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青想转头, 胸前横亘过来一只胳膊,手指捏着他的下巴阻止了他的动作不让他回头,身子紧绷了一瞬又因为背后的人是沈随而缓缓放松下来。www.mengyuanshucheng.com
下巴上的力道没有丝毫地松懈, 转而沿着脖颈的曲线下滑把他头部抬高, 指腹贴着他敏.感的那块皮肤。
沈随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他脸靠在靳青的肩膀和脖颈之间,气息温热, 半垂下眼帘低头,几乎要吻上靳青的颈侧。
“我很抱歉。”
靳青直视着面前的浴室门, 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不经过你允许想抱你一会儿, 请别拒绝。”沈随合上眼, 眼底的晦暗不明都被挡住无从探知, 说完他收紧胳膊, 嘴上还知道礼貌一下, 其实动作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他搂得太紧, 靳青只能温声和他商量,“别抱这么紧好不好。”
沈随拒绝得很快, 两个字毫不犹豫, “不好。”
“……”靳青也无可奈何,沈随突然幼稚起来他是没有办法的。
他握住沈随的手,“发生了什么,和我说说。”
身后的人抬眼扫过两人相握的手,眼神复杂难辨, 语调下沉地说:“我只是……有些不解,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都结婚两年了你还问这个问题合适吗。”
沈随扯起一个笑,“跟你结婚两年,日夜相处、拥有你每一刻的又不是我,你有没有想过, 自己只因为把对我以前的爱习惯性地延续到了现在。”
这个问题靳青从来没想过,因为确实没有必要,他要喜欢沈随又不分阶段,可是沈随现在的样子明显是在钻牛角尖,还是深陷进去出不来的程度。
他在沈随的拥揽下艰难地转身,直视着他,“沈先生,你连自己的醋都吃?”
沈随抿紧唇线,算是默认了。
“我不知道你还会生出这么没有道理的想法,”靳青敛眉,“我当然是喜欢你,和什么时候的你都无关,只是因为你是沈随啊,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对方移开视线,极淡地眯了下眼轻笑,“这还是你第一次亲口说这些。”
靳青恍然,“……所以,是我没给足你安全感?你需要的话我每天早上都可以说一遍,或者,来个早安吻怎么样。”他看着沈随的脸,目光清亮。
和谈恋爱时的缓慢进度一样,到现在为止沈随都没亲过他,靳青平时又不好意思主动提。
沈随喉咙轻滑,稍一沉默后俯下身,缓慢而又生涩地和他唇齿相触,但是特意的克制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动作的深入气氛开始升温,靳青全然任由着他,没有任何抵触。
亲吻间不免磕碰两下,靳青嘴角有轻微的刺疼,沈随轻舔过伤口处,压着他的唇说话声音不甚清晰,“疼吗?”
靳青摇头。
被亲得晕晕乎乎的时候他都没忘记刚才心里所想,以他对沈随的了解,不管自己做什么可能都是治标不治本,最好的办法就是帮他恢复记忆,那样之后总不会再干出跟自己吃醋的事了吧。
他环着面前人的腰,轻轻喘着气,眼角绯红,嘴角破了一点,因为他整体嘴唇都比较红肿,小伤口看上去就更为严重。
沈随叹息,咬着他的耳垂说自己没有任何经验,下次肯定就不会咬疼他。
***
嘴角破了并不会影响拍戏,因为后期可以遮掩,靳青需要做的只是忽视化妆师调侃的目光就好。
后续的拍摄都是围绕主角,靳青还有几场戏就能全部拍完,张导把他最后一场戏提前。
正是朝堂动荡派系纷争的时候敌国来犯,付寒衣手里握着兵权,交给谁都不放心,最后还是选择亲自带兵上战场。
临行前皇帝高兴的不得了,愉快的表情都快掩饰不住了,还要努力做出痛心不舍的样子。
付寒衣满脸戏谑不加掩饰,只是有些遗憾没早点扶新帝上位。
他站在城楼下,平静地看着皇帝打开诏书宣读。
靳青拍完这段后和张导请了假,他后面安排本来就很宽松,张导都没考虑就答应了他。
他以前咨询过医生,沈随的情况属于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恢复的那种,对方的建议是顺其自然,或者也可以尝试带病人重温过去印象深刻的地方,也许会有帮助。
靳青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地方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当然是对他来说的第一次,沈随在更早的时候就见过他。
他当时已经是到了临近毕业的大四学生,也陆续参演了不少角色,平时非常忙,很少会在学校里出现。
沈随作为新上任的桓宇当家人来他们学校演讲,学校方很重视,特地把场地设在了可以容纳最多人数的中心楼,当天正巧没事干的靳青被需要刷二课学分的舍友拉过去听了场讲座。
对这一类的讲座没什么兴趣的靳青根本不关注内容,他和舍友到的时间太晚,前面的位置都被占光只能坐在后面,于是就在后排玩了全程的手机,对周围的状况充耳不闻,连旁边学妹窃窃私语讨论沈随是谁的时候都没注意,快结束的时候才撑着下巴抬头,不料和上面的人撞上了视线。
演讲的人异常年轻俊美,靳青知道桓宇集团,他还经常会用集团旗下的产品,但是对其了解很少,更不知道集团当家人长什么模样。
难怪今天的观众席都快坐满了人,恐怕有大部分都不是冲着内容来的。
明明隔了老远,靳青就是觉得沈随是在看他,在对方的目光下他心虚地把手机装回了口袋里,摆出认真听讲的表情。
身边舍友还问他,“你怎么把手机放起来了,哦,是不是没电了,我带了充电宝来。”
靳青干巴巴地回答他:“有电,就是发现听讲座看手机,对演讲的人不太尊重。”
舍友给他一个复杂的表情,但也学着他把手机收了起来,“也是,那就不玩了。”刚输了几场排位赛的舍友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暂时放弃游戏,“打什么破游戏,不如听听讲座提升自己。”
他看向讲台那边,发出了感叹,“哇哦,成功人士果然都长得比较帅。”敢情他来了这么久也是没抬过头,连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靳青看了台上的人一会儿,在心底对舍友的话表示赞同……
沈随既然去过他们学校演讲,那样对那里应该会留有印象。
靳青挑了个没戏的时间,提前和沈随说好要去大学逛一圈。
“怎么想起来要去学校?”沈随问他。
靳青又不能说是为了防止你继续纠结,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沈随没有多问,只让他戴好帽子口罩,别让人认出来。
大学园里有不少还没毕业就早已出道有了知名度的学生,平时出现在学校的时候也会这样打扮,靳青也就显得不那么突兀,有学生看见了都不会猜到这是他们那个经常出现在课堂教学示例里的学长。
为了符合大学生的打扮,靳青没让沈随继续穿西装,给他挑选了身休闲款式的衬衣长裤,总是梳在脑后的刘海也被放了下来,看起来直接年轻了不少。
他们走在路上的时候,都会有学生走过去了还回过头来看他,顺便再瞧一眼帽子口罩一应俱全看不到脸的靳青。
学校论坛上一个名为“扒一扒你认为将来会火的同学”的帖子里多了条回复。
“学校南路那边看见两个男生,有个戴口罩的看不清脸就不提了,其中一个身材长相那都没话说,当个花瓶完全合格,而且必定是最名贵的花瓶!但你说奇不奇怪,我对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从来没再任何剧里见到过,总不会是那人演技真就差到离谱,以至于都能让人忽视他的脸吧?有图为证【图片】”
隔了很长时间下面有人回复:“这不是沈随嘛,靳青的老攻。什么花瓶,人家是老板好吗,真正的有钱人,你但凡多看看财经新闻,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啊,说话语气可真酸,我看你不光没演技应该脸也比不上吧。算了算了忽视我前面的话,我还是要谢谢层主的,感谢指路,准备要去南路偶遇了。”
论坛热度不高,来来回回没多少人会看帖子,这句话就没被很多人注意到。
沿着石子路走到某个很有设计感的建筑时,靳青告诉沈随:“这边是我们学校有名的风景区,再后面是用来举办些活动的中心楼,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没有。”沈随视线扫过,他没有来这里演讲的记忆,只在网络上看过几张关于这所学校的图片,谈不上熟悉。
“我后面来过这里?”沈随随口说。
靳青点头,“之后你会来演讲,我还去听过你那场讲座,不过第二天内容就都忘记了。”
沈随:“那只能说明你听讲不认真。”肯定不是他讲得不好。
“没有啊,我听得很认真,至少演讲的人我就记住了。”靳青笑眼吟吟地说。