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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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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众人皆酒兴酣畅,不少山贼已醉得偏偏倒倒,贼匪头子胡一刀更是兴致颇高,端着酒碗趁兴粗喝一声:“来人呐!去把那个小娘们带过来,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一声令下,一旁两个手下立马乐呵呵地去了马厩。

片刻后,却见那二人慌里慌张地返了回来,大惊失色:“大......大哥!那老汉,那老汉跟那小娘们不见了!”

“怎么回事?!”

胡一刀顿时变了脸色,跟着起身前去查看,一群人皆乌泱乌泱地跟上。待胡一刀气势汹汹地杀到马厩,却正好看到一手拿着火把一手还在往草料上倒酒的如鸢。

“什么人?!”

胡一刀当时一声怒喝,正倒酒倒得起劲的如鸢没料到这帮人来得倒快,心头实在惊了一把,不过好在她灵台清明,当即将酒坛往地上使劲一摔,火把一扔,火苗如蛇立马窜了起来。

未有丝毫犹豫,她眼疾手快地拉过一匹马,跃身上马就跑。

胡一刀当即怒火中烧,想就是这小子把人给放跑了,反应极快,涨红了脸色大叫着留几个人救火,直唤了其余人都跟他去追。

他气得咬牙,却又胆大,一头冲进着火的马厩,猛地踢开火舌缠绕的草料,牵出受惊的马匹一脚蹬上追去,身后一行人见状也纷纷上了马,赶忙跟上。

天色已暗,受惊的马匹在林间飞驰乱窜,如鸢降它不住,又不识路,只得由着马儿肆意飞奔,待最终不得不停下时,只因连人带马已经奔至了一片陡坡断崖。

马蹄声杂乱,她好容易牵紧了马匹堪堪掌控住,才惊觉自己已无退路,身后不远处却传来胡一刀的声音。

眼看将要追上,胡一刀得意地笑笑,一箭朝如鸢座下马匹射去,虽未射中却叫马匹受了惊,踏在陡坡边上奋力扬蹄嘶鸣。

如鸢难以控住马,眼看马匹不觉踏到了断崖边。

雷霆万钧之际,她只能翻身从马背上跃下,又摔倒在地,几个翻滚之后撞上一块大石险些落下陡坡,还来不及吃痛,眼前的马匹便一脚踏空,直直滚下了山去。

如鸢犹惊魂未定,紧跟着胡一刀又一声怒喝:“狗东西我看你往哪儿逃!”

又一记利箭破空而出,却直直射在她眼前。

她没想到这般糙汉子竟粗中有细,原见他腰间仗着九环刀,以为他是个惯会使刀的,不想竟还会射箭。那一发箭矢入土半寸,离着她只有半尺距离,一看便知用了十二分的气力,险些射中。

至此,她已无路可退,胡一刀领着一帮人也毫不拖泥带水,立时围了上来。

一队人马挟着促狭的火光步步逼近,胡一刀纵身从马背上跃下,如鸢手里的宝剑也紧跟着出鞘。

她此番本不该出手,因不久之前刚在别处山头跟一伙山贼打过架,虽身手了得却哪防遭人暗算,当时便伤了脏腑跟经脉。

有道是伤筋动骨一半天,更何况是伤及要害,到眼下才恢复了少许时日,若再强行运力出招恐会伤及根本,误了自己一生的身手,否则如鸢早就拔剑跟这群腌臜泼才好好打一架了,哪还用得着智取这般麻烦,只是这回实在时运不济。

境地至此,却也再无别的选择。

几十号人将她团团围住,胡一刀见她已没了退路,横肉一甩,脸上生了得意的笑,“上!”

伴随他势在必得的一声令下,随后杀声震天惊破寒夜,一时间刀光剑影,如鸢携着剑半步不退地迎了上去。

不过顷刻,疾风寨这边就折了几人,胡一刀惊讶自己倒是小瞧了这般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一个人,但也很快,他瞧出如鸢右手使剑看似气势卓绝,实则每每抬手时都有些钝。

他自然不知如鸢是因为负伤未愈才会如此,但却聪明地瞧出这是如鸢最大的破绽。

便是他这般心思缜密的,当即趁众人同如鸢合围缠斗之际,让胡六悄悄绕到如鸢后背,对着她后背便是狠狠一鞭子。

如鸢本就被几十号人缠得脱不开身,无暇注意到这些,一鞭子猝不及防地捱下,胡六那带了雄虎脊骨的铁鞭子的确了得,当即抽得她后背皮开肉绽,生生吐了口血后,扑倒在地。

那时的她自然不曾想到,这疾风寨的贼匪头子跟二当家胡六会这般了得。胡一刀看似生得五大三粗实则心思缜密、行事狠辣,胡六体格虽不比胡一刀虎背熊腰粗壮有力,但却使得一手狠辣卓绝收放自如的好鞭子,这二人却是比寻常山贼马匪更厉害些。

眼看如鸢倒下,胡一刀大笑着三两步踏到她跟前揪住她衣领,没等她说上一句,当即赏给她狠狠一记耳光:“你他娘的是哪里来的泼才?!老子疾风寨还没吃过这样大的亏,狗娘养的,是不是你把人放跑的?!”

伴随他一巴掌落下,如鸢刚被抽了一鞭子还没回过神,就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嘴里顿时又涌出一股子甜腥味道。

眼前的粗鄙汉子怒目圆睁,满脸的横肉腾着十足的煞气,活脱脱像个刚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

如鸢对着他冷笑,“呸”地一声啐了一大口鲜血在他脸上,“是又怎样?我还要放火烧了你们这群孽障!”

想是自己恐怕没什么活路了,不若好好出口气,总归她生平最恨这些山贼马匪。

“娘的你找死!”

胡一刀顿时怒火大盛,力道十足又一巴掌生落在她脸上,这一掌着实有劲,将如鸢打得昏昏然,耳中一瞬嗡鸣,什么也听不到了。而胡一刀一边气得大喘了粗气,犹不解恨,直叫胡六取了他的短柄狼牙棒来。

“大哥,就这小子这身板,怕是挨不住你这一锤。”

一旁的胡六嘴上虽是这么说,却一边配合地将狼牙棒递上,一边挥手让两个手下摁住如鸢。

“你放心,老子会避开他心口要害,先给他肩上来上一锤,连我疾风寨都敢惹,坏了老子快活的好事,看我不好好弄死他!”

胡一刀眼里满含杀气,脸上却盈盈一笑。

他本是赫赫有名叫人闻风丧胆的疾风寨匪首,名为胡一刀却也只是化名,只因其后脑勺上横着道三寸长的刀疤,是他从前与人殊死争斗时被人一刀砍伤后脑所致。

然伤及要害却大难不死,还做了疾风寨的大当家,只是伤愈后便留下了一道狰狞可怖的刀疤,他便更是得意自己天生地该做这匪首,老天爷都得敬他这不要命的恶人三分,故以此作了名号领着一帮手下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不仅在小泽山上安营扎寨,据险以守,多年下来还成了一股气候,官府也拿他们不得。

而今被如鸢放跑了那个水灵的姑娘,坏了他快活的大好事,胡一刀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自是怒火中烧得紧,别说一狼牙棒捶断她肩膀,更恨不能将她剥皮抽筋倒挂在寨门前。

言罢,便抡起一足有四十来斤重的短柄狼牙棒对着如鸢左肩一锤抡下。

如鸢适才挨了胡六那一鞭子已是厉害,正痛得要死,眼见胡一刀悬在半空中的狼牙棒蓄足了力气将要落下,她却被两个手下摁得死死,半点也无法挣扎。

霎那间,寒夜中撕心裂肺地惨叫,莫大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满满染红了如鸢半张脸。

“哼,二两轻的贱骨头,我看你还嘴不嘴硬!”

听着如鸢噬心的惨叫,胡一刀面目扭曲颇为满意,眼中腾起阴鸷的狷笑。待片刻又蓄足了力气,他举起狼牙棒欲再砸向如鸢右肩,便是要让她碎骨断筋,生生变成一个废人,再把她扔到山沟里喂狼。

寒风呼啸凛冽,火光映着如鸢瘫倒在地浑身皆颤,半身浸着鲜血,宛如一只将死的蝼蚁,于呼啸山风中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眼看那狼牙棒又将抡下,若再捱一次,这条命只怕真的没了。

她忍着剧痛,见胡一刀在方才捶了她一棒后果然放松了警惕,便是那一刹那间,她看准了时机当即朝他要害处猛地踢去,不过电光火石,没等胡一刀反应过来,她已然携着剑一个翻身顺势滚下了陡坡。

长夜里又一声撕心的惨叫,比之如鸢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猝不及防的一脚让胡一刀极为痛苦,直将手中狼牙棒甩飞出半丈远。胡六一干人等俱是反应不及又惊骇不已,先是惧那甩飞过来的狼牙棒纷纷往后退了一圈,跟着眼看自家大哥痛倒在地,也来不及去管如鸢,又赶忙围了上去。

“妈的给老子追!就是死了,也要把尸体找到!老子今晚上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胡一刀弓着身子紧紧捂住□□吃痛不已,一脸横肉叠在一起挤出层层冷汗,身后众人得了命令,又纷纷调头去追。

而如鸢从陡坡上摔下,不过是已至绝境不得不放手一搏,倘若摔死,也好过死在胡一刀这腌臜货的手里。

一路自山上滚下,却没想到陡坡之下原是一片暗林,所幸她在半道被树干截住没有一直滚落下去。

只是半晌,她躺在地上却再起不来身,一副躯体几近支离破碎。

迷蒙中,如鸢仍竭力撑住眼皮不敢昏死过去,只怕自己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也是日逢十五,月色照得山间好明亮,山风拂过心间甚为舒爽,茫茫山野静谧一片。

从离家过后,身无银钱时她也时常在山里露宿过夜,只都不比眼下这般,躺在林间还从没觉得心里如此安定过,静静地瞧着头上满天星斗,半身彻骨疼痛未消,她却蓦地笑了笑。

还没有见到心之所向,却问苍穹可否让她先别这样无疾而终。

何以至此?

漫天的星辰熠熠生辉,像是对她眨了眨眼睛。

她盯着星辰沉了片刻,忽而深吸一气,尚未见沧海,心且念桑田。

便咬牙隐忍下满身所负所有沉痛,惟单手抽出腰间佩剑,支着一副破碎的躯体缓缓起身。

惟恐自己失血过多会死在路上,未有片刻犹疑,如鸢咬牙将衣裳撕下,迅速把左肩包扎了两下,又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往后望了一眼看那些贼匪有没有追来,接着便强忍痛楚,携着佩剑继续奔往大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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