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欺负大伙儿心头肉的坏种,要不是年纪实在太小,弟兄们早把他吊起来揍了。
翻了个白眼,张三没好气的说:“看这小子偷偷摸摸的样子,准没干好事。”
“管他呢,只要别舞到咱们脸上来,爱怎么怎么着。”二妮同样冷声冷气。
只顾着喝花婆婆特制浓汤的奚送,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看法,她脸上尽是满足。
玩闹半日,大家坐在一处学习,无事发生。
翌日,奚送赶早起来,等范虚夷来叫时她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
“这些日子小送越发能干,一会儿到了洛水城给你一样小奖励,如何?”
捧着她的小肉脸,范虚夷笑眯眯说道。
奚送自然乐意,因为她本身就是想叫范虚夷夸的。
“是蜜饯果子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要蜜枣吗?”
走在路上,奚送将这话问了不下二十遍,范虚夷边笑边应,听得张三一个头八个大。
“许一都说了可以,你怎么还问啊?看来这段时间你是真想蜜饯想疯了。”
“哼,你又不给我买,你说什么?”奚送小嘴一撇,两手抓着他的耳朵拧了拧,又问范虚夷:“我要吃好多好多蜜枣,这样还可以么?”
“可以。”范虚夷又笑。
等到了洛水城,范虚夷从怀里取出一只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在奚送手里,然后摸了摸她的耳尖:
“小送问了四十七遍,这里有五十颗,留三颗还给我。”
听了这话奚送星眸登得一亮,捏了捏荷包,还没顾得上打开,嘴角就已经咧到耳后根:“许一哥哥果然是世界上最棒的人!”
“那小送爱你爹爹们还是爱你许一哥哥?”张三看热闹不嫌事大。
“爹爹。”奚送回答的直截了当,惊的范虚夷瞬时一道猛咳,不过片刻又背起小家伙,笑:“当家的们是世界上最爱小送的,小送也要好好爱他们。”
“那是自然~”
“青椒的事儿有结果了!”
过了城门,大家的视线被不远处的告示栏上张贴着的报吸引,张三几秒浏览完毕归队,兴冲冲的就道:
“通报上说,青椒是洛水城商会里有人故意做的手脚,目前背后主使人已捉拿归案,百姓们被坑骗的钱财会原数返还!”
“这么快?”奚送惊讶。
不可思议间,她不禁感慨:“新上任的官儿看起来挺厉害的嘛……”
【如此一来,像许一哥哥和许爷爷这样的可怜人,兴许不久之后就有着落了。】
心想,她揉揉范虚夷耳垂,然后掏了一颗蜜枣塞给他,“看在哥哥这了解我的份上,奖励你一颗,从我的份例里扣。”
事先准备了五十颗蜜饯果子,还都是自己最喜欢蜜枣……
奚送当然知道他有多了解自己。
“叫许一哥哥。”范虚夷淡笑道。
“‘哥哥’不比‘许一哥哥’显得亲密?”对于这道特意纠正,张三表示不能理解。
奚送闻言也歪着头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你该不会是嫌我给的少了吧?”
“……许一哥哥好听。”范虚夷同样低声。
该怎么把刚生下来就定了亲的媳妇,从兄妹引导到正确路线?
“明明哥哥更……。”
“书里一直兄妹相称的后来都各有归宿了。”
一听张三还坚持自己的看法,正看着奚送沉浸在美味的糖人里的范虚夷急了。
“为什么?”
“竹马抵不过天降呗。”只顾着吃好吃的,奚送并没有空出脑子思量范虚夷说这话的出发点。
也正是因为这误打误撞的一句回答,让范虚夷弱不禁风的小心脏都抽了一下。
竹马抵不过天降?那就做天降竹马!
“嘿你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摸老娘的屁股!”
尖锐的声音引起众人视线。
只见斜对面的青楼门口站着一个丰乳肥臀、面容姣好的妇人,手里还拎着个和范虚夷一般大的男孩。
“你也不上洛水城打听打听老娘值多少?你一个毛头小子就敢碰?老娘就是拔一根汗毛也能收你二两钱!”
老鸨继续叫嚷,粗鄙又放浪的言辞,使得附近之人捧腹大笑。
那小子耳朵被拧的好似打了卤的,因为觉着丢人,而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看得奚送差点原地笑死。
才和张三说完话的范虚夷,听到动静往过一看,霎时间瞳孔都在八级大地震。
那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奚笑生的儿子、奚送同父异母的哥哥,奚冀!
这可是纯纯的老熟人!
“种子店距离这儿还是有些远的,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摆摊卖肉,小送,我们得快点行动了。”
范虚夷匆忙扯出理由,重新抱起奚送疾步离开。
一直到了另一条街他才放宽心。
和张三等人分开,奚送跟着范虚夷去买种子。
走在路上她总能想到奚冀那滑稽的一幕,啃完糖人,咯咯笑:“那小孩一定会被他爹揍死的。”
“……我也觉得。”范虚夷暗暗叹气。
师父奚笑生看起来不大正经,但家风极严,奚冀跑去青楼那边瞎溜达还惹了事,八成要被奚家人去接,到时候不挨揍才有鬼了。
“总能遇见你,这算不算是一种特别的缘分?”低沉的声音迎面传来,奚送和范虚夷都从刚才的热闹里退出来,如今盯着眼前这厮,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是万三爷。
【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暗自腹诽,奚送假笑:“确实好神奇噢。”
“看你们急匆匆的,想必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正巧,前面不远处有个茶馆,走?叔叔带你们喝茶去。”
“不了,我爹说无功不受禄,不烦您破费,我们还要去买东西,多谢您的好意。”
奚送截话截的十分快,可尽管如此,万三爷也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你给我提供了几次好货,我们又是合作关系,请你兄妹二人本就是分内的。”
“他们两个不过是小孩子罢了,先生要是真想长期合作,还是得从大人那里切进。”
巷子口出现的身着玄青色贴身长袍的男人,比往日看起来飒爽矜贵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