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小说网-okNovel.net

字:
关灯 护眼
ok小说网 > 将军追妻火葬场 > 第74章 【终卷十五】所有私心

第74章 【终卷十五】所有私心

,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雍州府衙驿站, 前厅宴堂,东西两侧各摆两面矮案,案上布满珍馐美酒。www.xiaoxiaocom.com丝竹管乐之声回音绕梁,舞女轻踮翩翩起舞, 一派和乐安荣景象, 与北境战火纷争仿若异世两隔。

这宴席,是雍州府丞董垣特意为吕太师接风洗尘所设, 霍仪与吕季怀同坐东侧, 西侧还空着一个位置,倒也无人在意那位置来人与否, 见面也必定是一番剑拔弩张。

霍仪端坐上身, 双手端起酒杯, 侧转向右, 敬道:“舅父此次来北境一路辛苦,外甥先干为敬,还望舅父多于北境待些时日, 外甥也好多于舅父叙谈些边境战事,为皇上解忧。”

霍仪说罢, 仰头一饮而尽, 以表对舅父的尊敬。

吕季怀见到外甥长大甚是欣慰,吕季怀的妹妹嫁入霍府十年才怀了霍仪, 吕霍两家拿霍仪当成宝贝供着,自小也不曾让霍仪受什么委屈。

然来北境这些时日的委屈,霍仪算是受够了, 恰逢舅父从京城为传旨而来,正好可以替自己压压苏门主帅的气焰。

厅外传来甲胄摩擦的朔铁声,皮靴厚重,由远至近,每一步都满溢着怒气,手上龙扬刀交与尉迟副将保管,吕太师为内阁首辅,一品大臣,自然不能坏了规矩,提刀见人。

门口小厮拉长嗓子通传:“靖武侯到!”

宴堂们推开,寒气夹杂男人凛冽气魄,厅内瞬间寒气逼人,丝竹管乐戛然而止,舞女也纷纷退下。依着规矩,董垣与霍仪需得起身给来人行礼作揖。

董垣拂袖赔笑脸,恭敬作揖行礼:“微臣见过侯爷。”

霍仪心不甘情不愿起身,双手抱拳微躬腰道:“末将参见主帅。”

这时,门口气势凌人的男人才对稳坐在矮案一侧的首辅双手合起,头颈微低,客套回礼道:“臣见过首辅大人。”

吕季怀持筷挟菜放进嘴里,而后直视前方,朝着空座伸手道:“龙扬将军身负爵位,官职不在老臣之下,不必行此大礼,请坐。”

苏澄扬神色严肃,迈步走向西侧位置坐下,肃穆端正地坐在矮案一侧,将旁边的董垣吓得缩缩脖子,不敢吱声。

主帅军务繁多忙着处理,并无心思品尝甚美酒佳肴,他墨色眸底尘埃漫漫,直切正题,沉声质疑:“听闻是首辅大人下令,让雍州城不再接收北藏难民。”

吕季怀持筷“啪”的落桌,双手朝天拱拳,义正言辞道:“此乃圣上旨意,绝非老臣一人之事,靖武侯如此言论,可是污蔑老臣不尊圣上!”

苏澄扬自小见惯了这些老臣倚老卖老,瞳眸轻眯,切齿道:“吕大人官居一品首辅,又于内阁掌事,圣上下旨前,大人可劝谏否?”

他自小与李昭覃相识,清楚李昭覃忧国忧民之心,所以他不信,不信李昭覃能下如此荒唐的旨意。

吕季怀气得吹胡子瞪眼,又朝天抱拳拱手,反问道:“圣上乃天子,天子下旨,我等臣子必为其身死,龙扬将军可有异议否?”

将臣死战,如今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北藏百姓流离失所,在雍州城外饥寒交迫,这也是如今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有!”苏澄扬不惧首辅搬出天子,铿锵有力地吐出个字来,又肃声驳道:“雍州城外难民饥寒,北藏如今是何局面吕大人高居庙堂又岂会不知,这旨意颁下,可是要北藏百姓饿死在大轩北境之外?!”

吕季怀气急瞪眼,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酒杯颤晃,高声质问:“龙扬将军还想抗旨不成?”

男人将手背过身后,将腰间一道金色令牌摆在案上,当即吕季怀激动起身,只喘粗气,指着他骂:“逆臣贼子!逆臣贼子!你竟敢用先祖皇帝的金牌令箭威胁圣上!”

“此乃当年先祖皇帝赐予我祖父,如今晚辈只想用它换大人打开城门!”苏澄扬言辞掷地有声,他不惧骂名,如今自己也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不如一搏。

“逆臣!逆臣!将门出你这个逆臣,我都为你祖父蒙羞!”吕季怀气结于心,一个气没喘上来,头晕眼花又坐到地上,抬手颤抖哆嗦地指向对面:“你...你...你,金牌令箭乃是先祖皇帝所赐光耀,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为何如此!”

苏澄扬沉稳不作声,英毅面孔比往常更加坚毅万分,只是他心口仍隐隐作痛。他只担心,那个女人现在可好,如今时局不稳,千万不能下山。

许是他一意孤行的举动让吕季怀回想起几十年前的光景,甩袖痛斥道:“为了一个女人!就为了一个女人!你与你祖父皆是如此!”

苏澄扬听着首辅的话愈发刺耳,驳道:“吕大人言重了,祖父英勇,晚辈尚不能及。即便是晚辈祖父与父亲健在,也会同意晚辈此举。还望大人收回圣旨打开城门。”

吕季怀直接断言否道:“你当圣旨是儿戏!圣上若不收回成命,老臣是万万不敢违逆!”

苏澄扬不愿多做废话,也毫不妥协退让,坚定道:“金牌令箭一出,可天牢救人,收回圣命。吕大人只将圣旨与这金牌令箭一并带回,圣上必知我意。”

吕季怀气急无奈之下不知说何才好,只叹气道:“好啊!好啊!将门果真功高震主,日后待圣上怪罪下来,看何人救得了你!”

“吕大人此言是同意收回圣旨打开城门?”他又问一遍,需要再次确认。

吕季怀“哼”了一声,气得胡子发颤,也不作理会。多少年前也是如此光景,只不过当年面对的是他祖父,如今是他。

苏澄扬只当首辅应允此事,朗目厌恶地扫过桌上珍馐美味,剑眉紧皱,起身道:“金牌令箭留在此处,晚辈军中要务繁忙,先行告辞。”

城外饿殍遍野,战乱动荡不堪,北藏百姓流离失所,不少冻死在来雍州城的路上,这人肉饭,天下兵马大将军不敢吃。

苏澄扬步下生风推门离开宴厅,来去匆匆,多一刻也不耽搁,这里的每一张脸都令他不堪其烦。

驿站大门外,铁骑待命,主帅上马动作利落,尉迟副将双手将龙扬刀呈给主帅,只见着主帅出帐前腰间别了块金色令牌,如今也不见了。

苏澄扬握紧粗糙僵硬的缰绳,英毅俊朗的面容浮现复杂神色,低哑下令:“传令下去,揭下城门告示,命守城士兵放北藏难民进城。”

“是!末将即刻去办!”

尉迟副将领主帅命令,马头调向后方,直奔城门而去。

主帅昂首望向北境青天苍茫,他阖眼向上天祈祷,希望祖父与父亲能原谅他,望苏门祖上英灵能宽恕他。

这个二十出头的儿郎,他的私心也仅此而已,希望那个女人无忧无虑的活着,其他一概交给他来背负便足够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想得喉咙如吃了秤砣般沉痛,眼眶湿热。

男人吞下血泪咽入喉中,他睁开眼,除了眼底遍布血丝,并无其他情绪,左手提起百二十斤的长刀,右手握紧缰绳,掌中的茧也磨的越来越厚,越来越硬。

主帅铁马调头朝向城中奔去,铁骑一路跟随,一时城中纷沓之声四起。

——

北境日头落得早,天边青黑一片,星辰如斗,寒风冽冽,夜里骤寒,冻死几个都不成问题。

府衙驿站外的暗处巷子里窜过毛绒绒的白影,一只银白狐狸窜上驿站外的高墙,绕过所有屋内烛光能照出影子的范围。

狐狸贴着院内边缘跑到首辅所住的上等厢房,缩在院后墙根一处。

她当真不愿意化作原形像个未开化的野兽一般跑来跑去,尤其是这么大的府衙医馆,四只狐狸脚贴在地上凉冰冰的,银白毛皮还沾上被人踩脏的雪,怎么抖都抖不掉。

她转了好大一圈,费了好大气力才找到地方。

白日将孩子还给母亲时,正见着尉迟副将高举苏字铁令驾马至城门,以苏门军令开城门。下午便传出苏门主帅以金牌令箭换北藏难民进城一事,应是当时在场的舞女和乐师散播出去的消息。

疯子,他真是疯了,这绝对是那个疯子能做出来的事。

狐狸打了一个秀气的喷嚏,这几日她打喷嚏的次数愈发多了,也不知是受凉了还是怎的。她缩在黑暗处伺机而动过,只能等着有人进首辅房间时偷跟进去,然后将金牌令箭偷出来。

人情债不好还,她再也不想欠苏家的债了,何况是这么大的人情。

须臾,廊上走来一位身穿黑色兜帽斗篷的人,落足无声,于寂夜轻推开上等厢房的房门。白狐狸从那人脚边窜得极快,不仔细看,只以为是雪地反光晃得眼花。

厢房内分外堂与内寝,她寻思金牌令箭这般贵重,定是被搁置于内寝里。于是便径直奔向内寝去找。

外堂,来人将兜帽落下,是素来为吕太师办事的婆子。

吕季怀坐在吊炉旁伸手烤火,火炭焦红,炭火间极旺盛的红火堆里,赫然是白日苏澄扬给他的金牌令箭。

太师不禁摇头慨叹道:“唉,他与他祖父的性子倒如出一辙。金牌令箭啊,日后拿来救命的物件儿,为了一个女人当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婆子并未在乎火炭中的金牌令箭,只问道:“大人,您下一步有何指示?”

吕季怀搓搓手,手背褶皱堆起苍老斑驳,浑浊不清的瞳眸里满是诡谲:“上次派去刺杀他的死士一个未归时,我便知这孩子的病算是好了。唉,如此也好,得让他与他祖父父亲一样,死也得死个明白。”

婆子道:“可如今是在北境雍州,并非是东境燕州,甘宁关外尽是草原,并不如平度关那般凶险,若是我们故技重施,恐怕......”

吕季怀抬手拿炉勾将炭火拨开,让燃在金牌令箭处的红火更旺,推算道:“无妨,这孩子不会舍得在北藏草原大开杀戒,届时势必将战场南推,将东岚禁军压回东境,我们只等他带兵前往燕州便可。”

说罢,吕季怀将怀中假圣旨也一并扔进面前火炉里,叹道:“唉,当年三道假圣旨便能送了苏澄琬的命,那也是个好孩子啊,老辈说甚也听甚。”

吕季怀盯着熊熊燃起的炉火,语气忽地谨慎道:“这一路痕迹可清掉了?”

“回大人,依您来北境的路线,沿途官府驿站的记录已被尽数清理。”

“嗯,如此便好。”

内寝门缝处,听到这些天大秘密的狐狸忽然头晕目眩,四只脚缠在一起使绊子,不小心狐狸身子一晃,头磕在门上敲出声音。

婆子手中匕首闪现,来到内寝来查看,映入眼帘的不过是半截狐狸白尾。婆子忙迭跟到窗前查看,院中无甚异常,也只是跑过一只白狐狸。

吕季怀回首望去,见婆子并未追出去,问道:“是何声响?”

婆子回禀:“回大人,只是一只白狐狸。”

吕季怀相信婆子的眼力,又回过头伸手烤火,向里面加了块木炭,“北境的天冷得连狐狸都挨不住跑进人的屋里取暖了。”

炉内烈火正旺,金牌令箭与假圣旨一并燃烧着,烧尽这个花甲老人的所有执念怨恨。

——

雍州城内,大军主帅事出有因,需得于城中留宿一夜,于是包下了城内最大的客栈宁翰楼。委实不是因这客栈华贵,只是因为厢房多,刚好够住罢了。

宁翰楼的掌柜将此消息宣扬出去面上有光,晚上便被警告不准到处瞎嚷嚷,然而还是宣扬的满城皆知。

连她也知道,苏澄扬正在宁翰楼的顶房里休息。

然而,宁翰楼前杵着的两名亲兵表情简直比门口的石狮子还可怕万分,怕的她转身就想走,但是想想,这牵扯到三代人的大秘密,幸好自己是只狐狸不被人起疑。

若是堂堂正正的人进去偷听,早成刀下鬼埋在一边儿了。

当真是可怕得令人浑身颤栗,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恨,要将人家的祖父,父亲,还有他一并赶尽杀绝。而且每次都能做的滴水不漏。

白纾姮躲在宁翰楼的巷子口,蹲在角落里望着宁翰楼前,手掌托脸,等着门口那两个亲兵回屋睡觉。直到她自己靠着冰冷石墙,睡得浑身发冷,一睁眼,发现依然有两个亲兵站岗。

不过是换了两张比门神更可怕的脸。

算了算了,她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雪,这么等,等到天亮也不行。

万事靠自己,只当是换个人情,毕竟这个大秘密是牵扯涉及太多,自己藏在心里总是奇怪。

她将围巾缠好,深呼口气,壮起胆子,朝着宁翰楼的门口走去,去和两个“门神”会面。

作者有话要说:赶榜在线成功

我的手好疼

啊啊啊啊啊啊

好想嚎叫头发又掉一把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

分页内容获取失败,退出转/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