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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终卷二十四】吾妻至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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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问你, 你是真的不愿见我,真的要让我离开?”

怎么可能,他求她留下都来不及,她不会知道, 见到她来找自己时, 他心间的是怎样一种雀跃。www.maxreader.net

口是心非的男人心虚不宁,他直视前方, 说出来的却是:“对!”

“你真要我走?”

“是!”

“好...我只是想来谢谢你, 真的很感谢你,你记得上药, 那...打扰了, 我先走了。”

白纾姮明事理, 也不自讨无趣, 想来是他也厌了这些日子看自己哭闹,那般骄傲自负的男人,日日迁就妥协一个女人, 总归是会厌倦生气的。

不过,她只是单纯地来与他道谢, 谢谢他顾及木庞城的百姓, 谢谢他以将门之名推举尔罕称王。

她以为待北藏平定之后,苏澄扬便会改道回长安, 毕竟他已经清楚有人密谋暗害,去东境就是送死,又有谁慷慨坦然去赴个死局呢?

苏澄瑛也只是告诉她, 两日之后,全军开拔前往漠东荒野,届时会安排她和尔罕离开军营回到灵锡族现居的村落,其他的事并未对她透露半分。

那些她不该知道的,皆被苏澄扬挡在尘世之外,近不去她耳里半句。

——

副帅帐内,苏澄瑛和单和秋围聚于火炉旁,两人愁眉不展忧虑苦想,半晌也不曾想出个好对策来解决当下的难关。

单和秋一拍大腿,气道:“北藏战事一停,直接撤兵回长安,绑也得将师父绑回去,这算什么事儿啊?送死?”

苏澄瑛摇摇头道:“此番若不将东岚重挫,难保禁军不会卷土重来突袭北藏,大哥这么做,无非是想斩草除根罢了。”

单和秋手握炉钩,将吊炉的碳搅得一团糟,碎念道:“那个吕季怀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我爹曾说此人面相不善,无儿孙福,也是,你瞧他老来生子,只一个女儿还送进宫了。”

苏澄瑛一把夺过单和秋手里的炉钩,提起那个老朽,女将军的深仇大恨汹涌翻滚,直接用炉钩叉起一块烧红木炭移到嘴边,猛力一吹,火炭灼红冒出零零火星。

单和秋瞧着发渗,将话锋一转,回到如何保住师父的命上,问道:“哎?师母知道此事?左右你我说话也不敌师母好用。”

苏澄瑛摇头,将木炭重新叉回炭堆里,道:“大哥不许我说,想必也是怕嫂嫂会去找他,大战在前,最忌扰乱军心。”

“左不许,右也不许。”单和秋手扶膝盖瞪眼,破罐子破摔,“反正师父东境铁定是要去,那我怕甚?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苏澄瑛兀自哀叹道:“唉,说来说去,大哥根本不曾想逃就是了,我祖父和父亲皆闯不过的天险山脉是何等凶险之地,大哥如此坦然,不过是了无挂念罢了。”

“了无挂念?师母不是挂念?”单和秋指指苏澄瑛,再指指自己,“你,我,不全是挂念。”

苏澄瑛瞥了一眼不自量力和嫂嫂比地位的单和秋,徐徐道:“父亲当年上战场前,将苏门托付给大哥,如今大哥也该是父亲当年的心情,不让我随他上战场,也是怕苏门最后成了空门。”

一语成谶,单和秋也沉默不语,只因苏澄扬才二十出头,太过年轻,说些不吉利的话,最后连扶灵柩送入祖陵的人都没有。

苏澄瑛被火炭熏的眼疼,抬头猛地眨眼,眼角余光却瞥见帐帘缝隙里一闪而过的淡桃色。

嗯?莫不是自己眼花了?

——

主帅军帐里,苏澄扬正为自己包扎左肩划破的伤口,他半裸魁梧上身,腹上肌理棱角分明,无一丝赘余,臂膀宽阔结实,宛若钢铁锻造磨砺出的健实精壮,处处皆是雄性阳刚之气。

他手上为自己左肩缠绕纱布,朗目一直愣愣的盯着地面,也不知出神想什么。

直至帐外又响起他心牵梦绕的女人唤声,苏澄扬叹口气,怎的今日自己不去寻她,她倒一直不消停。

帐外的亲兵拦她不住,也不敢伸手碰她,逮着机会,她迅速绕到亲兵身后,闯进帐内,转头只见着男人裸着壮硕上身坐在榻上。

亲兵行礼:“主帅恕罪!我等实在拦不住夫人。”

他道:“无妨,出去吧。”若是当真硬拦,将她磕碰出好歹,那才该请罪。

待亲兵守卫退出帐后,苏澄扬一言不发地抬眸望她,墨色眸里的哀伤凝结成霜,与她相处的每一刻,都让他更加绝望灰霾。

她迎上男人目光,缓缓问:“你...要去东境了?”

男人喉咙一滚,“嗯。”

“你是不是傻啊?你会死的!”美艳温柔的女人焦急声音不禁高了些,“大轩只你一个将军吗?为什么都让你去?”

怎么办?他还是喜欢看温顺柔软的女人生气娇嗔的模样,恨不得将她吐气如兰的樱唇吞入腹中。

“能不能不去?会有人要杀你的。”她虽然不喜欢他凶巴巴的欺负人,但也想他活着,“你不怕吗?你是凡人,不是妖精,你真的会死的。”

英毅俊颜展笑,他好整以暇的想听这个狐狸精还能说出什么,许久不曾听她讲这些听似关怀自己的话了。

白纾姮憋气小脸涨红,美眸瞪向面前榆木脑子的闷油瓶,死到临头了,不赶紧想想办法主意还盯着自己痴笑做什么?

“好。”苏澄扬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伸臂揽过她纤细软腰,“夫人陪我,我便不去了。”

扑面而来男人炽热磅薄的阳刚气息,她听得出苏澄扬话中意味,粉颊因他精壮上身源源不绝传来的热气烘的通红。

“怎么?怕了?”英毅男人低下头,嘶哑沉音咬着女人耳畔,“姮儿,我们不是没做过...”

时至今日,那些美妙的夜晚还时不时填充着他的梦境,证明过他也曾拥有过世间最好的女人。

只不过,他是不折不扣的天字第一号大混蛋,再美好的人也被他亲手弄丢了。

他说这些,无非是想让女人生气转头就走,或许下一刻会挨她一记耳光,皆无所谓,只要她高兴解气,怎么都行。

只要她现在离开,不在自己身边,怎么都行。

“当真?”

她语出惊人,美眸顾盼,转头与他鼻尖相触,不过咫尺之遥,异域深邃的美眸有勾走男人七魂六魄的神力。

苏澄扬有些懵,以为自己幻听,或许他听见也不愿相信,总之只是神情木讷的望她。

“你是说真的?我陪你,你不去。”她清清楚楚的重复一遍,柔声细语的问他,仿若男人梦境中的语调。

这次,苏澄扬听清楚她说什么,也看清女人白皙鹅颈至耳根的羞红,他猛地松开钳住女人腰间的手臂,转身迅步回到床榻旁,动作僵硬的将上衣自里向外一件件穿整齐。

他恨自己是疯子,却将心爱的女人也折磨的神智不清,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话有多危险,有多容易动摇他的意志。

可笑的是,他哪里有什么意志,面对她,他永远是败北的一方。

男人利落的将腰间宽犀蟒带系好,他背对着女人杵在榻旁阖眼,喘匀呼吸。

他洞悉敏锐,清楚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因为爱他,是因为感激怀恩,不愿意眼睁睁看他赴死,他的傻姮儿良善温顺过了头,竟真的可怜同情起自己这个恶贯满盈的疯子。

倏地,粗糙宽厚的大掌里传来细滑温润的触感,女人一双柔荑小心翼翼搭上他的大掌。

白纾姮怯生生的垂头敛眸,她希望苏澄扬活着,即便是像以前疯疯癫癫的,只要活着就好,她总不能眼看着拯救北藏草原的男人奔赴下一个必死的战场。

她轻声细语的试探问道:“不要去了,好不好?”

‘好’字卡在男人喉咙里,他发不出声,一口气堵住胸膛憋得生疼。

“澄扬,我们不去了,好不好?我...”她妥协宽容的退步,“...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够了!”男人甩开她的手,一双大掌握住女人纤薄的肩,苦痛地低吼:“若换作别的男人,你也会如此行径吗?若不是我!是另一个男人要你,你也愿意?!”

白纾姮被他吼的发懵,她不懂,如此睿智的男人怎么会问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荒谬问题,

“你不爱我,做甚强迫自己接受我!”他失望的松开握紧她双肩的手,退后一步,第一次,他试图放手,“姮儿,便是我在你心中永世不得翻身,也别再如此折磨我了。”

女人委屈的紧,她什么也没做,甚至连重话都未曾与他说一句,究竟是怎么折磨他了?

“我...”白纾姮欲为自己辩解,话音未落便被他截去。

“行,你不走,我走。”

苏澄扬剑眉紧皱,居高临下的扔下一句话,他感受到自己胸中升起团团火气,暴躁狠戾的情绪起伏不定,皆是他口是心非闯下的祸。

他想留下来。

他想带她回家。

即便她不爱自己,感激怀恩也无所谓,只要她陪着他,日日夜夜见到她,这个睿智远瞻的男人可以装傻充愣骗自己一辈子。

可是如今,他连装傻充愣的余生皆要抛舍。权势富贵,尊耀荣华,没有命,他什么也给不起。

于他而言,与她相处见面的时时刻刻,皆是痛彻心扉的折磨,他不舍也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臣服于即生而定的命运。

苏澄扬绷起俊颜,墨眸黯淡,大踏步越过女人身侧,以行动掩饰他的难以割舍。

那一瞬间,她胆怯地伸手拽着男人衣袖,音色极轻:“你...你不要我了...”

苏澄扬在心底祈求她原谅,原谅自己今生再做最后一次坏人,他扯开袖子,凉风灌入女人温热手心,怅然若失地缩了缩纤细指尖,不知所措。

他走了,生生克制住回头将她拥入怀中的念想,离开帐内。

男人掀开帐帘,在帐外驻足片刻,向看守的两位亲兵下令:“若有人来寻便说我在和秋帐内,除了澄瑛,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得踏进一步,违者按军法处置。”

“是!遵命!”

——

苏澄扬不许她来找自己,便躲进单和秋和尉迟令的帐内,除了苏澄瑛,其余男将皆是两人一帐,加张床榻更是小事。

左右他算定了,那个女人不敢来男人们的地界,他也不出帐,四仰八叉躺在新置的床榻上闭眼冥神。

帐内另外两个魁梧汉子围在吊炉旁大气不敢喘,谁也不敢凑上前去问究竟。

单和秋手肘碰碰尉迟令,一阵挤眉弄眼:这是怎么了?有点吓人。

尉迟令以挤眉弄眼无声回应:唉,别问了,夫妻吵架,我们少管。

“和秋。”新来乍到的男人沉着嗓子唤道,他抬右臂覆眼,遮挡住所有光亮,不许人瞧见他湿红的眼眶。

单和秋与尉迟令不敢怠慢,两人迭忙起身站直,其中徒弟应话:“师父,有何吩咐?”

“你去找澄瑛,让她给姮儿送些膳食过去。”苏澄扬估量着时辰,也该是到晚膳了,他惦记着那个女人的饮食起居,分毫都不能差。

单和秋领命,道声“是!”便连忙出去寻苏澄瑛。

帐内剩下他和尉迟令,他闷声问:“尉迟,我是不是不配做她的丈夫?”

尉迟令不知如何回主帅问话,主帅鲜少与自己探讨军事以外的问题,委实自己也是糙汉子,也没成家,不太清楚。

“将军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夫人明事理,定会体谅您的苦心。”

属下的回话令苏澄扬弯起嘴角自嘲,炽热无言的泪夺眶而出,悄无声息的滑落,无人知晓。

今夜熬过去,明日便是最后一天了。

苏澄扬无比消极的安慰自己,别想她了,你已是将死之人,哪有什么资格想她,她那么好,你是个伤女人心的混账,你配不上她。

——

最后一日,全军整装待发,明日卯时三刻开拔前线,生死由天。

主帅帐内的女人心里痛骂苏澄扬真是个混账,两个守卫似石头般守在帐前,她出不去寻他,也无法叫人将他唤来,当真是将她像犯人一般囚在帐里,然后明日直接将她送走。

女人生气可怕,即便她再温顺柔弱,也会气得开始歇斯底里的砸物件儿,整出些响动说不定还能吸引人来放自己出去。

帐内的各类物件儿摔碎的声音响了半天,亏得主帅军帐宽敞,物件儿也多,足够她砸了撒气。

门外守卫不敢通报,苏澄扬坐在帐外高台的石阶上听着她砸,左右也是要走了,留着也无用,他还想寻人进去问问物件儿够不够,要不要他再找一些来。

但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她气坏了身子,割伤了手。

“苏澄扬,你个大混蛋!你囚着我,我都给你砸烂!”

砸吧,只要你高兴,砸什么好物件儿,我都给你寻来。

“大傻瓜!去送死,要死要活没人管你!我不会给你收尸的!”

别去给我收尸,别吓着你,别脏了你的手。

“疯子!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等你走了,我就去找个男的嫁了,生一堆孩子。”

帐外的男人听着她气急败坏的话,喉咙若铅罐钝痛,唇边苦涩地笑了,也好,若是有一个男人替自己照顾她,他便是下地狱,也安心了。

大抵是里面歇斯底里发脾气的女人体力不济,累了,半晌听不见出声。

苏澄扬这才进帐查看,他无奈的扶额笑笑,瞧瞧他的娇妻,素日柔柔弱弱,轻声细语,撒起泼来也有一套。

一地的碎瓷片,碎陶片,碎纸片,铺了一层又一层,他都无甚下脚的地方,伸头一看,她已经累的躺在床榻上休息补眠。

也好,她一觉睡到明日天亮,直接将她送到安全地方,自己离开也安心。

——

待白纾姮睁开眼,天色已是深暗,帐外火把冲天,响彻军营的是众将喝壮行酒的高声叫好。

将士出征前喝酒壮行,也不知是哪位先祖说,上战场前喝酒抹脖子也不疼,不过主帅命令点到为止,谁也不许喝多。

她从床上爬起来,床头有盏油灯,是那个男人怕她半夜口渴喝水,怕她昏暗看不清踩到碎瓷片扎脚。

女人小口微张,不敢置信的瞧着一地混乱,这是自己干的?自己何时脾气这般大了?砸这些很浪费银子吧。

依稀之间,她还能从厚厚一层碎片里瞅见着琉璃盏和羊脂玉如意的碎片。

和疯子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难免自己不会疯。

白纾姮绕过一地碎片走到帐前,想来苏澄扬这会儿应该是在训台,今夜整理行装,他也该回来才是。

自己则不如乖乖等他回来,她想自己会劝好他,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战东境送死?

白纾姮喝了口水,重新回到床榻上。她喝水的茶杯被砸烂了,这许是苏澄扬命人新给她换的一套青花茶具。

她睁眸望着帐顶左等右等,等到眼皮发沉,外面将领们的拼酒叫好声依旧不减,她想睡也睡不踏实。

“霍仪将军,主帅有令,谁都不得进。”

“滚!再他娘的叫唤,老子拧了你的脖子!”

醉醺醺的醉鬼晃荡到主帅帐前,呵,瞧这大气宽敞的军帐,里面美若天仙的人儿,全他娘的归苏澄扬!

霍仪不遵主帅命令,几盅杜康下肚,脑子发昏,方才离席解决三急,回来便鬼使神差的腿直打晃的绕到主帅军帐前。

十八岁的愣头小子在长安城满花楼也有不少花魁相好,可跟帐内那位比,简直云泥之别,苏澄扬的艳福不浅,令全天下男人羡慕。

凭什么!主帅之位是他的,最美的女人也是他的,自己到底差什么?同样是将门出身,为何自己就处处低他一等...不!是好几等!

霍仪咽不下这口气,迷迷瞪瞪地想起前几日在帐外见到的异域女人,也不晓得异域风情的仙女是何种滋味儿。

两名亲兵一致挡在帐前不挪动半分,见霍仪来者不善,其中一名亲兵唤另一位快些去禀报主帅。

霍仪酒劲儿上头,怒骂:“滚开!本将军命你让路,你算什么东西,敢挡在我前面!”

“卑职奉主帅之名把守,还请霍仪将军回席,神羽军众将仍在席上等您。”

“呵,奉主帅之命。”

是!这千军万马尽奉主帅之名!得到过再失去的权力令霍仪气红了眼,容不得人在自己面前提甚奉主帅之命。

腰间匕首现,一刀刺进守帐亲兵腹中,亲兵缓缓捂着腹部倒地,嘴里还喃喃念着:“夫人...快跑...”

作者有话要说:赶榜失败明天更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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