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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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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嗓音柔柔的, 也似汪清泉缓缓流过他心间。www.zhongqiuzuowen.com嬴昭唇角轻勾,露了抹温柔笑意,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一夜相拥而眠。

次日,嬴昭服用汤剂之后, 姬恒用上了刺血疗法。取银针在他委中、十宣、水沟、印堂、血海等穴位刺络, 以达到解毒之效。

“陛下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刺血完毕后, 因姬恒言宜适度活动筋骨, 念阮遂拉着他在后园小转。今日天气不错,洛阳难得出了一回太阳, 金光艰难地穿透云层下照万物, 于寒冽中带了几分暖意。

他指甲上及两眉之间还有方才刺血留下的针孔,念阮握着他手,手指轻擦过他指尖上那个嫣红的小点, 有些心疼。

嬴昭瞪她:“刺络罢了, 怎么在你眼里朕脆弱得同婴孩似的。朕就这么不堪么?”

那刺血疗法本也不痛,初时如蚁虫噬咬, 过后却似筋骨皆被打通了一般, 神清气爽起来。不得不承认那江湖道士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也就是说姬道长的疗法是有效的了?”

她轻握着他放血的那只大手, 柔荑轻轻在他指尖按揉,眼眸中悉是欢喜。若是在宫里,太医丞为人谨慎,必不敢“有伤龙体”。但姬仙人并非朝廷之人, 又不知他身份, 行事自然无所顾忌,却反而对症下药了。

姬恒说,等毒素去除得差不多了,再服用麻杏石甘汤、华盖散、小青龙汤等治疗喘证的药物, 假以时日,便能痊愈。思及此,念阮眼中笑意渐深,鼻尖却微微酸涩。

这回,他会好起来的吧?

“提起他你就这么开心?”

冷不丁一道声音幽幽传来,男人眉头拧成个川字,殊是不悦。念阮回过神,脸颊慢慢红了地嗔他道:“你怎么谁的醋都要吃呀……我难道不是担心你么……”

这招却半点不管用,嬴昭冷冷移开目光,望向了花园尽处的一堵爬满蔷薇枯藤的青墙:“他有恩于朕,朕自不会薄待他,可此人为人轻佻,皇后还是离远些为好。”

真是个醋坛子!

念阮气结,突然便不想理他了。却闻他又道:“那边住的是任城王叔?”

念阮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青墙那边,重重飞檐掩映在苍翠的松柏之中,正是任城王当年在首阳山上修建的黄庭居。便点点头:“是,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嬴昭脸色突然冷沉几分:“你族谱上的名字是不是令婉?”

念阮懵然点头。这的确是她族谱上的名,因自幼体弱,爹爹便以此名为她挡灾,便给她取了念阮这个小字,也是为了怀念母亲。久而久之,她的本名令婉便极少有人唤了。

“那你出阁前,他是不是唤你婉婉?”

谁?

念阮下意识看向他。他弯唇笑着,浓黑眼眸间却有冷光。念阮不解地道:“陛下是说任城王么?他是妾的长辈,又是家父的忘年之交,倒是随阿父唤过妾‘令婉’的。”

她的回答明显取悦了男人。嬴昭抿唇轻嗤,拥住女孩子厚厚冬装下仍窈窕得不盈一握的细腰:“王叔年纪也不小了,等开了春,你留意京中适龄的未婚女子,为其择妃。”

他倒不是怀疑他的心腹重臣和他的皇后有什么,只是“婉婉吾所爱,新居乃临墙”,这未免太过引人遐想。

或许,他就是嫉妒吧,嫉妒小麒麟和她青梅竹马,嫉妒王叔曾和她临墙而居。嫉妒他们和她认识的日子那么的长远,而他却只有短短的一年……

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又吃起任城王的醋了!念阮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樱唇瑟瑟地抿了抿。这时,白简沉默着自月门洞走来,见念阮在,踌躇着停下了脚步。

“过来吧。”嬴昭折下一枝梅花在她鬓边试着簪了簪,语气闲适,“什么事?”

白简迟疑地望了念阮一眼,呈上一封表文:“宫中才递的消息,京兆王同汲郡公家退婚了。”

念阮微微怔住,又很快明白过来。在世人眼中,陛下不过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没有清算萧家,她阿父阿母或可免难,先前被太后召入京中又曾手握重兵的叔父一家则成了个烫手山芋,京兆王自然不乐意再引火烧身。

对于叔父一家她虽无多少亲近之意,可二人这桩婚事是京兆王诱.奸令嫦在前,为平息风波才定下的。令嫦毕竟是个女孩子,前时被诱.奸又并非她之错,如今却被退婚,他怎么能如此混账……

念阮不禁有些气愤,转念一想,叔父一家如今就像哽在皇帝喉间的一根鱼刺,杀也不是用也不是。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呢,京兆王此举或许是想为皇帝破局、掌握主动权也未可知。

事关萧氏,念阮不好开口,只静静望着皇帝。嬴昭皱眉说道:“既然不想在一起,那便退婚吧。强扭的瓜不甜,也免得日后成为对怨偶。”

“你去转告汲郡公,朕自会替他的女儿再寻一门好的亲事。”

“陛下。”白简一向无波无澜的脸上却现出抹难色,“萧二娘子已经有孕在身了。”

空气一瞬凝滞不流,嬴昭额上青筋剧烈地跳动了下,怒不可遏地喝道:“叫老二给朕滚上来!干的这叫什么事!”

“陛下身体要紧,莫要动怒。”

他显然是真的生气了,怒则伤肝,念阮怕不利于他的病情忙替他顺着气。白简禀道:“陛下还是看过表文再说吧。”

念阮遂拾过那封被他盛怒之时拂至地上的表文呈给他,表中,京兆王自言未婚妻与家中奴仆苟且珠胎暗结,他不能忍受替别人的孽种作爹。皇帝阴沉着脸将弟弟的上述看完,脸间的阴郁才缓和了些。眉棱微微一挑:“朕准了。让他回去。”

“把这封表文,送到汲郡公手里。让他自己看着办。”

白简遂领命而去。念阮本还张唇欲劝,见了表文中所言种种,脸上亦是烧得绯红,再无法言说了。这件事或许不是真的,但舍了一个萧令嫦,却能解决她叔父这个心腹大患,毫无疑问陛下会选择后者。

她也没什么脸面可替叔父一家求情的……本来,以太后做下的事,连她和父母亦是要被牵连论罪,是因为她皇帝才没有追究。何况叔父也并非完全无辜,她又怎么能为了一点私利有损大局呢。

“陛下……”

犹豫再三,她还是开了口,“事关女子清誉,还是调查清楚再做决定吧。”

她不是给叔父求情,若此事为真也还罢了,若只是京兆王为了退婚而出的阴损之招,虽则是有利于陛下,对于令嫦却过于残忍。同为女子,她实在无法赞同。

嬴昭眼神微闪,却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会的。”

一夜风雪萧萧,朔风激扬春雪淋漓,洛阳城千门万户银装素裹,在灯光照耀之下反射着莹润的玉色光泽,如披新装。

萧父和萧朗兄弟二人并未分家,寿丘里的府邸名为长乐王府,实为两家人的府邸。萧旷为长兄,住了东院,萧朗一家人则住在西院,中间以青墙、池苑作隔,将府邸分隔开来。此刻东院灯火寥寥,西院里却是烛火通明,那间雕饰华美的正厅里,正隐隐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叫声。

“你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未婚先孕,和奴仆私通,长乐萧氏的脸都被你这个贱人丢尽了!我萧朗英明一世,怎会生出你这种淫.贱的女儿!”

厅中奴仆散尽,皇后叔父、一品国公的汲郡公萧朗正亲把女儿按在长凳上,用荆条捆得死死的,拿军中赶马的乌金马鞭一边抽一边骂。

萧令嫦小脸汗湿,额发湿哒哒地贴在颊上,哭得撕心裂肺:“女儿没有!女儿冤枉!女儿真的没有与人私通!”

她唤一声“阿父”,喊一声“冤枉”,萧朗手下的皮鞭便抽得愈发厉害。令嫦被打得奄奄一息,到后来,竟是径直昏死了过去。

“阿嫦!”

崔氏被侍卫死死架在旁边,尖叫一声扑了过来,她抱着丈夫的腿涕泗横流地央求:“夫主,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妾日日皆与阿嫦在一处,阿嫦真的没有与人私通啊,那孩子是京兆王的,是他不想要阿嫦了才会出此恶言污蔑!万望夫主明鉴!”

“贱人!你既言她腹中孩儿乃是嬴曙之血脉,又岂是未与人私通?!难道与嬴曙就不算私通了吗?”

萧朗愈发忿怒,乌金马鞭抽在水泥金砖的地板上,清脆极了。崔氏吓得哭声一噎,方要辩解,却见萧岸阴沉着脸走进来,冷冷扫过长凳上晕死过去的异母妹:“父亲,他认了。”

原来被指控与令嫦偷情的乃是萧家父子自陕州带回的一名亲卫,为防止冤枉了令嫦,萧朗便命儿子亲去审问。对方却是承认了,连二人私会时是经令嫦身边哪个丫鬟搭得桥也都交代得一清二楚。只那几个丫鬟却嘴硬,被打得晕厥过去也不肯承认。

“贱妇!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萧朗当即一声暴喝,当心一脚将崔氏踹开。崔氏直接飞了出去,却撞在捆着令嫦的长凳上,连人带凳翻滚在地。她手撑着地面想要自地上爬起,却触到满手的热血,当即尖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阿嫦流血了!”

萧朗亦是一惊,到底是自己的血脉,于心不忍,匆匆唤了人进来抬去医治。

西院中灯火喧闹直至子时方歇。萧令嫦的命是保住了,腹中那个孩子却没有保住。这个结果正合众人之意,连同崔氏在内,众人皆保持了沉默。

“父亲其实也不该责怪小妹。即便没有这回事,他赢家铁了心要清算旧账,自会先了断了这门婚事。”

夜深人静,萧朗的卧房内幽幽燃了盏青灯。灯下,汲郡公世子萧岸轻声劝解着父亲。

“为今之计,这京师却是留不得了。父亲要早做打算。”

萧朗犹豫不决地捋了把胡须,“阿父自是想回陕州,只是……会不会是我们冤枉了阿嫦,这事其实是皇帝一伙人刻意污蔑,为的就是激怒我们好寻个错处名正言顺地动手。若果真此般,岂不就是自投罗网。”

“和她私通的姘夫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冤枉她的?”

萧岸却不赞同,“阿父莫要犹豫了。貉奴小儿即将动手,如今留在京城就是一个死字,倒不如放手一搏。”

萧朗想起这丢人的女儿,脸上亦是一阵火辣辣的。无论如何,他是没脸再在京师待下去了。便叹口气:“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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