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微整杜宇这一把只是顺便,谁让他自己撞上门来?
虽然她有分神在杜宇身上,但是更重视的绝对是考试本身。毕竟这回考试是她回来初中时代的第一场大考。月考结束,林昔微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说道林昔微到底是怎么做到完全避开老师和摄像头,神不知鬼不觉就把答案送到杜宇手上,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昔微现在一直在练的功法,可以说是传统古武的一种,还是那种很高级的功法。
想想现实普通人中,学生时期不也有手脚灵便,耳通八方眼观四路,能够作弊成功的“神人”?
虽然说林昔微修习功法时日不长,这会儿真碰上高手要打架绝对不够看,但是用巧劲儿不动声色掷个东西并保证准头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一般刚考完试这个时间都很少有人还能学下去,林昔微干脆拉着李若柠一起提早回家。
李若柠还是有点迟疑:“这马上就要中考了,要不你先走,我还是留下来在学一会儿吧!”
林昔微抱住李若柠的胳膊,扁嘴眨眼:“可是人家不想一个人回家嘛!”
李若柠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林昔微,把胳膊抽了出来:“小昔你真是,越来越活泼了,呵呵,呵呵……”
林昔微继续瞪着大眼睛,脸上写满了恳求看着李若柠:“要不你去我家,我们一起做题一起学习~”
笑话!考完试这种学生时期最容易心思浮动从而春心荡漾的时机,那绝对不能留给杜宇那厮可乘之机啊!
说起来,好像这几天都没听若柠在她耳边念叨杜宇的事了,也不知道她对杜宇的心思是不是淡了些。
林昔微却不知道,李若柠自从上次一起打篮球的事后,对杜宇整个的印象分还有好感真的是弱了很多。
少女时期的喜欢,大多数还是带着崇拜和朦胧的。
李若柠本身是成绩极好的尖子生,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其实主要圈子以及看的玩的还是好学生那一亩三分地。对于像杜宇这样体育特别好的男生,天然就有一种距离产生的美。再加上杜宇外貌出众,但凡你视线锁定在他的身上,时不时就会被他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青春阳光气质迷了眼。
但是上次杜宇的态度,已经给了李若柠一种这个人很轻视自己的印象。如果当时没有林昔微在旁边,她可能只会纠结难受甚至怀疑自己,然后在杜宇偶尔露出的暧昧不清的态度中,陷得更深。
但是有了林昔微的对比,李若柠就发现杜宇这个人其实在她以为很擅长的领域也不过如此。对于自己闺蜜居然深藏不露的惊喜崇拜,也冲淡了其他的负面情绪。
一来二去,还真如林昔微所愿,李若柠对杜宇的心思多少淡了不少。起码李若柠不再是之前那种上头的状态,她可能依旧会额外地关注这个人,但也只是想中考结束之后再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段暗恋的感情。
最终林昔微如愿以偿地拉着李若柠回家学习了,林昔微没想到,今天的家里却有一个大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一进家门,林昔微就觉察到不对劲。
客厅的沙发上,陆尔曼正皱着眉苦大仇深的坐着。一见到她回来,陆尔曼脸上更是立马迸发出了极致的愤怒。
陆尔曼正要说些什么,余光扫到李若柠。她的怒意像是被水闸拦住的洪水,虽然隐约可以窥见一丝端倪,但好歹是没有立马一泻千里。
李若柠也觉察到了不对,有点惴惴地叫了声“阿姨”。
陆尔曼眉间还是微皱着,但嘴边却扯出一丝笑意,整张原本温婉好看的脸就有些怪异:“若柠啊,我有点事要和林昔微说,你先回家去写作业吧!”
李若柠不好违背长辈的话,而且又是在人家家里收到这么直接的逐客令,连忙说道:“好,好的阿姨,我这就走。”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担心地看了林昔微一眼。
但是这种事李若柠实在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在回家路上默默盘算着,明天去学校得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好好哄哄林昔微。
毕竟以往每次这种情况之后,林昔微都会有很长时间郁郁寡欢。
李若柠还记得之前,林昔微每次在家里挨了骂或者打,都会沉默很长时间。话很少,也几乎不笑,只是默默的学习,吃饭,走路。
安静到李若柠一度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李若柠甚至在林昔微的身上看到过自残的痕迹,是纵横交错的刀疤,不算很深,但错落在少女纤细的胳膊上,看的人触目惊心。那时候的林昔微眼睛里面总是空空的,好像脑中的灵魂出走到另一个世界。
每次看着林昔微从低落,到慢慢恢复,再在某一天又变成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再慢慢恢复……好像林昔微就是这样,渐渐越来越安静沉郁的。
直到知道通过提前批考试那天,小昔好像是因为这个消息,整个人说话还有神态都有了很大的变化。要不是小昔对于她们俩人之间的事都知道,李若柠简直怀疑她这是被什么别的孤魂野鬼上了身,换了个人。
她很高兴小昔的改变,但是今天看陆阿姨的样子,小昔应该……还是会挨打的吧?
李若柠突然有点痛恨自己的软弱和无力,她突然好想,好想长大。
再说林昔微这边,见到陆尔曼这个神态这个样子,林昔微下意识地心里头就“咯噔”一声。
但是她仔细回忆,最近也没做什么事啊?
马上,陆尔曼就解开了她的疑问。只见陆尔曼愤愤地把什么东西摔在了茶几上,林昔微顺着看过去,是一个被拆开了的信封。
???
so?
见林昔微没有反应,陆尔曼冷笑一声:“没长手还是没长眼?不会自己看吗?”
林昔微皱了下眉,任谁也不会喜欢听别人阴阳怪气的指责,还是完全无厘头那种。她努力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用在意不用在意,然后就想身手去拿那个信封。
结果陆尔曼随手抄起茶几上那个塑料柄的苍蝇拍,塑料柄冲前,狠狠地带着泄愤的力道抽在林昔微伸出去的手背上。
“我让你动了吗?!翅膀硬了是不是啊!”她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眉目间青筋直跳,完全变了样子,每说一句就狠狠在林昔微身上抽一下,不挑地方打到哪算哪。
“学生没个学生样子,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写什么小说!我让你写!我让你写!你知道写小说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吗?我们单位同事,儿子连小学都没毕业,现在就天天在家写小说呢你知道吗?连小学都没毕业,那得是什么样的人啊!那还叫是人吗?完全就是傻子!傻子!都是那样没出息的人才会干的事!”
细细的塑料柄,其实硬度不大,但是因为细,受力面积小,再加上陆尔曼使得劲儿完全没有留手,劈头盖脸抽下来还是挺疼的。
其实从第一下的时候,陆尔曼的动作在林昔微眼中就像是按了0.5倍速。换句话说,以她现在的身手完全可以轻易地躲开陆尔曼这几下子。
但是林昔微就是感受到,彷佛有一种魔力,把她禁锢在了当场,让她无法动弹。
是魔力,也是诅咒。
血缘的羁绊,那是她逃不开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