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是被卖给那边的一户人家,但是拐子骗了他们,把我说成男孩儿,结果被人家发现,但是拐子跑得快,他们就把我丢河里了。”
奚送说完又小心取出一颗蜜枣塞嘴里,吃完才继续说:“再往前的我想不起来了。”
毕竟就是带着意识投胎成人,本体就那么点儿,脑容量也是有限的。
幸好当时她刚好摸索会了自己的矛盾铁嘴,要不然又得投一回胎。
“……拐子该死。”范虚夷沉默了一阵如此说道。
他明白,如果奚送不是遇到了温良,现在的下场还不知道是怎样。
因为她的小嘴就算再厉害,一个不小心都能让她没命。
“那确实,但愿天下无拐。”奚送耸肩说。
洛水城木台观里,两棵柳树已经枯的差不多了。
偏房的走廊上坐着两人,一个身着道袍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怀里还捧着一壶酒,脸上微红,看样子是醉了。
另一人便是立夫子了。
“您这些年来越发喜欢酗酒了。”看着身边已经开始打呼的那位,他说完就抬手敲在对方脑袋上。
动作和他的言语很不搭。
“你小子又想挨揍?”老道王九听嬉笑。
“明明是您说有了盟主的消息约我前来,我已经在这里跟你耗了半日,你的酒葫芦里装的什么东西?”
“哎呀……盟主盟主……多少年了一见面就是盟主,你怎么这么烦?”
见王九听这样回答,立夫子眉头一紧,又敲他一下,起身就走:“早知道你这老道不中用。”
王九听被敲得脑瓜子嗡嗡响,当下叫住:“好你个立夏,下手还挺重……我不告诉你全是因为你蠢,你家盟主他现在改行做土匪咯!哈哈哈!”
此话一出立夫子瞳孔地震,一个箭步杀回来揪住王九听衣领:“他放着好好的盟主不做跑去做土匪?扯谎你也不打草稿?”
“你不信?那没办法。”王九听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衣领上紧攥着的手,眯笑间又喝了口酒,气得立夫子手劲儿又大一圈:
“那你倒是同我说说,盟主他现在占着哪一处山,称的是什么王?”
王九听又笑:
“要不怎么我说你蠢?你回你教书的桂花村,不找别人,就找学里从山上来念书的小孩儿打听,问那小子他爹叫什么,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学堂里只有从山上来念书的小姑娘和寨子里来的陪读。”立夫子松开手一脸鄙夷,话落,空气突然安静。
几秒后他不可置信的再次看向王九听,“这么近?”
“你以为呢?否则你为什么跑到这边来?”王九听嗤笑。
“……我在京川县的时候偶然得知我的冤家在那儿,所以才来洛水城‘避难’的。”
“你家盟主跑路该不会是被你蠢的吧?”
面对王九听的嘲讽,立夏脸色一沉,给了他一拳转身愤愤离去:
“我们盟主的孩子是个女孩儿,长得很可爱,再说是小子,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