腾起恶劣情绪。
“是,”我回应,“还坐在其他男人的腿.间。”有闻词在,他会想法让故霈桉听到。
果然,事如所料,故霈桉白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的热题材:直播病弱小皇帝被各路强受争夺墙纸爱,最后被观看直播的正宫囚禁。
结果跟热点完全驴唇不对马嘴哈哈哈(乐
(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