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这时,他便正面对着她。
他缓缓靠近她,又轻轻地合上了眼睛,他凑近她,就连呼吸都停住了——
苏湮颜见状,在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恼怒。
就算她再是喜欢,就算是两个人都相互喜欢,那也不能亲在一起的!
她想:既然他们已经错过一次了——为何还要错第二次呢?
可是,眼前的那个人却并不这样认为。他当时几乎是一把揽过了她的脖子,又将手伸向她的腰间——
而且当时他这动作竟然是行云流水一般相当的自然,简直就像吃饭穿衣一样一样纯熟而老练。
她彻底慌了!
只因这动作给了她会心一击,叫她一时间呼吸都急促起来,心跳如雷,浑身无力——
而更要命的是,她如今根本挣扎不开这怀抱,也就只好将头扭开,费力地躲避他凑过来的脑袋。
而他看着她别扭了两下,竟是宠溺的笑了一下,一把将她搂的更紧了。
他笑着说:“今天这是怎么了?平常不是很主动的吗?”
当时,苏湮颜的脑中是轰隆一声。她惊讶地看着他的嘴角,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如今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浑话?什么叫主动?什么又怎么了?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姜青未吗?
但好在,冥冥之中她有一点神识还是清醒的。
假的假的。
她这样反复地警告自己。她甚至还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假的,于是便又提醒自己:你这是在做梦!
这是一个清醒的梦。梦里的她知道自己在做梦。
然而,这个梦里的姜青未好像格外的风骚。
他不仅一把将她抱过,甚至还将她引导到床边,继而轻轻地一推,径直将她扑倒在了床上!
她脚下一滑,身下失重,而她的后背却撞在了软软的床铺上。
可她正要爬起来,但面前又被这个该死的男人又正面压住了她,那种熟悉而陌生的重量使她动弹不得。
当时,她只感觉一阵绵软的温存,这几乎要击溃了她所有的防线。
虽说,这人是她喜欢的,但是这场面嘛——有点过分了。
当时,她感觉自己的面上发烧,就连神魂都几乎不能自持了。
而在她害羞之际,他又将她的手腕盈盈地抓住按在了床上——他一张俊脸就这么怼在她面前,眼神迷蒙地看着她。
天啊地啊,救救我吧!她叫苦连天,无处遁逃,就快要彻底认怂了。
而此时的她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而她那贞洁的表情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这很是挑逗身上人的神经。
啊呸!什么叫欲拒还迎!她被气得想要骂人!
可是她想拼命地挣扎,而浑身却开始发软——果然,那是她的身体在诚实地承认了:自己爱他爱的深沉。
爱的深沉?她于是又开始批判自己了。
靠!这仙和魔哪有什么爱啊?!她在心中反复更正:那叫色,那叫猥琐,那叫不伦!
她痛苦地哀叹道:其实,她的这种感觉无非就是单纯的在馋人家身子——而就是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使祖上蒙羞,给后世留祸;也就是这种扭曲的所谓的爱,它是不知羞耻,没脸没皮的最高体现——
这种错位的爱情,它就是铸成大错的罪魁祸首。这等罪该万死的爱啊。
而此刻眼前的这个人却好像全然不知她的这些心思。
只见他将她牢牢地控制住。他静默地凝望她,眸色如同春华剪水一般的温情,却带着一种危险的光泽,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他的猎物吃掉。
假的假的!他疯了!
而她正当要打算骂人,他却一个俯身,轻轻松松地将她的朱唇覆上——
这使她刚要说的那句话,尽数咽了回去。
而好在,她此刻至少还知道自己现在还是在做梦。
这都是假的。
她闭上眼睛,用力地去推开他——像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在梦里也是不可以有的!
可对方却怎么也不肯放过她,依旧死死抓住她的手,好似不想让她再呼吸了。
这时,她已是脸红之至——她实在快要受不住了!
于是,趁着她还有最后一道防线,于是她便直接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而又随着他吃痛的那个空档,她的脚下直接就是狠狠地一踹——
这一踹,她竟直接给他踹下了床。
假的假的。
她定神,连忙坐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失去了那种失控的疯狂,她这才放松地大口大口的喘息。
然而就在这时,她却突然看见——
她看见这周围的场景,竟然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她惊讶地看着这周围的变化,去发现连天花板都开始降下灰尘来。
她又低头一看——她一下子发现,本来她手上抓的柔软的绸缎面的被子,此时此刻变得粗糙而灰黑,就仿佛抓了一手的枯稿。
面对这景象,她当场就吓了一跳!
她眼看着这四周的罗帐也一并变成了灰黑的颜色,那种绝望的颜色四处蔓延,使她的整个世界黯然失色。
最后,那种灰黑色竟然朝她也侵袭过来,甚至欲图要将她一同吞噬——
她惊吓于这种万物凋零的无望,于是她又连忙朝着刚才脚踹的方向看过去——
她当时几乎是快要惊昏过去——
因为,她当时只见:那地上倒的是一具森然的白骨。
!
由于惊吓过度,她当时几乎是惊醒了过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吗,气喘吁吁地环顾着四周——
她发现这里还是雅韵山庄,而她自己还是在她的被窝里头。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啊!
她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好不容易又感觉这手下被褥的质感格外真实,于是这时她才又伸手擦了下自己额头上的细汗。
不要怕,这只是梦啊。她告诉自己。
还好,幸亏这一切仅是一场梦啊。
但是,她定神一想:她怎么会梦到这种梦境呢?
于是,她又不禁要开始新一轮的自我反思:刚开始的这样一个春梦,最后竟成了一个噩梦——
这真是一个香艳到绝望的梦。
她何尝不明白,爱情是能够创生幸福的事物。而那种毁灭一切的,那是色情无疑。
于是,她又自己面壁检讨了好一会儿。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外面是一阵噼里叭啦的声音。
她暗道这声音不太对劲,好像是柴火燃烧的声音。于是,她又往窗户口那边望过去,突然发现外面是出奇的亮。
不对,那是一种只属于火光的亮!
这会儿明明还是在半夜吧?
于是她警觉地跳了起来——窗外面这光亮不太对劲!
她连忙光着脚下了床,快步往窗户口跑去。果不其然,她一开窗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焦烟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