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魏礼怀中的小狐狸又不知为何跑了,也许是怕见到海棠,于是魏礼去追小狐狸。
离愿来到海棠的住所,还未跨进殿门。
抬头定睛往里瞧,身型僵了僵,瞳孔紧缩。
她看见海棠坐在床榻上,衣衫只有薄薄的一件,身材凹凸有致,外边的纱衣褪到手肘处。
露出雪白的肩膀,肩膀上是一道鞭伤。
而她身后竟是执渊!
执渊拿着一盒伤药徒手给她上药,手在她肩上游走。
而海棠则一脸娇羞的垂下眼帘,一手攥着那似掉非掉的纱衣。
执渊怎会给她上药,他不会的!
可那侧脸分明就是执渊的,她捂住心口,那里隐隐有些抽痛还有些酸涩。
她转身飞快往回走,他不信那是执渊,他定不会那样做的。
那不是执渊,不是执渊。
她走的飞快,呼吸越来越急促,脑子里一团乱。
不知不觉走到了执渊的寝殿,她不信执渊在那妖族圣女那,她不信。
手微微有些颤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轻轻敲了敲门。
“执渊哥哥”她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未听到里面有人回应,喉咙有些哽咽。
离愿长长吸了一口气,不会的,执渊他定是有事出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寝殿,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就这样坐了一下午。
直到夜幕降临,天开始暗了下来,繁星也都冒了出来。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知道那是宋霖。
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打开门,只见宋霖嬉笑着晃了晃他手上的酒坛。
“阿离,你看这是什么?”
她看了看那酒坛,松开把着门的手,独自走到桌边坐下。
“阿离,我可以进来吗?”宋霖询问道,他记得她说过不可以男人随意进她的房间,于是乎他也不敢随意进她的房间。
“进来。”离愿冷声道。
宋霖对她一笑,拎着酒走到她身边坐下,把酒放在桌子上,拿出两个杯子。
揭开盖子倒了两杯,离愿拿起那酒一饮而尽,心中却不知在想什么。
“阿离,你怎么了?不开心?”宋霖似是发觉了她有些异样。
她拿着酒杯看着宋霖,愣了片刻道:“没有!陪我喝。”
辛辣的酒味儿充斥的她整个口腔,让她喉咙有些哽住,执渊会不会来呢,他又不来了吗?
于是宋霖又给离愿倒了一杯,自己拿起酒杯在她酒杯上轻轻碰了一下。
“阿离,我陪你喝,来。”
她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抬起修长的胳膊擦了擦嘴,唇上有些水渍的光泽。
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样子。
宋霖盯着离愿看了一会儿,看她毫无防备的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他带来的酒。
一大壶酒已经喝完了,离愿已经有些半醉,他从衣袖中掏出那个小瓶子,放在手中捻了捻。
他揭开另一个酒坛盖子,手隐隐放到桌子下拔开小瓶子顶端,又抿了抿唇,面露纠结之色。
犹豫片刻,他还是把那小瓶子的顶端塞了回去,放回衣袖中。
罢了,他还是做不到,勾唇笑着看了看离愿,今日能与她一起喝酒也不错。
“今日一醉方休。”
离愿拿着酒杯的手摇摇晃晃朝宋霖伸了伸,接着又一饮而尽。
又是一坛酒下肚,离愿脸颊有些潮红,眼神迷离,她拍了拍已经趴在桌上的宋霖。
拿着空酒坛往酒杯里到了到,拿起那酒杯也不知里边有没有酒。
“喝!”她皓腕捏住宋霖的脸颊,把空酒杯往他嘴里灌。
到她发现酒已经喝完了,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宋霖,指着他道“宋霖,你…你不行,不配跟…本公主喝酒。”
说着把他拖到地上,拉住宋霖的胳膊就往门外拖,拖到门口处,便拖不动他。
离愿十分较真,一定要把他扔出去,可他好像是被什么卡住似的就是拖不动。
她两只手双管齐下,使劲拖,咚的一声,宋霖的脑袋撞到门槛处,他小声唔了一声,也没醒。
把他拖到台阶处,那台阶晃晃悠悠,就是踩不上去,她拿脚去探了探,腿一软拉着宋霖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两人滚到地上,离愿整个人把宋霖当成肉垫,躺在他身上,努力坐了起来一拳打在宋霖胸口。
都怪他,害她从上面摔下来。
又踹了他一脚,实在坐不住倒在宋霖身上。
她仰躺着,睁开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那星星满天都是,有些模糊。
接着一旁一阵脚步声,也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她上方出现了执渊的脸。
她有些迷茫,缓缓伸出手指着他的脸问道:“你…是谁啊?”
却见他并未回答她,凤眸微眯,剑眉微微皱起,浑身有些冷清气息。
他俯下身,双手放在她的胳膊下一把把她提起,抱在怀中搂住她的腰。
她本能的怕掉下去,双手绕住他的脖子,腿攀着他的腰。
只见他抱起离愿从宋霖身上跨过,修长的腿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走进离愿的寝殿,一手把门合上。
离愿趴在他的肩头,觉得很安心,小鼻子贴近他的脖子嗅了嗅,好像是执渊的味道。
是执渊来了吗?心中委屈,酸涩又升了起来。
红红的小嘴撅起,鼻子抽了抽,有些哽咽。
嘴里呜咽着,小声念叨:“你是谁啊?你是谁?”
好似一定要确认他是谁。
他还是未回答她,走到桌边拿起那酒坛闻了闻,确认那酒里并无异样。
走到床榻边把离愿放下,凤眸看了一眼蜷缩在床尾的小狐狸。
“你是…谁?”
见离愿一直在问他是谁,捏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她澄澈的眸子半眯起,眼眶和小鼻子有些红,泽唇红润。
浑身都是酒气。
执渊喉结上下动了动,沉声道:“看清楚了吗?我是谁?”
她看清楚了,就是执渊。
执渊缓缓放开她,便去给她拿擦脸的毛巾,离愿以为他要走,站起身摇摇晃晃跟他在身后。
低下头,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连绵不断的滚落下来,哽咽道:“你是……执渊。”
执渊拧了一把热水里的毛巾,转身看了她一眼,见她像个幽灵似的跟在他身后。
抬起她的下巴,眼泪却滴到了他的手上。
他微微一怔,小丫头在哭,是怪他来的太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