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说着随他,但第二日一大早,瑶姬就独自跑到榣山来找长琴。
那时长琴正躺在那桃树下,昨日瑶姬坐的那个地方,他双手枕在脑后,一条腿膝盖曲起,正在合眼休息。
瑶姬脚上那叮铃叮铃的银铃声传到长琴耳朵里,但他仍然未睁眼,倒是有些意外这小鬼竟然来了。
从容的靠在桃树上等她过来,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她见长琴正在休息,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采了一朵小花儿扫了扫他的脸颊,长琴却依旧未醒。
装睡之人又怎会叫得醒,她缓缓斜过身子,俯身凑到他耳边,小声的喊着:“长琴,醒醒,我来了。”
长琴倒是未想到这小鬼会这样,耳边有些痒痒的,他猛地睁开眼望向瑶姬,却不想她竟还俯在他耳边看着他。
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近在咫尺,一脸疑惑的表情,近到连她长长的睫毛都能看的根根分明。
长琴赶忙回过头,凤眸垂下,心脏怦怦狂跳,慌张至极,耳边红了一大片。
有些磕磕巴巴的呵斥,“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我想吓吓你而已啊!”瑶姬翻身坐好,看长琴一脸奇怪的模样,面不改色的说道。
没想到他竟这般胆小,还能被她吓到。
“喂,小鬼,你不是说不来了吗?”长琴抿了抿嘴角,望向一边,眼睛始终不敢看瑶姬。
“你不需要那是你的事,我来不来那是我的事,我想来就来。”她拿着一朵小花捻来捻去,表情淡然看着前方。
长琴张了张嘴,小鬼竟然因为想来找他,所以才来的。
“还有,你能不能别叫我小鬼了,你可以叫我阿瑶。”她微嘟起小嘴,似是很不满意长琴一直叫她小鬼。
“小鬼。”长琴偏不如她意,又喊了一句小鬼。
“随你吧,我和你一样,也没朋友了,风禾自从去了凡间,我做什么也都是一个人,你说我们是不是同命相连?”
瑶姬微微低下头,神情有些许忧郁,似是因为什么事而不开心。
长琴缓缓转过头看着她,垂下眼帘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又怎会跟他一样,她被所有人宠着,爱着。
他是他父亲的征战傀儡罢了,也只有鸾鸟和余丘对他衷心,他们又怎会是一样。
“那我是不是可以每日都来找你了?”她朝长琴咧开一个十分甜的笑容。
长琴愣了片刻,这小鬼是想以这种方式,让他允许她来找他。
“随你。”他声音透着些无所谓,说完就站了起来,继续走到琴前继续练琴。
此后的每一天,瑶姬都会来榣山找他,他听见她脚腕上的银铃声就知道她来了。
这天,瑶姬又来榣山找长琴,悄悄走到他身后拿出一个花环带在他头上,然后扒着他的肩膀从他的侧面绕过去想看看他的表情。
“长琴,你带上这个像个花仙子。”她吃吃的笑着望着皱起眉头怒瞪着她的长琴。
他会在她无聊时召出鸾鸟陪她玩,鸾鸟已经像是把她也当做了主人,不再不让她碰,每次她来,鸾鸟都会亲昵的上去蹭一蹭瑶姬。
待长琴练好琴,瑶姬已经抱着鸾鸟在桃树下睡着了,鸾鸟的翅膀垫在瑶姬身下,她的小脑袋躺在鸾鸟身上。
他也走到桃树下,坐在瑶姬身边,一只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有些落寞的看着天边的云烟。
这小鬼倒是睡得香,他摸了摸心口,心中对这小鬼的感觉越来越深,满是对她的喜爱,这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吗,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还有这样的感觉,喜欢上了又该如何收场,他不知道。
转头看着睡得香甜的瑶姬,那白皙的小脸有些红彤彤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嘴唇微微嘟起十分红润。
心微微一动,长琴心中升起了一丝想法,他有些紧张,缓缓俯下身去。
凤眸盯着她的嘴唇,这小嘴一定很软,一手撑在她腰边,一手撑在她的脑袋边,犹豫一会儿,看着她那乖乖的睡颜。
心中十分紧张,就像是在干什么坏事,紧张的呼吸有些急促。
缓缓靠近她,最后在她红润的小嘴上轻轻吻了一下,迅速起身,却看到鸾鸟微歪起脑袋盯着他,发出一点细微的哼鸣声,好似不懂他在干嘛。
长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赶忙起身走到一边,心里慌得不行,心脏不争气的怦怦直跳,他抿了抿嘴唇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小丫头嘴唇真....软。
没一会儿,瑶姬嘤咛一声,皱了皱眉头醒了过来,看了看身旁的鸾鸟。
“长琴。”
“嗯。”
只见她身后传来长琴淡淡的嗯了一声,瑶姬回过头去,往身后的桃树后望去,看见长琴就坐在她的后边。
闷闷的一声不吭,也不抚琴,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处。
“你怎么了?为何不弹琴。”她有些疑惑的问了问。
“我..”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怎样都感觉自己好似干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只有他跟鸾鸟知道,成了他心中的秘密。
“无事。”他垂下凤眸,轻轻摇着头。
瑶姬走后,余丘走到他身边,“殿下,火神已经往这边来了。”
长琴闭上眼睛,深呼出一口气,又变得十分烦躁,抓了抓额前碎发,把一旁一块大石头踢下了悬崖。
“殿下莫要再与火神倔了,不如就顺从一点,这样会好过的多。”余丘静静地望向长琴,虽然长琴身份十分尊贵,外人都叫他太子长琴。
他是火神的儿子,但是他与火神的父子关系却很是不好。
长琴天赋极高,当年出生时抱琴而生的那把琴可是绝世武器,祝融有意培养长琴成为他的征战武器。
他就如傀儡一般,长年居住在榣山,火神不让他与外人有过多接触,他没有朋友。
火神害怕长琴这么一个能毁天灭地的天才,如与外人交好了,指不定会为了谁来反抗他。
到时可就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