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日的芳姿,美艳而不可方物!您不知道——刚才明觉山上的那些仙人,可全部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您呐!”
矜玉公主依旧斜靠在美人榻上,她提起自己的衣裙换了个姿势。
“他们盯着我看?”矜玉公主说着,垂下了眼帘。
“是啊公主!公主您这样的美貌,他们怎么舍得移开眼睛呢?”
矜玉公主却叹了一口气,她嘴边漾起了一个凉凉的笑。
“该看的不看,不该看的倒看得起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
而这时,于此同时,姜青未依旧坐在云上峰处理公务。
他是从早忙到晚的人,不管矜玉公主来与不来,他都不会有一刻功夫闲下来。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张管家又从外边进来了。
他步伐仓促,脸色发懵,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姜青未瞥见他缓步走了进来,看起来若有所思。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才说了一句:
“小仙有事要启禀掌门!”
姜青未好奇地问道:“什么事?”
张管家支支吾吾地垂下了头,“那个——”
“快讲,再磨磨唧唧就要罚你了!。”
张管家于是犹犹豫豫地开口道::
“掌门尊座,我听闻那个留文国的廖听长司,昨晚连夜给天帝陛下写了一陈书——说是要改写历法呀!”
“改写历法?”
姜青未疑惑地偏过头去,“好端端的,改什么历法?”
张管家也是一脸怪诧:“是啊!我也疑惑呢!但是听说,那廖听长司要把历法改回古神纪,还说是自那日日食之后——神明已经降临世间了!”
姜青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长司他平常神神秘秘也就罢了,怎么如今竟然要将历法改回古神纪?那天帝怎么说。”
张管家说:“天帝自然是不准的。这些事,我也是听矜玉公主身边的几个侍卫说的,毕竟天宫的事情他们比我们消息快。”
“好我知道了。”姜青未将眉头深锁,“传我口谕,派使者前往留文国,替我拜会廖听长司。看看中里面有什么事情。”
“遵命!”
——
第二日,矜玉公主在早起诵经过后,便在明觉山摆了一场茶会。
这场茶会,来的都是各路的仙子。
黛月仙子今日心情甚好,她携了自己的侄女,有说有笑地来到华息神府外面的行宫内。
行宫名为“涧芳园”,原就是梵净掌门时期搭建的一处招待之处。
涧芳园种满了四季不败的玉兰花,一景一隅皆是风灵毓秀。
刚进这公主的行宫,就只见园子里聚满了受邀的仙子千金。这玉兰花下尽是衣香鬓影,金钗银衣,好不美丽。
矜玉公主坐在园子里的一棵紫花玉兰的下面,正与一位年轻貌美的贵妇人有说有笑。
二人一看到黛月仙子来了,笑着起身迎接。
公主亲切地招待道:“原来是黛月仙子来了!快来这边坐!”
黛月仙子也见过了公主,随即也坐了下来。
这仙界的女人们见面,倒不比男人们繁琐。仙界的官家女子一般都无事可做,聚在一起无非就是喝茶聊天。
而这个涧芳园的确是个作乐的好地方,如今因为有了公主殿下的大驾光临,这明觉山的一众仙女们皆被请为了公主的座上宾,叫这涧芳园满园生香。
矜玉公主唤来茶童,给仙子们上了一道道的精致的茶点。茶童是从天宫带过来的,做起事来格外地循循有礼,茶点也都做得及其讲究,使得众仙子们看到了天家的大气。
矜玉公主看着众仙子们虽然高兴,但还是有些拘泥,于是便展颜而笑:
“我久居天庭,也不知怎么的,心里经常感到气闷,倒不如你们这些姐姐妹妹们过得自在!”
公主亲自给这明觉山最有话语权的黛月仙子倒茶,她一遍倒一边看向黛月仙子身边的那个年轻的侄女。
她的语气之间透露着热情和诚挚,她说:
“不过好在,如今我这番也算是来明觉山游玩来了。所以今日,我们姐妹几个既然都聚在了一起,那就不要再管天庭里的那些拘礼,以免显得生分了!”
众仙女听得有理,这时不知哪位仙女说了一句:
“公主好兴致!若是公主不嫌弃,我们姐妹几个就带着您游遍我们明觉山的好玩之处,只要您一句话!”
矜玉公主闻言巧笑嫣然,“那自然是好事!你既然说了那就不要反悔!”
众仙女见矜玉公主这般亲切热情,便都各自闲聊了起来。
公主身边做的那个少妇是凌峰仙君的夫人。她本是也富峨山人氏,最近新嫁到明觉山来的,与黛月仙子走得最近,人皆称她为凌峰夫人。
凌峰夫人在茶桌上说:“我倒想不到如今连天庭都来拜神祈福了,我先前还以为只有我们娘家人才多信这些事。不过您还别说——自从那位廖听长司之前在我娘家富峨山立下一道锁灵阵之后,我们富峨山一直怪事频发。”
坐在一旁的黛月仙子就说:“怎么个怪事频发?这些事我倒是很少听闻。”
“你们怕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一般都是民间流传,一般都不会上报的。”
矜玉公主也觉得好奇,“夫人可否讲来听听?”
凌峰夫人便说道:“我之前,也只是听我的那些多嘴的侍女们说的。
我那侍女彩英,之前她外出去街上的时候,说是当时看到了街道的桥边上围了一群人。于是她走过去一看——就发现当时那群人在一座桥边吵吵嚷嚷,还说是刚才有人在桥上看到了一个极美的女子。”
“极美的女子?”黛月仙子的侄女笑了出来,她牙口伶俐地说道:“不知道有没有我们公主姐姐好看?”
矜玉公主温婉一笑,多赏了她一盘甜果。
“但这里的关键也不是说那位女子有多漂亮。”凌峰夫人卖着关子。
“这里的关键是——当时桥边的有一个路人,他看见那女子玉骨冰肌,美艳非常,于是便上前好奇地问了句:‘你是哪家的姑娘?’”
“然后呢?”公主好整以暇。
凌峰夫人继续吊着胃口:“那你们猜一下那位女子是怎么说的?”
众人皆摇头说猜不到。
凌峰夫人便正色道:“那名女子说——自己无父无母,且名为‘峘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